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释钟晚的人,是管家元九。
车上,元九问她,“钟小姐,您还好吧?”
“嗯。”
钟晚坐在后座,点了点头。
她有些不安,细眉拧起,小心翼翼的问,“余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我还没有和先生说。”顿了顿,元九又补了句,“不过,先生晚上会回来。”
钟晚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元九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又安抚道,“钟小姐,您不必害怕,先生不是洪水猛兽。”
钟晚,“哦……”
他不是洪水猛兽,可他掌控着她的一切。
钟晚12岁时,被那个男人带到余家。
这十年来,她从未见过他。
记忆里,只有在孤儿院时,看到他的一个背影,格外的挺拔高大。
几年的安逸,除了时时刻刻要遵守着他定下的规矩,钟晚几乎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过了21岁生日那天,管家递到她面前的那份结婚协议书,宣告着她已婚的身份……
……
回到余宅已是中午。
刚推开门,余小三就晃着尾巴朝她扑过来,‘汪汪’的叫着。
钟晚低头揉了揉它柔软的毛发,“余小三。”
余小三是她几年前养的边牧犬,特别的乖巧可爱。
钟晚朝楼上走,余小三扭着尾巴跟着她。
钟晚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充好电,开机。
屏幕里跳进来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好友姜思危的。
她怕姜思危担心,回了电话过去。
放下手机,钟晚朝浴室去。
余小三跟着她。
钟晚摸了摸它的头,说,“余小三,我要去洗澡了。”
然后,关上浴室门。
钟晚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脑子里想的都是晚上该怎么办……
元九一定会把她昨天夜不归宿的事,告诉那个男人!
钟晚还记得,她12岁时来到余家的第一天,元九就告诉她:晚上八点前,必须到家。
即使学校里有晚自习,元九也会亲自给她请假。
这十年来,她严格的按着那个男人定下的规矩生活。
这是她第一次,夜不归宿,和陌生男人厮混一夜……
一想到这儿,钟晚立刻清醒了!
相较于夜不归宿,和陌生男人在酒店不清不楚的过一夜,应该更难解释吧。
钟晚捂着脸,想哭。
怎么办?
浴缸里的水凉了,钟晚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扫了一圈,衣服却不见了,浴室门开着。
一定是余小三!余小三最喜欢叼她的衣服了。
钟晚只好围着浴巾,趿着拖鞋去找余小三。
“余小三,余小三?”
钟晚走到卧室门口,探出个头在走廊里张望。
隐约听到楼下传来元九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
“钟小姐在楼上卧室,她这几年都很乖巧……”
钟晚顿时神经紧绷,怔了一秒有余。
不是说,晚上才回来吗?!
来不及多想,钟晚本能的反应,准备锁上卧室门。
正要行动时,余小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叼着她的bra朝她扑过来——
钟晚措不及防,按在门把手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向后仰去——
‘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浴巾也被余小三的爪子扒拉下来。
狼狈至极。
“该死的余小三!”
钟晚踹了余小三一脚。
手忙脚乱的抓着浴巾起身,一只脚刚踏进卧室,身后,蓦地传来一记低喝,“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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