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整个言宅静悄悄的,只有言战的房间还亮着灯。
他坐在病床边,盯着没有知觉的林默,旁边的呼吸机一直传来换气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可怜?”
没有人回答他。
他的眼眸如深沟,“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多狠心……”
为了另一个男人,给他下毒,险些要了他的命。
林凯说是他指使的,她怀疑他,他可以理解。
可是做了一年的夫妻,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她要他死,宁愿陪他一起死。
在她心里,他的命和她自己的命一样重要,可是姓景的命,却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他永远比不上她心里的那个人。
半个月后。
林默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言战白天忙公司,晚上照顾病人,日复一日,像个转轴没有停歇过,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清瘦。
这日,许映容陪言夫人上街购物。
“映容啊,自从上次的事后,伯母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言夫人挑了个包包,放到许映容手上,“来,这个送给你。”
“伯母,我最近工作忙了点,才没有及时来看您,您一直唉声叹气,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
言夫人把言战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心里难受……”
“其实这种事还是需要身边的人推一把。”许映容语重心长道,“言战太善良,让他见死不救,他做不到的,只是这脑死亡的病人,靠着呼吸机,十年八年不断气也是有的。”
许映容的话吓了言夫人一跳,“十年八年,她这是要把阿战给拖垮呀,生前没害死他,死了也要把他带走……”
“害死他?这话什么意思?”
“呃……没什么,总之她就是我儿子的克星。”
许映容哦了一声,“不过也说不好,这种病人没有自主呼吸,呼吸机停个几秒,都会悄无声息地去了,稍微松懈点都不行,言战现在撑的时间长了,恐怕也会分心,阿姨,您得多帮帮他。”
言夫人听了这个话,特意多看了许映容一眼。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许映容话里的弦外之音,终归有些残忍,她还是犹豫了两天。
赶上天气变凉,又是一夜过去,这天早上起来,言战病了,不仅感冒,还有点发烧。
言夫人拦也拦不住,言战吃了药,还是照样去了公司。
白天,只有罗伯特医生,守在林默的病床边。
“去把张伯叫来。”
言夫人吩咐佣人,张伯是家里的老佣人,专门负责电工和木工,对房子的情况了如指掌。
十五分钟后。
“我们夫人晕倒了!”
佣人突然冲进言战的房间,拉住医生,“罗伯特医生,快点跟我来——”
医生听不懂佣人的话,只见佣人神情焦急,一头雾水,紧接着自己就被拉出了房间。
到了客厅,医生发现夫人倒在沙发上,才明白过来,跑上去进行施救。
噔——
医生刚蹲下来,头顶的水晶灯,和屋子四周装饰的壁灯,陡然间全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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