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啊,你说话何必这么直嘛,也不给二哥我留点面子。”孙权苦笑着抱怨道,委婉的承认。
孙尚香却一哼,傲然道:“咱们孙家儿女顶天立地,要么杀敌人,就么被敌杀,求的就是一个轰轰烈烈,二哥你这副性子,可让小妹有点低看。
孙权表情又是尴尬,无奈道:“我也想像大哥那样轰轰烈烈啊,可惜啊,谁让我这身子骨弱,没有练成大哥那样的一身武艺呀。”
“不在于武艺,而在于这里。”孙尚香指了指孙权的心。
孙权先是一怔,蓦然省悟,自己这妹妹是说他胆色不够,并非武艺不行。
孙权嘴角终于扬起一丝悦,扁嘴哼道:“既然小妹你这么有胆色,干脆二哥派你上阵御敌算了,等你见识到那个苏哲的厉害,看你还说得出这些风凉话么。”
“那苏哲不就是荆州一介寒门奸贼么,就把你忌惮成这个样子,二哥你一句话,我立刻带着我的红缨女兵队去采石为公瑾哥哥助战。”
孙尚香一拍胸膛,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傲气。
孙权一愣,却又笑着哄道:“算啦算啦,为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是大哥手掌心的宝贝,为兄怎敢让你以身犯险。”
孙尚香反倒是更加来劲,樱口小嘴一哼,傲然道:“我早想会一会那个姓苏的奸贼,我就不信他真有传说中那么强,若是给我上阵,我定要生擒活捉了他。”
看着嚣张自信的妹妹,孙权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摇头苦笑。
就在这时,堂外亲兵风急火缭的闯了进来,颤声叫道:“禀仲谋将军,大事不好啦,魏军已攻陷我采石要塞,周都督正率败兵向建业城撤来。”
晴天霹雳。
听到这个噩报,孙权身形一晃,脸色陡然惊变,连刚刚端起来的酒杯也洒了一地。
孙尚香更是花容失色,惊喝道:“怎么可能,这才不到半日功夫,公瑾哥哥竟然就失了采石!”
大堂中,立时一片惊哗,所有人都陷入惶恐之中。
半晌后,孙权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无奈的叹道:“看来,鲁肃所说果然没错,这个九奇之首,当真是没人能制得了他了,唉……”
孙权无奈的一声叹息后,便起身上马,匆匆赶往城门一线接应周瑜。
孙尚香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秀眉凝成一股绳,也紧随而去。
周瑜兵败的消息,早已遍传全城,一路上,孙权便看到大街上的商贩们都在匆匆忙忙的收拾摊子,紧闭门户,仿佛魏军马上就要杀进建业城。
一路狂奔,片刻后,孙权登上了城门。
他举目远望,果然看到数不清的己军士卒,正一路沿着江岸向建业城逃来。
旗帜残存,丢盔弃甲,分明是遭逢了大败,惶恐逃归的样子。
“采石果然还是失守了么……”孙权摇头叹息道。
他身旁的孙尚香,俏脸却流转着难以置信,惊道:“这个苏哲,当真这么了得么?”
这时,周瑜已策马赶到了城前,大叫打开城门。
孙权只得下令打开城门,放几千残兵败将进入到建业城。
周瑜登上城头,一脸惭愧的来到孙权跟前,拱手道:“瑜无能,没能守住采石,还请仲谋将军责罚。”
孙权碧眼中闪过一丝怨意。
他当然想责罚周瑜了,还想把周瑜狠狠的骂上一顿,骂他自以为是,若是当初听从自己的提议,把所有兵马都撤入建业城中,又怎会白白损失了近五千多兵马。
那到嘴边的怨气,却被孙权强行给咽了下去,还得佯挤出一丝笑脸,将周瑜扶起,宽慰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公瑾莫要太过自责,快快起来。”
周瑜这才直起身来。
“公瑾哥哥,你怎么连采石都守不住,你不是咱们江东最强的统帅?”
孙权给他面子,孙尚香性情直率,却不给他面子,问的周瑜面露尴尬。
干咳过几声后,周瑜才辩解道:“那苏贼兵马实在是太多,且有吕蒙凌操等一干叛将相助,对我军底细了如指掌,所以我才会被他们找到破绽。”
孙尚香顿时怒火烧眉,恨恨道:“那些该死的叛贼,若是给我撞上了,我一定把他们统统杀光。”
周瑜却没心情理会孙大小姐的傲慢,目光看向孙权:“仲谋将军,为今之计,我们只有集中现有兵力,死守建业城,以待苏贼被刘备入侵荆州,被迫回师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孙权无奈的一声轻叹。
……
三天后,在采石稍作休整的苏哲,统帅着七万水陆大军,一路东进,进抵了建业城西。
当天清晨,大军抵达建业,苏哲便叫大军于建业北面西面和南面下寨,对建业城形成了包围之势。
安营已毕,中军王帐。
苏哲召集了谋臣武将,商议破建业之策。
“打了多少场硬仗,建业城总算就在眼前了,都说说吧,咱们该怎么个破城法。”苏哲向众将问道。
“还能怎么破,咱士气正盛,当然是即刻全面进攻,一鼓作气把建业城夷为平地。”老将黄忠亢奋的第一个叫道。
其余众将们也热血激荡,纷纷慷慨叫战。
这也难怪,经过一系列的胜仗后,众将的自信心爆涨到了极点,都已不把建业城里的江东残兵败将放在眼里。
何况,守城那位孙氏当家的,还是孙策那个没什么名气的二弟孙权。
“你们对建业城最了解,说说看吧。”苏哲目光看向了吕蒙,凌操等一众降将。
凌操拱手道:“禀魏王,我军虽然连番大胜,但想要轻易攻下建业,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哲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凌操便接着道:“建业城东有玄武湖之险,南面又有钟山为屏障,北面又临长江,地势狭窄,不利于兵马展开,唯有西面一带地势平坦,利于用兵。”
“所以,那孙策也极有远见,当年便调集人力物力,在建业西面主城之外,又修了一座外城,作为西门屏障。”
“建业附近多山石,这座西面外城城墙,大部分都是用山石所彻,异常的坚固。”
“所以,我们想攻下建业,就得先攻外城,而这外城又如此坚固,末将才说这一仗不好打。”
听完凌操一番解释后,大帐中狂燃的豪情斗志,渐渐沉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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