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七月七乞巧节即将到了,整个夏凉皇室也都开始忙乎了起来,为的就是那日的庭宴。
而楚九歌的禁足早已经解了,此时她正漫步在莲池边,看着盛放的红莲,一脸沉静。
“这不是皇后娘娘么?一月不见,这禁足的日子可还好过?”邬沉央从一旁逛了过来,捏着娇柔的声音嘲讽道。
楚九歌当做没听见般,自从秦萧何将掌宫之权交给邬沉央之后,听香冬说,她就一直是这么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娘娘不说话,可是不愿见着妾身?”邬沉央轻蹙着眉,做出一副烦忧的模样,而后笑言道,“那可真是没办法了,谁让本宫现在掌管后宫,去哪儿都是应当的,若是皇后娘娘不愿见,便只能让您避让着些了。”
“邬沉央,激将法我见得多了。”楚九歌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抛了出去,转过身看向她大腹便便的小腹,抬眸对上她的双眼,轻声道,“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若我是贵妃,定然在宫中好生歇着,而不是出来找事,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楚九歌的话激的邬沉央脸色一变,紧咬着银牙,恨恨的看看着她:“楚九歌,你现在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弃妇,在我面前做出这幅高贵的样子又如何,你还以为你是哪个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不成!”
邬沉央说着,走上前,贴近楚九歌继续道:“别傻了,你早就不是了,你的父皇死了,你的故国,你脚下的这片本来姓楚的土地,如今都已经是皇上的了!”
“……”楚九歌闻言静默,心中可笑邬沉央的天真,她难不成还以为这样的话能刺激到她,若是放在从前,放在她还爱秦萧何的时候,或许可以。
可是现在,她将爱放下了,又有什么能伤到她?!
“那也不劳皇贵妃担忧了,有这样的心思,皇贵妃不如考虑考虑自己若是生了个女儿该如何。”
“楚九歌!”
邬沉央怒声斥着她的名字,可惜楚九歌早已转身,遥遥离去。
邬沉央看着她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眼里闪过抹暗色,楚九歌,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七月七,乞巧节。
这一日,整个夏凉皇宫似乎都褪去了以往的沉静,满是欣喜之意。
楚九歌看着从起身便忙个不停的香冬无奈开口道:“这般急切做什么,最少还要等这宴过去不是?”
是的,一早上,楚九歌就接到了圣旨,要她出席今夜的宴会。
楚九歌本想拒绝,可是转念又怕打草惊蛇,耽误了今晚的事情,便应了下来。
倒是香冬知道她要去宴会,便一直不得安坐,晃得楚九歌头疼。
“娘娘,这宫中谁不知道您和皇贵妃不和,如今皇贵妃得宠,万一她在席上与您过不去,那岂不是……”香冬说着,愈加的担忧,就差直接命令楚九歌不准她去宴会了!
“香冬,那是圣旨。”
楚九歌一句话便将香冬所有的拒绝心思都噎了回去,是啊,圣旨,有谁敢违背呢?
至少在保证思辰和腹中孩子的安全之前,楚九歌是不敢的。
宴会始于酉时过半,楚九歌只身一人过去时,秦萧何已经揽着邬沉央坐在首座上了。
“臣妾见过皇上。”楚九歌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在秦萧何的默许之下,寻了位置坐下。
一场宴会无聊至极,同往年并无不同。
楚九歌无聊的看着下面的歌舞,心中算着时间。
进行到尾声,楚九歌有些困倦,便折了个幌子先行退下了,想着不过几个时辰,她便要离开这里,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的向往。
华旸宫内空无一人,也不知道香冬去了哪儿。
楚九歌没多想,换上了早就备好的男衫,等待着温昼的到来。
“啪!”不明显的一声烛火炸裂,楚九歌看着推窗而进的男人笑了笑道:“今日倒还真是准时。”
“那是自然。”温昼说着,而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华旸宫挑了挑眉,“怎么就你一人,孩子呢?”
楚九歌带着温昼往偏殿而去,她之前就吩咐了香冬在哪儿带着思辰等着她,可当她推开偏殿大门时,看着空无一人的内殿,心中忽然升腾上几分不安。
“怎么了?”温昼见楚九歌不说话,便越过她朝着内殿望去,见状蹙了蹙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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