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17岁,原开21岁。
17岁的她,去法国修读设计预科,原开已经到美国两年,修读工业工程二年级。
机场刚出闸,远远就看到两个美男子,插着手在接机口等着她。法国非常多美男,就是在飞机上她已经遇到几个绅士又热情的法国帅哥。
而站在接机口的两个出类拔萃的男子站在人群中,却仍然是鹤立鸡群的感觉,身上带着中国式贵族的神秘沉稳,又透着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生动。
还是最欣赏中国男子,她骄傲地向他们走过去。
他们从美国飞法国,并不比她从中国飞法国的时间相差多少,但是他们就是来了。她一张手抱住原开,就像小时候撒娇地粘着他一样。
“喂喂喂!小师妹,不公平,我也要抱抱!”沙漠叫道,伸手就过来抱她。
原开屈指在沙漠的手腕麻穴一弹:“你搬行李!”
沙漠捧着手腕惊呼一声,及时闪身避过原开再踹过来的一脚。
她笑着转身抱了抱沙漠:“大胖子,我也想你。”
沙漠得意地望着原开龇牙咧嘴。
每个故事里面似乎总有一个可爱的胖子,她总觉得每一个胖子脱去脂肪后,都可能是一个英俊的美男子。就像如今的沙漠。
当年沙漠就凭着他不要脸地吼出那句,在国内经典了二十多年的对白——“我对您的敬仰,简直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成功俘获了她那,有时收徒很任性又随性的,表面沉稳如山像钢铁直男,其实内心很傲娇的宗主父亲的心。
沙漠进了宗门后,天天跟在她身后喊小师妹,烦得原开天天踹他几十次,被踹完继续若无其事黏在身后。她其实非常佩服沙漠不要脸的程度,和他那几乎无敌的韧性。
大概就是他那股韧性,和对武学极度的沉迷,让他在武学上的造旨后来居上,一度超越原开将原开抛得很远。
当然,因为他的刺激,以及某种无法言喻的原因,原开几乎开始玩命地修习武道,后来在三代弟子中,除了她,实力最强的一直是原开。
宗门严苛的武学训练,很快让那个大胖子变成一个精瘦的小帅哥。她和沙漠就是施暴者与被虐者之间打出来的感情,畸形的关系变异,慢慢竟是深厚异常。
刚开始,听说他的名字,她还以为“沙漠”是他的绰号,后来才知道他姓沙名漠,是他那奇葩的父亲为他取的。
沙漠会修读计算机科学,也是因为他的名字沙漠,跟他那塞满一书柜的《卫斯理传奇》系列有关。
他是标准的金庸迷、卫斯理迷,卫斯理故事里面有两个经典的角色就叫“戈壁沙漠”,是超级计算机高手。他也叫沙漠,理所当然觉得自己也必然要成为计算机高手中的高手。
她是比开学提前了两个多月12月初到达,而原开他们也刚开始放假,还有一个多月的假期。由于为了方便修炼武学,她并没有申请学院的学生宿舍,而是租住了一所两室一厅的公寓。
初到陌生的异国,非常多手续和事务要处理,有他们两个的陪同,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原开的陪伴,是一颗定心丸,沙漠整天嘻嘻哈哈、插科打诨,无疑让她渐渐排解了身在异国的失落感。
很快就到了圣诞节,对于一直身处宗门,接受传统的教育和思想的他们,对异国浓烈的圣诞节气氛,除了新奇,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平安夜,那天他们欢呼地拆开从国内快递过来的,过了十道真空保鲜包装,装在巨大的真空保鲜箱子内的大量食材,烧开了锅子,正准备围着吃火锅喝黑啤。
门钟响了。
她踢着拖鞋,踏踏踏踏地跑去开门。
一个染着栗色波浪长发的东方美女站在门口,挎着个小小的行李包,好奇地望着她,然后用流利的英文问:“嗨!你是原开的小师妹琴乐诗?我是原的女朋友,蒂芬妮。”
“嗨!他在,快进来。”她愣了愣,马上说着,将人请进来。
大师兄那骚包!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居然敢没跟她说!她一面笑着将人带进去,一面在心里将原开骂得乱七八糟。
“大师兄——”她向着厨房嚷道。
蒂芬妮马上伸出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放下行李,蹑手蹑脚走进厨房。
“Surprise!亲爱的,惊喜吗?”然后是非常响地“啵”地一声。
哦,原来会中文,她还以为是土生土长在美国不懂中文的华裔呢,还好,比较容易沟通,她的英文和法文其实还生涩得不好意思呢。
饭桌前的沙漠走过来,对着她挤挤眼睛,她翻了个白眼。
“好家伙,大师兄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我居然不知道?大师兄瞒着我,大胖子你也瞒着我!”
沙漠躲闪着她的夺命连环踢,小声叫嚷着:“我怎么知道那骚包为什么不跟你说,我又不是三姑六婆整天忙着八卦。我很忙的好不好!要应付课业论文,又要创建我伟大的黑客世界,哪有那个时间,整天想着跟你八卦大师兄哪天交了哪个女朋友!”
“痛!痛!痛!停!停!停!”沙漠讨饶。
“话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女朋友又不是老婆!你该不会是吃醋吧!”
“是啊,我吃醋,我当然吃醋啦,大师兄是我的?,现在被人抢了,我吃醋啦,怎么了!”她又踹了沙漠一脚,她当然吃醋,她有很严重的恋兄情结,全世界都知道,有什么好意外的。
她现在的心就是酸溜溜的,很失落很孤独的感觉呀。
“你这长不大的小屁孩!你知道什么叫吃醋吗?说你吃醋你还敢应!等下蒂芬妮出来听到就真的吃醋了!”沙漠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被踹得乱跳,就是避不开她那快得诡异莫测的无影脚。
谁叫他的武力值和小师妹差了不止十条街,那种高山仰止的差距感,让他又是崇拜又是伤心,在武学上他已经很努力,努力到几乎夙兴夜寐、朝乾夕惕了,差距还是那么大,简直想泣血。
“我就是吃醋!你嫉妒呀!再说!再说我戳你哑穴,再戳你笑穴,让你狂笑却憋着笑不出声,你信……”后面的话嘎然而止。
她赧然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来,正满面春风、神采奕奕、笑吟吟地挨着墙插着手,看着她的原开。
听见她说吃醋,他有那么高兴吗!她撇嘴。
蒂芬妮正亲热地抱着原开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挂在原开身上,表情有点惊愣,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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