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快点儿,给她留个活口吧,就这么死了,可便宜了她。”萧淑儿将常离离的腰带仍在一边,悠哉地说着,就要退出雅间。
却有一道黑影冲进了屋子,接着便是满室叫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待看清眼前时,只见一个挺立的黑色人影,站在屋里,剑尖朝下,鲜血一滴滴滑落,而他的脚边,是几具新鲜的尸体。
还有脸色苍白,衣衫不整的常离离。
刚才萧淑儿解掉了她的腰带,她的亵裤露了出来,那些人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围了起来,刚才那一瞬间,她还想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有人来时,她只当是孟聿修,眼中透出欣喜,还闪动着泪光,可抬眸一看,却愣住了。
来人哪里是什么孟聿修,而是那个古怪的楚墨煜。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也是感激的,毕竟他救她于危难。
萧淑儿微微张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来人,声音微弱得不像她:“你……你怎么在这里……”
楚墨煜转过身来,厌恶地看了看剑身上的血迹,淡淡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公主真是好兴致啊,竟然在这个地方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萧淑儿的脸色有点发白,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我做什么,与你无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今天的事我不同你计较。”
“本来的确与我无关,可我今天恰好在这间酒楼吃酒,又恰好碰上了这么一出好戏,又恰好觉得这出戏,有点让人倒胃口,就忍不住出手了。”他将长剑在一句尸体的身上反复擦了擦,直到看不见血迹,才将长剑收入鞘中。
饶是常离离惊魂未定,脸色发白,也不免分出心思感叹了一下:“真是一把好剑。”
萧淑儿很是害怕楚墨煜似的,后退了一步,不甘心却又弱弱地道:“你……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同我过不去……”
楚墨煜低头看了常离离一眼,就见她模样狼狈,常离离明显看见他眼里闪过的厌恶。
刚才还三魂丢了七魄的她,霎时就回神了,一来她如今脱了险,二来她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
她发现楚墨煜这个人果然古怪,本来以为他这是仗义相助,可这厌恶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她伸手去把自己的衣服给捡了回来,蹑手蹑脚地套上。
又一次失败了,萧淑儿显然是不甘心的,可看着面前的人,她的样子却是害怕的。
常离离这才意识到眼前上演的才是一出真正的好戏,这萧淑儿不知为何挺害怕楚墨煜的,看着两人对峙,她觉得挺有趣味。
这厢两人僵持不下,萧淑儿不敢上前又不肯轻易罢休,又一个身影冲进了屋子。
他看见屋子里的场景愣了一下,之后便旁若无人地冲到了常离离的面前,见她还在穿衣服,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萧淑儿见到孟聿修,神色微僵,接着目光转到了地上残破的纸片上,那些决绝的字眼,依旧历历在目。
不甘心、辛酸、委屈,都化作了仇恨,在她的血液里狂涌。
她曾经很爱这个男人,她是尊贵的公主,从来只有男人求着她,她还从未如现在这般百般讨好孟聿修。
可她没想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孟聿修会立下这种重誓。
她恨常离离,也恨这个自己白白付出了这么些年的男人,看着他们抱在一起,她只觉得愤怒和恶心。
眼泪不期然滚落,萧淑儿收回了目光,转头离开了包厢。
孟聿修的决绝让她意识到,即便再傻傻地去讨好,去等待,也得不到孟聿修的。
就如她方才所言,她得不到的东西,旁人也休想得到。
房间里只留下几具尸体,和将常离离紧紧搂在怀里的孟聿修。
常离离眼下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看着孟聿修,却愤愤地道:“你怎么才来啊!”
后者心里还气愤着,此时也发作起来:“你还问我怎么才来?萧淑儿的宴席,你居然还敢来,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楚墨煜目光沉沉地看向常离离,常离离收回了嘴边的话,看向他,示意孟聿修也看过去。
孟聿修看见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变得毫无温度,楚墨煜也毫不退让,也目光冷冷地看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目光相接之处,又是一阵狂风暴雨。
“不知楚指挥使,怎么会在这里?”孟聿修语气不善。
常离离尴尬地笑了笑,附耳道:“是他救了我。”
闻言孟聿修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明显更不高兴了,可转眼间,又面色和善起来,甚至嘴角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将常离离打横抱进怀里,对着楚墨煜道:“没想到是楚指挥使救了离离,大恩不言谢,今日离离受了惊吓,改日我定重谢。”
这话听起来好像什么毛病,可常离离总觉得孟聿修的语气有些毛病。
听起来不仅没有几分感激的味道,还像是在炫耀和明示什么,他着样子,不禁让她想起了萧凌守。
常离离恍然大悟,孟聿修此刻的样子,不正和对待萧凌守的态度极为相像吗?
她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不过这么任由孟聿修抱在怀里,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楚墨煜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不用了,不过是恰巧路过,孟将军也说了大恩不言谢,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常离离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忍不住朝楚墨煜看去,只见后者似乎觉得并无不妥。
不仅如此,还最后深深看了常离离一眼,然后从雅间的窗户跳出离开了。
最后那一眼,里面的探究意味,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而孟聿修将常离离往怀里拢得更紧了些,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低头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见常离离乖巧地摇头,他呼出一口气。
之后他不顾常离离的反对,就这么抱着常离离离开了客盈楼,将她抱上了马车。
周遭人窃窃私语,常离离羞得不敢把头从孟聿修怀里抬起来。
孟聿修却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他的脑海里浮现那一日,刻守来向自己禀报调查的结果。
说结果还是和从前一样,在来到将军府之前,常离离只是一个为了生计四处奔波的女子,可想要继续调查她的来处,老家在那里,却是查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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