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梦一听,赶忙的朝后面退了两步,甚是惶恐,“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哎对了,你去叫尹尔过来吃饭,这都一天了没见到她人。”月流苏坐在饭桌上,径直的端起一碗参汤来喝两口。
“是,奴婢这就去。”说着倚梦就跑开了。
很快,柳尹尔便过来了,但是看神情有点焦灼的模样。
“怎么了?”月流苏问,顺道又喝了一碗参汤。
“一会再说,先吃饭。”柳尹尔道,端起碗来便开始扒饭。
月流苏无奈,叫道:“倚梦,去拿碗筷来,一同用膳。”
“啊,不,奴婢不敢,奴婢还是下去吧,小姐有事唤奴婢便可。”说着倚梦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月流苏:“……”
“我就叫她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好慌张的?”对倚梦这慌张的表情,她很无奈啊。
“哈,定然是看到你这个热情,给吓到了。”柳尹尔还在调侃着。
“得了,别调侃我了,说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月流苏夹着菜往嘴里送,边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我今日送出去的信纸鹤一直都没有消息回来,所以有点担心,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柳尹尔勉强的笑,扒着碗里的饭,有点索然无味。
“安啦安啦,一定没事的,也许只是他们忘记了回复呢?等晚些一定会收到的,对了,今晚我有点事想去处理,你有兴趣么?”月流苏秀眉一挑,笑着问道。
“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事。”柳尹尔笃定的道,猜都不用猜了。
“又不是坏事,只是让你去看一出好戏,去不去?”月流苏继续神叨叨的问。
柳尹尔顿时应了,“去啊!为什么不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行的。”
“还有,明日你便跟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奴婢,我一给信号,你便悄悄的窜入人群找傻乔他们会合,然后趁乱逃出皇城,咱们就在皇城外之前驻扎过的那个森林中会合,若是见我一直没来,你们便一直沿着往南走。”
“若是还是不见我,你们就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待着,等风头过了再出来,知道吗?”月流苏吩咐道。
柳尹尔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像交代后事一样?”
“嘁……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我只是在跟你交代一下,也许我出了点事不能立即出来呢?你们先保重自己,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应敌,不然的话,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定然是不安的。”月流苏无奈的道。
“我知道,只是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有我在,咱们相互有个照应?”柳尹尔不太明白了,她的魂力分明就在她之上,可是她还是愿意为她想到撤退之路。
“方才我不是说了么?”月流苏继续吃着饭。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要不这样,我将消息传达给他们,然后再回来与你会合如何?”柳尹尔建议道。
“不行!”月流苏想也没想的反驳道:“不可以,我本考虑的就是你们一同离开,毕竟皇城是我让你们来的,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良心难安,早知道我就该将你们安排在皇城外头等着。”
没错啊,月流苏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疙瘩,要不是她执意要回来,也不会将同伴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若是只有她单纯的被月城算计,她有千万种方法跑路,并且阴月城一把,但是现在涉及到的不只是她一个人,是一个整体,她的朋友,她的同伴,她怎么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所以啊,这就是她不喜欢连累别人的原因。
“我知道。”柳尹尔一听,顿时语气就软了下去,“流苏,我不怕连累,你只需要带上我就好了,我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去撑。”
月流苏扬起粉唇来,“这感觉跟咱们两有一腿一样。”
“啊?”柳尹尔非常不理解了,“什么叫我们有一腿?”她用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着月流苏看。
“没事。”月流苏笑了笑道,打个马虎眼过去了,“我只是开玩笑,开玩笑哈哈哈哈……继续吃。”
“哦!”柳尹尔一脸蒙圈。
“晚上我来叫你,这段期间你就好好呆在房间里,明白吗?”
“恩,行。”
……
月流苏吃饱了还没回房间呢,倚梦便又来叨叨叨了。
“小姐,明日天未亮便得起来梳妆,您莫要睡过头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做你的去吧。”月流苏站在自己房门口,从大厅出来就一路上听到倚梦在她耳边叨叨叨个不停。
月流苏还没回房间呢,便从院子门口进来十几个家丁,手中纷纷拿着大红的花球。
“见过大小姐。”
月流苏双手环胸,就看着中规中矩的站在她面前的十多个家丁,他们带的东西都停齐全的,全都是来布置院子的。
“恩,你们随便弄,但是切莫弄死我的花草了,明白吗?”
