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兴言沉吟道:“魂魄沾染魔性?若是如此,浩然正气确实是在养魔。”
“也对!既然魔性已经被正气驱除,棺中魂魄又怎么会杀人?”
裴浩宏道:“按照先祖裴玉的解释,儒门就像是在给狼疗伤。”
“哪怕是用浩然正气,圣人道德在滋养一头狼的伤势,也改变不了他食肉的习性。”
尚兴言不置可否的点头道:“你继续往下说!”
裴浩宏道:“先祖裴玉推测出这个真相之后,变得寝食难安。”
“用他的话讲,自己就像是着魔一样,难以控制的想要揭开聚魂棺的秘密,挽救半贤庄。”
“先祖也知道,半贤庄五祖之间肯定有人知道全部的秘密。”
“就算他公开了所有证据,也会被当成疯子,甚至是当成叛徒。”
“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半贤庄毁灭。”
“先祖试过带领裴家脱离半贤庄,可是,裴家子弟却早已经融入了半贤庄的生活,以半贤庄为荣,没有人会支持先祖的决定。”
“先祖在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带走聚魂棺。逼着那个隐藏在半贤庄里的人说出真相。”
“先祖这样做了,可他不仅没能逼出那个人来,还让自己成了叛徒。”
“先祖没有背叛半贤庄,裴家却背叛了先祖。”
裴浩宏恨声道:“那些无耻之徒,为了能重回儒门,竟然把先祖召集他们聚会的消息传给了半贤庄。”
“结果,先祖遭到了对方的围攻,只能带着其中一口聚魂棺突围逃亡。”
“从那之后,先祖也就不知所踪!”
“当年,那批背叛了先祖的族人,最终不仅没能回到半贤庄,还被儒门唾弃,不是郁郁而终,就是再也不提自己是儒门弟子。”
“只有我们这一支人,一直坚信先祖含冤,为了洗刷先祖的冤屈,悄悄潜回半贤庄追寻当年的秘密。”
“直到多年之后,我们才在上林牌坊的下面发现了先祖埋下的聚魂棺和先祖临终前留下的笔记。”
裴浩宏无限感慨道:“得知真相,裴家众人又哭又笑哇!”
“笑的是,裴家先祖果然没有背叛,裴家无愧于儒门啊!”
“哭的是,裴家先祖含冤莫名,我们又该如何洗刷裴家的冤屈?”
尚兴言听到这里,嘴角上不由得掀起了一丝冷笑道:“所以呢!你们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裴浩宏道:“我们想出了办法!”
“那就是破坏镇魔碑林,让凶魔出世。”
“只有半贤庄看到了凶魔的本质,先祖所做的一切才能得到验证。”
“所以,我一直在培养叛徒。夏家夏梦萦就是我当年锁定的目标之一。”
尚兴言微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说说,你是用什么方式培养叛徒?”
裴浩宏道:“培养叛儒的第一步,就是动摇他们的信念!”
“那次,我出现在半贤庄林间书苑,为的就是在那些孩子当中埋下一颗可以生成叛儒的种子。”
“我看到了夏梦萦之后,就对其他的孩子失去了兴趣。我的目标就是把夏梦萦变成叛徒。”
“这次,我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了。让叛儒悄悄把鬼神带进了半贤庄,让半贤庄误以为碑林松动,凶魔出世,不得不封闭山门。”
“夏梦萦也会被顺理成章的送过来,找我寻求拯救半贤庄的办法!”
尚兴言沉声道:“半贤庄里接应你的叛徒是谁?”
“夏家家主,夏川!”裴浩宏毫无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暗线。
尚兴言却皱起了眉头:“夏川?夏家之主?你怎么控制了夏川?”
裴浩宏如实回答道:“我在很早之前就抓住了夏川的把柄,他才会乖乖听命于我。”
尚兴言道:“你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裴浩宏道:“当年与夏雨婷有染的人,不是李春风,而是夏川!”
尚兴言双目猛然一睁:“你敢确定?”
裴浩宏道:“我有确凿证据。”
“当年,我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书院私会,夏川还遗落过随身的玉佩。那块玉佩就在我的手里!”
尚兴言连续追问道:“你因为什么发现了两人私会?有人提醒你,还是你无意中撞破?”
“两人私会多久,你看到了多少?”
“两人私会当中都说过了什么?然后两人各自去了什么地方?”
“说——”
尚兴言最后一个“说”字声如炸雷,顿时把裴浩宏给吓得打了个哆嗦。
裴浩宏把当年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尚兴言来来回回的在屋里走了几步,才冷笑道:“裴浩宏,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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