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栽了之后,我就在想办法重新帮苏苏突破屏障。
两界堂没人祸祸了,老刘就想了个办法,拉着陈疏雨开了一个婚姻介绍所。
别人婚姻介绍所都是收钱,我们这个是花钱。
老刘他们又是办酒会,又是搞沙龙,后来还弄了个团建。
被抓去充数的两界堂妹子,收礼物收到拿着铁锹往出戳。
至于其他人,哎,一言难尽啊!
苏苏这个脱线儿媒婆,折腾了半个月,已经有三十余人决定终身不娶(嫁)了。
鸡飞狗跳啊!一地鸡毛啊!
我得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反正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家里的事儿交给老刘他们折腾去吧!
我逃命要紧!
叶阳把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停车,车里还有人。”
我从车上跳下来,打开了后备箱一看,王小涣竟然噘着嘴坐在了车里。
我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是要疯啊!你是猫啊?还能钻后备箱里,多亏这是我看见了,要是被交警看见了,还得以为我要运送女尸呢!”
“你给我出来!”我把王小涣弄进车厢里:“你怎么钻后备箱里了?”
王小涣的嘴噘得都能拴住头驴了:“我跟你们做任务去!我不要看见江均辞那个笨瓜!”
我刚说了一句:“小池子不是挺好的吗?”
王小涣就崩溃了:“好个大头鬼!你听他都说了什么?好好一条尼罗河,都让他说成什么了?”
这事儿都过去多半个月了,她还记着呢?
王小涣这么记仇的吗?
王屠夫对着我摊了摊手,那意思是:你的锅,你想办法。
我撇着嘴重重“嗯”了一声:“江均辞那小子也忒不是个东西,这货就得拖出去打死。”
“你放心,等我们做完任务回来,就请出棺材门信物,把他弄尼罗河去,不让他撸到河水暴涨,千里泽国,就不让他回来。”
王小涣眨着眼睛道:“我怎么觉得江均辞当时说话的神态,跟你那么像呢?”
“错觉,错觉!”我-干咳了几声道:“这个吧!男人在一起待久了,互相都会沾点对方的脾气。你看,我跟叶阳是不是也有点互通了?”
“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道不?”
叶阳意味深长的道:“让江均辞离笨狗远点吧!要不就傻了。”
我被叶阳气得直翻白眼,却拿这货没什么办法。
其实,我也知道,叶阳他们是想让我放松一些。
这次的儒门之行,不同往昔。
我也是考虑再三,才接受了老刘的建议。
江湖不是有恃就能无恐的地方,江湖上的事,也永远不是仅凭武力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前几日的铁瓦寺之行,我面对心魔时,就曾经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如果没有叶阳,那一战胜负难料。
叶阳后来也跟我说:如果,你当时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斗败心魔,你的心境就会得到提升,足够你提升到地煞境界。
你的心魔没了,可是你的心结还在。
打不开这个心结,你这辈子都得止步于蜕凡。
我也知道,蜕凡之后的修炼,更注重于修心境。
而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就是个凡人,佛理,道法,儒家经意,我算是知道一些。
可是,知道不代表悟道,更不代表做得到。
王屠夫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人啊!其实就是在纠结中活着。”
“老天不会偏爱一个人到让他事事顺心的程度。”
“天不遂人愿才是世间常情啊!”
“得不了道,成不了仙,参不透禅,悟不透玄。那就做个凡人呗!”
“凡人没有什么不好!”
“谁说凡人成不了宗师?”
我轻轻说道:“凡人,宗师?”
“凡人之道?”
林照也说道:“我以前听得一个高僧说过:他一辈子念的不是阿弥陀佛,而是吃饭睡觉。”
“他说:天大地大的事情,最后都只不过是吃饭睡觉。”
“你说,他悟道了么?我觉得他不仅悟道了,也得道了。他的心境要高出别人很多。”
叶阳开口道:“凡人道,是世间最小的道,但也是最大的道。”
“小到官道,商道,职场之道,大到帝王之道,其实都是凡人道。”
“在修士看来,那都是世俗间的杂念与欲望。”
“其实,你仔细想想,从凡人道里走出来的人,心境就没有提升么?”
“不是!”
“当一个人的眼界不同,地位不同,他们的心境也就不同了。”
“凡人道,杂乱甚至肮脏,却又霸道无比,被凡人同化的人,永远要比挣脱出来的人更多。”
“既然走不出来,为什么不做一个凡人?”
我的心境就像是在那一刻忽然爆裂,周身真气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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