“小的明白!”
“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去休息会。”月流苏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用想,现在整个月府都是亮堂堂的吧,也许大街上更热闹。
相比她这小院,冷清得都跟没人似得。
“是。”
月流苏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她需要小小的休息一会,晚上还有大事要做呢,不做她怎么能安心的从月府离开呢?
……
地牢中,月灵儿还在苦苦哀求着。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见凌哥哥,我不要呆在这里,我知道凌哥哥不会这么狠心的!他是爱我的,他怎么可能娶月流苏那个贱人!不会的!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她早就已经声嘶力竭,但是却无一人搭理她,在这个偌大的地牢中,回应她的,只是她那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
因为秋画艳的缘故,现在月城已经彻底的放弃了月灵儿,亲生的又如何?毫无利用的目的,他要一个女儿又何用,既不能牵就丞相府,也不能牵就祁越凌。
他用来有何用?
倒不如说,在月城与秋画艳撕破脸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要保住月灵儿的念头。
秋画艳在月府的地位逐渐低下,即便他现在要与丞相府撕破脸,她也只能受着!
在天玄大陆,荼毒了嫡女与正妻的下场是很惨的。
所以,秋画艳从一开始就是在自找死路,她之所以要将所有的罪揽在自己身上,就是想给月灵儿一条活路,不愿意说出那件事的真相,也是为了给月灵儿争取一条活路。
她现在牵挂的就只有月灵儿一人了。
她所做的不过是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罢了。
月灵儿试图站起身来,用力的拍打着铁笼,捆住她自由的铁链,叮铃作响着。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凌哥哥,我要知道是不是他真的想娶月流苏那个贱人!他不要我没有关系,但是他也不能娶月流苏,他怎么可以娶月流苏……怎么可以……”
她已经撕心裂肺到流不出泪水了,心口被疼痛淹没,但是她已经完全不能将自己内心的悲伤表现出来了,她顺着地牢缓缓的瘫在湿冷的地上。
在这里呆了半个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什么孤独她都能忍受,但是她唯独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爱的人娶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
突然,她运起魂力,直直的朝着那坚硬的地牢冲击着,她不要,她要出去!她不要呆在这里!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祁越凌为什么要娶月流苏,算来算去,她还是不甘心。
一声声强硬的碰撞声在地牢中赫然响起,但是守在地牢出口的人好似都习惯了,也没有多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
转眼,已然是深夜,月流苏已经收拾好了,她将一身纯白的衣裙穿在里头,外头直接套了一件黑色的外裙,将黑如墨的发丝散落下来,随意的披在身后。
“搞定了。”月流苏将发丝捋顺,笑着道。
神绝冥伸出手来,轻轻的捧着月流苏那娇俏的脸颊,“小月儿可要为夫跟在你身后?”
“不用,你去心湖呆着,等到了我叫你,人太多了不方便我穿梭啊。”她笑道,将神绝冥的手拿下来,她转身便走,“我走了。”
神绝冥无奈,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掉。
就在月流苏开门的一瞬间,好似只有她一人似得。
她望了望四周,飞快的朝着柳尹尔的房间走去,轻轻的敲响了三声房门,很快她便出来了。
“走了。”月流苏直接拉着柳尹尔悄悄的溜出小院。
她知道秋画艳住的院子,所以便直接绕开小院正门,往后门溜出去。
脚下轻轻一点,两人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鬼魅,悄无声息的穿梭在夜色之中。
月流苏与柳尹尔就坐在房顶上,今夜很暗,暗到别说月亮的影子了,就连那一条常年挂在天边的银河也消失不见了。
“流苏,咱们去到底是干啥呢?”柳尹尔忍不住问,躺在房顶上,看着月流苏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下去看看情况。”月流苏说完,身形一闪,飞快的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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