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在这草原之上,强弱之势早已逆转。
苏哲二十万大军,光骑兵就有近十万之众,而鲜卑人在经过了几场败仗的打击之后,骑兵数量已下降到了八万余人。
骑兵数量比魏军还少两万,在这草原之上,除了对地形还算熟悉之外,鲜卑人已落尽了下风。
于是,当拓跋力微派出轻骑,肆意抄掠魏军的侧后补线时,苏哲立刻针锋相对,也派出同样数量的骑兵,保护粮道,跟鲜卑人以骑对骑。
几场交锋下来,鲜卑人损失了数千骑兵,却毁了魏军不到万余斛粮草,付出与收益严重不成正比,只能选择放弃。
至此之后,拓跋力微便龟缩在鹰城这中,再不敢分出兵马,来袭扰苏哲的补给线。
粮草威胁解决,苏哲则再无后顾之忧命,命后方的郝昭,将数不清的粮草,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来。
同时,许许多多的木材,也被送入了大营中,苏哲叫马钧带着几百工匠,日夜赶造神雷炮,只等攻城利器一造好,立刻就对鹰城的敌人发动进攻。
而实力大损的拓跋力微,只能催促漠北草原的龙城,将更多的兵马送往鹰城,来增强他的实力。
拓跋力微不愿后退,决心死守鹰城,
再往后撤,就只能弃守阴山防线,让魏军的铁骑,从容的进入漠北草原,对他们进行烧杀抢劫。
漠北草原虽然广袤,但也贫瘠,除了放牧之外,鲜卑人什么产业也没有,根本没有办法从魏国边州抢掠粮草财富,以及人口,来增长鲜卑人的实力。
一旦被魏军赶回漠北,意味着鲜卑的衰落,已经是迟早的事。
鹰城,一间昏暗的军帐内。
“二哥呀,仗打到这个份上,我只怕鲜卑人撑不了多久。”说话的是司马懿的胞弟司马孚,语气神情都忧心忡忡。
司马懿呷一口酒,冷哼道:“拓跋力微狂妄自大,不听我的劝告,小看了那苏贼,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他终究难成大事。”
“那我们该怎么办?”司马孚一脸的不安。
司马懿沉吟片刻,目光遥指向东面:“拓跋力微若是败了,我们司马家在草原是无法立足了,只能向东前往高句丽,投奔那高氏一族,你即刻就秘密动身前往高句丽,先把路铺好再说。”
“可是,以那苏贼的野心,他连鲜卑人都要灭,恐怕也不会放过高句丽,到时候若他大军来攻,高句丽未必是对手。”
司马懿无奈的一声叹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司马孚心头一震,也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
……
鹰城以南,魏营。
魏军的反击开始。
在确保有足够的骑兵,来保护粮道之后,苏哲开始分出轻骑,绕过鹰城,向鲜卑人展开了抢掠报复。
多少年来,只有草原的胡人南下牧马,如今,攻守之势已逆,也终于轮到他们享受被烧杀抢掠的痛苦了。
三万多的魏军轻骑,在向导的引领下,直扑漠南草原的鲜卑人各处牧场,烧光他们的营帐,抢光他们的牛羊,杀尽他们的男丁,再将他们的女人劫掠回来。
鹰城以北的草原上,一时烽烟四起,变成了鲜卑人的修罗地狱。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近五成鲜卑男丁被杀,两万多的鲜卑女人被抢掠回来,充当了苏哲赏赐有功将士们的奴隶。
除此之外,还有近十万只牛羊被魏军抢掠,充当了魏军以战养战的资源。
拓跋力微没有足够的兵力,来保护所有的鲜卑各部落受魏军的洗劫,只能派出有限的分马,尽量保护自己拓跋部的牧场不受魏军袭击。
漠南草原虽然广大,但鲜卑部落众多,早就把能够用来养牛羊的优良草场瓜分完毕,其中拓跋部自然是占据着最肥美的草场。
魏军没有来袭之前,草原足够全族人用,各部的鲜卑人畏服于拓跋力微的可汗之威,以及拓跋部的强大,自然也就没什么怨言。
但现在,魏军的袭扰,使得许多部落丧失了自己的草场,没能得到保护的他们,对拓跋力微当然心存怨言。
为了生存,他们的部落只能前往重兵保护,拓跋部控制的牧场放牧,企图分得一丁点可怜的草场。
拓跋部的牧民们当然不肯吐出自己的利益,仗着自己部落的强大,无情的将进入自己草场的其他部落尽数驱赶。
一时间,各部落之间,为了跟拓跋部争抢草场,彼此是冲突不断,屡有死伤。
后方部落有冲突,自然影响到了鹰城鲜卑士兵们的斗志。
这些来自于不同部落的鲜卑兵,本就是为了共同的利益,才能凝聚成一团。
眼下,当他们听闻自家的部落没了草场,还被拓跋部的人驱赶时,心中自然会滋生不满,士兵间的敌对情绪是越来越严重,令原本就不高的士气,越发的低沉。
拓跋力微无计可施,只能靠自己的威信,来镇压那些不满的士卒,同时说服自己拓跋部的族人,尽量能分出一点点草场,来接济其他部落。
他的努力却收效甚微。
拓跋部的草场虽大,但毕竟有限,根本容纳不了数十万的其他部落来分,更没办法养活百万数量计牛羊。
拓跋力微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只能无奈的死撑下去。
敌人的日子不好过,苏哲的日子却好的紧。
他每天所做的,就是没事打打猎,有事听听部将们抢掠鲜卑人的收获,晚上再跟马云鹭翻云覆雨,尽享雨水之欢,日子过的好不潇洒。
苏哲甚至都觉的,他都不用费力去攻打鹰城,光凭着大魏雄厚的家底实力,拖都能把拓跋力微给拖死了。
这一日黄昏,苏哲刚听过文丑的汇报,声称又抢了鲜卑一个部落,杀敌三千,抢得女人一千,牛羊上万只。
苏哲心情大好,兴致一起,便叫在帐中设宴,今晚跟众将们好好喝一顿。
就在这时,御林军士入内,拱手道:“启禀陛下,鲜卑的使者拓跋李胡已在营外,想要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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