米兰飞往B市的飞机上,来时的两人行,此时多了一个慵懒的男人,变成了三人行。
助理婷婷不甘心的问道,“燕姐,秦非凡真和我们一行?以后真和我们一起工作?”
“嗯。”燕绯红闭着眼养神,没有注意到婷婷脸上的表情。
“燕姐,有个事,我得告诉您?”婷婷忐忑的开口。
“闯祸?还是打小报告了?”燕绯红按照以往的经验,婷婷用敬称的时候,必然是心虚不安的时候。
婷婷小动作不断搬弄自己的手指,“燕姐,就是,我把秦非凡的事告诉了挣哥,挣哥要去查一查他!”
“嗯。”这是燕绯红早猜测到的,经纪人挣哥只要一听和她有关,就必然会想要知道,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虽然有时候让她觉得不快,但是难得有关心她的人,她很珍惜和挣哥的亲情,就没有强烈要求挣哥改变,只是工作助理婷婷毕业第一份工作开始,就是跟着她的,跟了三年还是这个样子,现在已经二十三岁,还是小女孩心性,需要敲打下。
“燕姐,就完了?”
“怎么,想要讨罚?正好,答应你的偶像签名,取消。”
“别啊!姐,您可是好不容易答应我的,换个方式怎样?比如运动跑圈、或者不准吃巧克力、再不行不准吃饭,怎样?”婷婷听见偶像的签名要没了,千百个不愿意,她就是为了偶像才进圈工作的,就是想哪一天能跟在偶像身边工作,连她一向讨厌的运动之类的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身体折磨?都是为你好的,不算罚。嗯!还是取消签名比较好。”
“姐——”
“可怜也没用,再辩解惩罚加倍。”绯红不容商量的说。
婷婷留下一句“昨天挣哥说,等你有空回他一个电话,”就可怜兮兮地走开,跑到秦非凡的位置旁,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起来!换个位置,燕姐有事找你谈。”
“小美女受委屈了?这么不待见我!”机舱内带着墨镜装酷的秦非凡语气轻佻的说。
觉得委屈的婷婷气冲冲地说,“要你管!”
秦非凡讪讪的离开,一屁股坐到燕绯红身边,“你的小助理是怎么了?”
“没事,做错事惩罚下。跟了我三年,该是时候改改做事的态度。她会想通的。”,
“行,你要调教人我不插手,只是不要让小姑娘把气都撒我头上!”秦非凡也不是真对一个小姑娘生气,就是多次示好总是被冷脸对待,作为一个团队,即将一起工作的人来说,单纯觉得麻烦。
“嗯,知道了。”
觉得什么话题也动摇不了燕绯红的冷静,他转而提起AMQ的事情,“AMQ高层说需要考虑,三天后给答复,你就不再等等,这么急匆匆就离开?不怕三天内出现变故?”
“变故是什么?无非就是同意、不同意,两个选择。”燕绯红还是一脸平静的说出自信的话
“够自信!难道AMQ不会走第三条路,另选一个人?”秦非凡有意想要为难下她,特意挑刺。
“你对你自己的设计没信心?国内市场不够诱人?我不够美?”
“.......”
第一次,秦非凡觉得有人比他还自恋,还厚脸皮,还不要脸的,能一年平静的说出好似理所当然的话,要说她不够美,那昨天的情景是假的?
“至于国内其他人,我是不会让她们有这个机会的。”
“果然,我就觉得把宝压你身上不会错,”秦非凡真心恭维起自家老板来,就这份信心,做事少有不成的。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燕绯红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开口,“所以,这就是你答应拿设计图纸出来资源互换?答应成为我的独家造型师的原因?”
“差不多,看你有眼缘,可能对你一见钟情吧!”秦非凡打着哈哈,乱说一通。
“收收你乱放电的习惯,国内的小姑娘们都是很单纯的,不要乱惹桃花债,我不想我的工作室倒时候因为你出现内部分裂。”
“抱歉!抱歉!习惯了,时尚之都待久了,浪漫融入了我身体血液里的每一部分,要让我严肃起来,还不如就放任我待在国外!”
“行,你好自为之。”燕绯红知道长久生活在国外习惯了,对这些放得比较开,只是在心底埋下隐忧,希望他不要乱招惹人。
“肯定不会有那一天。”
“我猜你是对我提议的在国内合作成立一个品牌感兴趣,对吧!”燕绯红肯定的说。
“还是你懂我,国内有你帮忙,总比我一个人抹黑来得好,况且现在国内的生活水平一点都不必国外差,市场如此广阔,商业上来说,蓝海战略,我何必舍近求远,放弃光明的未来,和那些自视过高的品牌方、学院派打交道。”秦非凡倒是想得开,会抓紧机会,没有在米兰死磕。
“你倒是看得清楚。”
“当然,不是我自夸.......”
