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燕景年就来了,带着一个大医药箱。
燕景年看着站客厅的三个人,女人在哭着,气氛很压抑,有点疑惑。
这,这怎么回事?
傅司言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淡淡道:“帮我跟她测下DNA。”
“验DNA?”燕景年一愣,又扭头去看了眼桃井亦,似乎明白什么。
怪不得傅司言让他带东西过来。
燕景年将扛来的大医药箱打来,从里面拿出一台外观似十三寸电脑大小的精密仪器,一打开,内部却复杂的很。
“一滴血,滴这个上面。”燕景年指了指仪器上的银色表盘。
然后他将采血针给傅司言和桃井亦。
医院验血需要一到三天,拥有最好检测DNA数据的大医院,最快五小时后也才能拿到检验结果,但是他带来的仪器不一样。
这是他跟LH国研究院的几十位研究人员,耗费五年研究出来的新仪器,只要一滴血,仪器会迅速分析出这个人的身体健康状态,给出对应治疗方案。
因为他们服务于LH国,而LH国出于种种考虑,让研究院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这种仪器除了研究院,也就各个军队里有。
傅司言面无表情的取了一滴血,滴在表盘里。
而桃井亦迟迟未动,她含泪的看了傅司言一眼,脚步往后退着,“算了吧,没什么好验的,你也不是我儿子......”
“是不是,验了就知道。”傅司言冷漠开口,用力拽着桃井亦的手,朝燕景年看了一眼,后者飞快来取血。
两滴血被滴在银色表盘里,几秒后,黑漆漆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无数密密麻麻的英文网上翻飞,然后又停了。
燕景年一直在看那些数据,好一会后,他扭头去看傅司言,“你们俩的DNA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她跟你确实有血缘关系。”
桃井亦肩膀颤抖着,默默流泪。
傅司言只站在那,脸色都没变。
傅老过来安抚桃井亦,看了傅司言一眼,叹气道:“司言,我知道今天你听到的事太多,一时难以接受,我也有错,不过她真是你母亲,她为你付出了很多,我希望你能尊重她,认她。”
“我不是让你们扔来扔去的货物。”傅司言也没恼,他遇到事向来够冷静,只是那一身的冷意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他冷漠地目光对上傅老,淡淡道:“你说为了好,她说为了付出了那么多,我作为一个人,却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
“我一直以为我是你领养回来的孤儿,对你,对傅家都心怀感激,为了傅氏牺牲我自己都行。我调查我身世,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被抛弃,是不是有误会,可现在你们告诉我这么荒唐的一切。”
他喊了二十几年的父亲,却是他亲爷爷,他的的确确是傅家人。
调查到克斯利尔家的那些事,还有韩锦阳的身世时,他还嘲弄过韩锦阳,可怜过他,却没想到他比韩锦阳更可怜。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那天黎歌在电话里哭着跟他说分手,说的那么决绝,那是因为早知道这事。
知道他跟韩锦阳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傅老嘴唇动了动,“司言......”
“是了,你的亲儿媳失散二十几年终于回来了,你是该好好安慰她。”傅司言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转身离开。
燕景年回神后,收拾好仪器,赶紧追了上去。
傅司言浑身充斥着冷漠,连燕景年都不能靠近,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燕景年大气也不敢出,默默跟着。
车一路开到了傅氏。
傅司言下了车,他让司机送燕景年回去,面色淡淡的:“不用跟着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而已,对我造不成影响。”
燕景年点点头,忍不住说:“我好像在哪见过伯母......”
“她叫桃井亦。”
“什么?!”燕景年吃了一惊,猛地抬头看傅司言,“那,那不是......”
“桃井康平第二任的妻子,也是桃井美希的母亲。”傅司言语气毫无起伏,像在说别人的事,“她之前还嫁了一个男人,叫博内尔&克斯利尔,韩锦阳的父亲。”
燕景年:“......”
他说完就走了。
而车里的燕景年却无比震惊,愣愣看着傅司言离去的孤傲背影。
卧槽!
天下间竟然有这么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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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傅家知道的一系列事,包括身世,对傅司言没造成什么影响。
他除了刚开始知道时内心有些愤怒,此后到公司,工作照常处理,会召开。期间傅老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拒绝了。
直到五天后,张特助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总裁办。
大盒子里装的东西似乎有点沉,张特助抱的很费力,进来后,小心地将大盒子放在桌子上,递了两份文件过去。
“傅总,这是世界号的转让书,这是奥莱商场经营权的转让书。”面对气压极低的傅司言,张特助说的小心翼翼。
傅司言埋头处理事务,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张特助默默站那。
四天前,在傅家发生的事张特助不知道,但是恰逢黎歌离开了,又......张特助以为是黎歌的离开让傅总浑身充斥着冷漠。
约莫十分钟,傅司言才有所动作,修长指头随意翻了翻那两份文件,目光落在下方的娟秀签名上,眸中黑沉沉一片。
他往那大盒子看了眼,似乎知道里面是什么,冷冷笑了一声,“她还真是说到做到,走之前还不忘把东西还回来!”
这是打算不回来了?
嗅出自家老板那恼怒语气后,张特助不觉抖了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文件。
傅总啊,东西可不止这些......
张特助暗暗道,妈的自己真是个倒霉蛋!每次傅总跟黎小姐有事,给两人跑腿的是他,最后受苦的还是他!
做特助太难了!!
深呼吸后,张特助颤巍巍地将文件放傅司言面前,硬着头皮道:“傅总,这一份是黎小姐的辞职信......已经签名了。”
他话一落,觉得整个总裁办瞬间从冷库变成负几十度的冰窖。
冻的人瑟瑟发抖。
是的没错,黎小姐第二次从傅氏辞职了,刺不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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