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监狱外,一辆黑色的suv一早就等着了。
今天是秦牧出狱的日子。
秦野和陆景庭就靠在车上,一直紧紧盯着监狱的大铁门。
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沉重的大铁门才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秦牧提着行李包,带着鸭舌帽出现在监狱门口。
“0923,出去后要好好做人,别再犯浑啊。”
“是,队长。”
大铁门哗啦啦关上,秦牧看着紧闭的大铁门,还有点不敢相信他竟然出来了。
“怎么,还舍不得了?”陆景庭过来搂住他的肩膀:“二哥,出来就好了。”
秦野也过来拍拍秦牧的肩膀,笑着道:“好了,以后咱们兄弟仨又聚在一起了,大家以后都好好的,走,回去了。”
秦牧勾了勾唇:“谢了,我还以为没人来接我。”
秦野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别这么说,昨晚小叔和爷爷专门给我打电话了,让我来接你。”
“是我说错话了。”秦牧顿了顿,问秦野:“小叔和小婶婶,还有他们的孩子还好吧?”
“好着呢,小修马上六岁了,你们不知道那小子,小学一年级上了一个月就直接跳到二年级去了,知道他为什么要跳级吗?”
陆景庭和秦牧被挑起了好奇心:“为什么?太聪明了?”
“聪明是肯定得啊,咱秦家的人能笨到哪去?”秦野得瑟的不行,活像牛逼哄哄的事儿是他自己小时候干的一样:“他啊,是嫌一年级的课堂太吵,受不了了,然后自己拎着书包直接坐二年级教室去了。”
“哈哈哈。”陆景庭笑得最夸张:“我还没见过那小子呢,改天一定要见见。”
“干什么改天啊。”秦野亲自替秦牧打开车门:“今天全家在老宅聚餐,回去就能见到了。”
秦牧和陆景庭同时一愣。
秦牧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见秦修,毕竟他曾经干的事儿没脸去见。
陆景庭也觉得没脸去见那些亲人,他回来几天了,连秦老爷子都没去见见,他自己也知道实在不像话。
兄弟两对视一眼,摇头苦笑。
秦野发动了车子,知道这两心里有疙瘩,忍不住有点生气:“你们两,别特么给我那副鬼样子,现在秦家就这么几个人了,你们两什么意思?还想闹?我告诉你们,你们要还想闹腾,可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到时不念旧情。”
陆景庭赶紧过来捏捏秦野的肩:“老大别生气啊,我们没说不去,更没有存着闹腾的心思,我们就是不好意思见小修。”
秦牧坐在后面,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摘了鸭舌帽,是个光头。
光头秦牧看着比实际年纪还小,在监狱因为他有文化,表现又好,监狱的狱警挺照顾他的。
当然,这个照顾他也是因为有人打过招呼的。
秦牧在监狱里没有受什么苦,别人出苦力干活,上山进工厂的,他的工作一般都是帮着狱警做表格啊,整理资料啊什么的,很轻松,就跟办公室的文员似的。
所以在里面几年,他虽然瘦了,却白了不少。
此时听见秦野这么说,其实他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虽然心里别扭,但是他想见见那个差点被他害死,据说特别牛逼的小堂弟。
他看着车外陌生的景物,真的有一种岁月如梭的酸腐感。
其实在里面挺好的,他想。
秦野甩了甩肩,瞪了陆景庭一眼:“别闹,我开车呢。”
瞪完陆景庭又从后视镜里瞪秦牧:“你给我高兴一点,你那什么表情,难不成还舍不得出来啊。”
秦牧笑了笑。
陆景庭惊得不行:“不是吧二哥,你还真舍不得里面啊,你在里面有相好的?”
==!
秦野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有点常识行么,监狱是男女分开的,他找谁相好,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瞅瞅咱二哥现在,养的这细皮嫩肉的,哎哟哟,不会被里面某老大看上了吧?”
“滚!”秦野特么想用毛巾塞住陆景庭的破嘴。
秦牧就看着他们闹,也不解释。
陆二货还来劲了,“大哥你看你看,二哥这是默认了吧是吧是吧?”
“是你个头。”
“我看二哥就是被掰弯了,里面全是男的,天天打飞机五指姑娘也受不了啊,说不定二哥意志不坚定,被某个酷霸拽的黑老大瞄上了,然后就那什么了。”
秦牧见他越说越有劲,就跟亲眼看见了似的,终于忍不住糊了他一巴掌:“给我闭嘴。”
“欧耶,二哥动手打人了,正常了,我也就放心了。”陆二货说着又加了一句:“而且他也没有弯,谢天谢地。”
秦牧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啊。”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对了二哥,你妈”
“咳咳!”秦野咳了两声,“哎呀,现在空气越来越干燥了,景庭,给我一瓶水。”
“”陆景庭撇撇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哥就是太小心翼翼了,你放心,我跟二哥坚强着呢,当年没有被爹妈坑死,那就绝对祸害一万年,淡定淡定。”
秦牧忍不住乐:“景庭说的对,确实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前段儿小叔来看过我,说我妈在里面又犯事儿了,刑期又延长了。”
作为儿子,秦牧不好谈论自己的亲妈,不过他不说,陆景庭却不会顾及那么多。
“哎,你妈也真是够了,说句不好听的,就她那样的性子,在里面关着得了,让组织帮着继续教育教育,嘿嘿,是吧,免得出来又祸害你。”
秦野又重重地咳了一声:“你说什么呢?闭嘴!”
“我说的大实话。”陆景庭吊儿郎当的,眼睛里一片冷淡:“比如我妈那样,我就觉得早点去了也挺好的。你们想,按我妈那脾气,要是她现在清醒的,知道自己疯了好几年,肯定得气死。”
他这话说完,秦野和秦牧都沉默了。
陆景庭满不在乎的笑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又没劲了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咱们当儿子的,只要做好儿子的本分就行了,我算是看透了,他们上一辈的事儿,咱别掺和。当然,现在也没什么好掺和的了。”
秦野说:“搞了半天,咱们仨里面,就景庭最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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