在秦非凡的絮絮叨叨的自夸声音,燕绯红睡过去了。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XX航班,我们已经抵达B市。”
空姐甜美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的燕绯红左右环视,发现飞机已经落地,不由得笑开,却在瞥见飞机舱外黑色的夜色,陡然低落下来,时间太晚,她怕是今天不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将地面踩在脚下才有熟悉的安心感,以往都是直接出去,这次在米兰溜达一圈之后,再回来改变许多,第一条就是她再不能素面朝天的直接出现在机场,得包裹得严实的遮住半边脸走VIP通道才行,倒是她没有意识带来的不自由。
在机场的停车场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挣哥,一上来就是个热情的拥抱,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把二十三岁即将二十四岁的人当小孩子对待,“看看,我们家的小姑娘有没有掉一块肉?我没去,婷婷照顾的还好吧?有冷着?热着?幸好米兰也是北半球,天气相差不大。”
“好了,挣哥,不用把我当小姑娘,再继续下去,我们的新成员就要笑话了。我来介绍下,这位是鬼才造型师秦非凡,兼化妆师,兼服装设计师。”
“久仰,秦先生,青年才俊啊!听绯红提起过,欢迎加入绯红个人工作室,你看起来应该比我小,不介意的话,跟着飞绯红一起叫我挣哥。”
燕绯红站在一旁看着这场熟悉的交友大会,她事前根本没提起过关于秦非凡的任何事,都是他自己调查的,利用调查来的纸面消息,快速和人混熟。两人客气过来,客气过去的,秦非凡以及开始叫上“挣哥”,挣哥改口一口一个“非凡”,合着她就是个串线的,介绍完都没有理她。
“婷婷,你来负责开车,看情况我们先走,等他们两个自己客套完,自己回去。”说完,就拉着助理的手上车,早已温暖的车内,驱散了旅途的疲劳,温暖了僵硬的四肢。
“等等一起,我专程安排了接风宴,庆祝我们的燕女神得胜归来,扫荡一群魑魅魍魉。绯红,米兰之行,你真的太棒了!打开了国内的困境,还有了时尚美名,现在提起你都是好话,你的那些谣传都没人理会了。”
燕绯红坐在后座,懒散地说,“很好啊!挣哥,昨夜晚宴上,AMQ高层说考虑三天答复要不要让我成为他们品牌国内的代言人,你到时候记得联系。”
“好。啊——”刺耳的男声在狭小的商务车厢内回响,“我是不是耳背?你刚才说,AMQ高层要考虑三天让你成为他们品牌国内的代言人?”
“挣哥,你没听错。”正在开车的婷婷,难得看见平时稳重的挣哥惊讶,没再捉弄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的耳朵没出毛病,认知也没有问题。
“太好了,绯红,你居然就能让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外国人,答应考虑国内代言人,真是争气。要是拿下这个代言,就能提升你的咖位。让那些前段时间拒绝你的制片人们,好好看看,我们家绯红才是最棒的,他们挑的那些个人,除了长相哪儿有点演技。”
“挣哥,正好,我有想法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想单纯只演大制作电影,我认为应该放开限制,多尝试下其他类型的电影、电视剧、好的网剧,不能只局限在一条路上,我想成为演技和流量并存的女演员,比如最近筹拍的小成本电影《单人家庭》,我觉得剧本就不错,挺能代表现在的年轻人生活方式,我想接拍它。”
“为什么?突然想要改变方向。”
“想尝试一条不同的路走一走,即将二十四岁的我,合适的年龄演合适的戏,总不能让我现在去演四十岁的沧桑,十几岁的天真无邪,观众们是火眼金睛,演员眉眼里的岁月是藏不住的,他们也不会入戏。”
燕绯红想起以前的自己,现在还在经历着流言蜚语,想着一心靠部大制作的电影打个翻身仗,人家剧组却看不上她,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陷入泥里、自甘堕落才得已翻身,重现回到主流影视圈,这次她要曲线救国,换个方式玩!
“是吗?我对你的演技挺有信心的。今天,有部大制作的电影《秦淮八艳》来找到我,请你出演女二号李香君,整个电影是部女人大戏,是个大饼,近几年难得的资源。我觉你应该考虑,两部电影不冲突。”
绯红根本没有听清楚挣哥后来的话,只听到电影《秦淮八艳》,女二号,上辈子她求而不得的角色,这次主动向她抛出橄榄枝,只觉世事无常,嘴角微笑开始慢慢笑得狷狂,“我接!两部戏我都要!”
挣哥举白旗同意,按照绯红的想法来进行职业规划,时装周的表现小姑娘已经证明她长大,有能力处理麻烦,到了独当一面的时候。他颇感失落,感觉女儿长大了,再不是事事听他的,好像一下子就从天真烂漫跳到了可以被人信任倚靠的成年人。
差不多的年龄里,看看正在开车还不停说话,谈起偶像眼睛都闪亮的婷婷,再看看谈完事就闭目养神稳重的绯红,叹口气提起心来,说起其他的安排,“绯红,明天补办你的生日宴会,一起庆祝下!”
“燕姐,那我去负责准备生日蛋糕、香槟,还是继续自助餐?中式、西式?”婷婷兴奋的开口倡议道,一年一次的生日,可得好好庆祝,她又可以乘机吃到平时舍不得吃的美食。
“哎呀,看不出来小姑娘都24岁,这张脸可一点也不像,说是18岁的都没有人怀疑,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尽管开口,我还是拿得出来的。”秦非凡拽拽的腔调将他的一番好意冲淡了。
“挣哥,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安排,这次加上《单人家庭》、《秦淮八艳》两部电影的导演们,邀请函送到,至于他们来与否再说。至于你们的礼物就算了,都等着我开工资的人,还是留着多存点钱追女朋友吧。”
婷婷听到想着燕姐本身就不差钱,也不差她那点礼物,满心欢喜正好又省下一笔钱,“燕姐,送你回哪儿?”
“中央别墅区,靠近学校的那套。”
“好的。”
车内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留出空间让累坏的绯红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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