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
黄射话一出口,旁边的胡车儿忍无可忍,大骂一声“老子先把你碎了”,飞起一脚就朝着黄射踢了过去。
一声闷响,一声痛叫,黄射直接被踹翻在地,滚出了三步之远。
倒地的黄射,挣扎着爬了起来,一脸的惊怒,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仗着刘表的强大实力而来,竟然会遭到如此羞辱。
“苏哲,你竟敢这样对我!你好大的胆子!”黄射抹着嘴角血迹,冲着苏哲大叫。
胡车儿拳头已抡起,作势还要继续狂揍,苏哲却一抬手,制止了他。
苏哲俯视着满脸是血的黄射,冷冷道:“黄射,你敢在我的地盘上嚣张,本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但我念在你使者的身份,就留你一条命,你回去给刘表带个话,天子我是绝对不会交出来,如果他敢冒大不韪,起兵犯我南阳,我会让他知道错字怎么写。”
他非但没有屈服,反而根本不把刘表的威胁放在眼里。
黄射是又气又惊,激动之下,还想再跟苏哲叫嚷。
这时,陪同在门边的伊籍,见势不妙,慌忙冲了一进,一把按住了黄射的肩,低声道:“黄公子冷静,你忘了主公交待的任务了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黄射这才蓦然清醒,恨恨不平的瞪了苏哲一眼,猛一甩衣袖,转身大步而去。
伊籍松了口气,转身一拱手,笑呵呵道:“黄公子就是这个性子,一时言语冲撞了苏大人,还请苏大人见谅。”
“他冲撞了本官,本官的手下也揍了他,算是两清,谈不让见谅。”伊籍态度不错,苏哲语气便也缓和了几分。
“苏大人当真是恩怨分明啊。”伊籍恭维了一番,却又道:“是这样的,我们此番前来,除了向苏大人转达我家州牧的意思,还想面见天子,向天子表达我主的问候,还请苏大人应允。”
刘表这是不放心,还要派手下来,亲眼确认天子的身份呢……
苏哲想了一想,便道:“谁想求见天子,本官自然是拦不住,天子想见谁,本官当然也无权过问,请自便。”
苏哲既然说他没有挟持天子,当然也就没有理由阻止刘表的人面圣,况且让刘表确认天子在自己手中也好。
“那就多谢苏大人了,下官告退。”伊籍连连道谢,忙也告退而去,紧追黄射而去。
伊籍前脚一走,苏哲便对胡车儿道:“他们此次去面圣,说不定会有什么猫腻,你悄悄跟在后面,潜进行宫去,给我听清楚了他们跟天子说些什么。”
虽然有苏飞守卫外宫,但也只能监视到有什么人出入皇宫,至于内宫则全是天子的嫡系,苏哲暂时还没能安插进去足够的眼线,也只有利用胡车儿神奇的轻身功夫去刺探。
胡车儿得令,如风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堂外,伊籍是一路小跑,方才在府门之外,追上了黄射。
黄射翻身上马,直接就要往南门而去,伊籍急是上前拦住,问道:“黄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黄射则愤愤不平道:“本公子从小到大,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当然是要即刻回襄阳,请主公马上发兵北上,灭了这姓苏的寒门之贼!”
“黄公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忘了主公交待的事了吗?”伊籍皱着眉头提醒道。
黄射也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方道:“面见天子之事,你去办便是,这个让本公子蒙受羞辱的地方,我片刻也不想多待。”
说罢,黄射根本不再给伊籍说话的机会,打马扬鞭飞驰而去。
伊籍被溅了一嘴的灰尘,望着黄射远去的身影,摇头叹道:“荆襄世家青年一辈,皆是这等鼠目寸光,气量狭小之辈,如何能辅佐刘荆州逐鹿天下,看来刘荆州的决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啊……”
伊籍叹息之后,却不能像黄射那样一走了之,只能翻身上马,向行宫方向而去。
……
行宫,大殿。
刘协和伏皇并肩高坐于上,帝后二人的脸上,都挂着欣喜的笑容。
“臣皇甫嵩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阶下那一名身着布衣的中年大臣,拱手拜倒在了玉阶之前。
那中年大臣长着一张国字脸,剑眉如刃,眼神灼灼如焰,身形修长伟岸,往那里一站,巍然如磐石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正大雄浑之气。
刘协忙一摆手,笑呵呵道:“皇甫爱卿快快平——”
他话未说完,伏寿便轻轻用胳膊肘子顶了顶他,向他暗暗使了一个眼色。
刘协愣怔了一下,方才猛然省悟,匆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下阶来,亲手将皇甫嵩扶了起来。
“皇甫爱卿不畏艰险,一路追随朕来南阳,真乃我大汉忠臣,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刘协还想轻抚一下皇甫嵩的肩膀,却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伸手去拍他的肩似乎有些滑稽,便只好作罢。
伏寿也跟了下来,边走边笑道:“皇甫卿乃我大汉擎天之柱,陛下可是一路心心念念着,如今皇甫卿来了,陛下和本宫终于可以睡安稳了。”
“陛下,那南阳尹苏子明,可有慢怠陛下?”皇甫嵩声若洪钟,震的刘协耳朵嗡嗡作响。
刘协摇了摇头,“那苏子明对朕还算恭敬,并没有慢怠于朕。”
皇甫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似如果刘协回答否的话,他就要立刻提剑去找苏哲算账。
“陛下竟没有随王司徒东巡,确实有些出乎微臣的预料,臣就想问一句,这个苏子明真的可信吗?”皇甫嵩语气中透着几分质疑。
刘协看向了伏寿,想寻求她的眼神示意,自己该怎么回答。
皇甫嵩看在眼里,浓眉顿时一皱,大声道:“天子乃九五至尊,就当有圣心独断的气魄,岂能看他人眼色行事,臣想听陛下的实话。”
刘协被他这冷不丁的提高嗓门,震得打了个冷战。
伏寿也是心头一震,自然知道皇甫嵩这是在不满她对皇帝“指手划脚”,便是笑道:“皇甫卿言之有理,陛下乃天子,无需顾虑,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便是,谁敢对陛下有微词。”
伏寿话虽如此,但眉色间,还是给了刘协一个不易觉察的暗示。
刘协便干咳了几声,方道:“那苏卿当然可信了,不然朕也不会来依靠他啊。”
“既然苏子明可信,为何臣入宫之时,见到外宫的守军,皆是他的人马?”皇甫嵩厉声质问道。
(稍后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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