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冉,你无需担心。我已给他服下三玄丹,而且帮他化开药力,他已无事。”
李嫦冉送了口气,看到自己紧紧抓着灵慧元君的手,俏脸微红,她急忙放开,歉声道:“师傅,弟子......”
“师傅明白,那李太白着实有着一股侠义之气,而且他修为破深,样貌清秀,又两次救你于生死之间。你会有男女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师傅......”
“嫦冉,师傅以前劝你放下尘缘,潜心修道,是怕你贪恋男欢女爱,耽误了修行。前些日子,师傅去了净空寺,拜访了了尘方丈。一席长谈,师傅改变了主意。”
李嫦冉抬起头,吃惊地看向灵慧元君。
“净空寺出了个魔僧,他不参禅悟佛,整日喝酒吃肉,甚至为了一个女魔头坠入尘缘。”
“师傅说的,是无佛和尚。”
“是他。无佛和尚从鬼雄跨过鬼将,一步鬼王。立地成佛这一手,震惊了整个阳界。净空寺的立地成佛,多少年了,都只是个传说,甚至被人当成戏言。但那魔僧,却却真真切切做到了,你说,这是为何?”
李嫦冉摇摇头,“师傅,弟子不知。”
“了尘方丈说,出家人皆说度人度人,但何时真正度过一人。无佛和尚天资聪慧,乃他生平所见第一,他若参禅悟佛,只需十年,便可三界无敌。但这样的无佛,却偏偏不参禅,不悟佛。反而一直探寻,天下是否有佛。
佛不同于道,道乃乾坤定理,阴阳万物,佛却虚无缥缈,无争权夺势,无六欲七情。道是人人看得见,却又看不见的,佛是人人听得到,却又见不到的。
无佛参佛,决定度恶贯满盈的女魔头醉白狐过苦海。了尘说,从那时起,即便世间无佛,也多了一尊真佛。”
灵慧元尊伸手抚过李嫦冉的青丝,“师尊修行上百载,当年也曾如你一般坠入情网。但我慧剑斩青丝,度过情劫,之后便一帆风顺,踏入了鬼王之境。但随着几十年蹉跎岁月,师尊一直在鬼王境踏步。时至今日,听闻了尘方丈之言,见你挂念李太白的模样,师尊忽然产生了疑问,那情劫,我可真的渡过了?还是说,我至今仍然再度情劫。”
“师尊修行百载,坚定的道心犹在,却也不强求了。修道讲究顺其自然,我慧剑斩青丝的那一刻,也许,就已经斩伤了我自己的大道。
这几日,我扪心自问,数十年潜行修道,剩下的又是什么?
思来想去,无他,一抔黄土而已。
我还不如学学师兄,救死扶伤,即便身死道消,这一生也不留遗憾。”
灵慧元尊站起身,背对着李嫦冉,“徒儿,你情路烟雾缭绕,师傅也无能为力。你追逐情爱也好,潜心修道也罢,自行选择便可。修道嘛,何须追逐,你在,道就在。
那青莲剑侠服下了我的丹药,我本以为他需十日才能苏醒,但岂料只半日,他便安然无恙地恢复如初了。他已经走了,临走时,他去看了你那一池子莲花,他让我转告你,莲花很美。”
李嫦冉微微一愣,旋即嘴角掀起了一抹动人的弧度,她低头施礼。
“徒儿谢过师傅。”
灵慧元尊摆摆手,径直出了门外。
......
李太白踩着青莲向隐居之地飞去。
灵慧元尊走时对他说的话犹在耳畔。
“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不被凡尘俗世的规矩所牵绊,虽然你是为了救李嫦冉。但加上这次,你已两次看到她的躯体,即便她不说,你心中也应当有一杆秤。
她是女儿家,又动了尘心,你是逍遥的剑侠,视匡扶正义为己任。你们的事,自有定数,作为一个外人,我不便多说。
但你莫要学那些风流浪子,害苦了我这徒儿。否则,即便有违天道,我也要你这青莲剑侠好看。”
李太白郁闷地饮了一口太白酒,这灵慧元尊,一会儿说与她无关,一会儿又让自己莫要害苦李坤道,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思考了良久,李太白愈发郁闷了。
这种事他真的不懂啊。
要不,回去问问无佛和尚?
算了吧,向一个和尚询问感情,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还是有时间问问姜鸿钧吧。
......
数百里外的姜鸿钧低头打了个喷嚏。
他讪讪地笑笑,将碗里的饭菜,夹到了紫雨绮的碗里。
紫雨绮柳眉倒竖,怒骂道:“滚!你刚刚打完喷嚏,恶不恶心。再说了,自己碗里的,怎么还夹给别人。”
姜鸿钧脸一黑,“我打喷嚏低着头打的,关这饭菜什么事。”
紫雨绮夹起那块肉,径直扔到了桌子上。
姜鸿钧站起身,一把将筷子拍在桌上,“你这疯女人,有病吧。方琳给我夹块肉,你就吹胡子瞪眼的,我夹给你,你又嫌脏。你长点心行吗,猪长这么一块肉不容易,你怎能随便把它扔到了桌子上。”
紫雨绮冷冷一笑,“老娘喜欢。”
“你......”
闵剑语伸手拉在姜鸿钧胳膊上,将他拉着坐下,小声撒娇道:“夫~君~”
姜鸿钧这才翻了翻白眼,气哼哼地作罢。
“雨绮,不要这样。”
方琳伸手拉了拉紫雨绮的衣服,紫雨绮也压下火气,重新拿起了筷子。
方琳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正常的下地走路了,她便和紫雨绮商量着请姜鸿钧和闵剑语还有白萍,萨曼莎来吃饭。
听到方琳这个主意,紫雨绮立刻举双手赞成。她说姜鸿钧这一次也出了大力气,是应该请他吃一顿饭。
两人忙碌了一个上午,白萍,萨曼莎有事来不来,姜鸿钧和闵剑语来了。
看着紫雨绮,方琳有些头疼,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明明说的好好的,可开饭没多久,两人就擦出了火药味。
方琳好心给姜鸿钧夹菜,但闵剑语就在姜鸿钧身边,姜鸿钧唯唯诺诺地拒绝了几次,这下惹得紫雨绮不乐意了,直瞪姜鸿钧。
姜鸿钧不再拒绝,接了下来,紫雨绮又冲她翻白眼,然后便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幕。
紫雨绮是越看姜鸿钧越生气,你不接受就不接受,一口一个“不爱吃”是怎么回事儿?
老娘万年下一次厨,手指头都差点切断了,你说你不爱吃?
不爱吃给老娘滚!
有多远滚多远!
姜鸿钧也气得直冒烟,方琳给我夹菜,管你紫雨绮屁事儿?怎么你在一旁给我吹胡子瞪眼的。
日啊,有这么请人吃饭的吗?
姜鸿钧郁闷不已,顺手抓起地上酒,拧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紫雨绮伸手就夺了过来,“还有病人呢,你喝什么酒,酒气熏天的,这对病人可不好。”
姜鸿钧气得牙根直痒痒,“不让喝你买什么酒。”
“请人吃饭,没酒不好看啊。”
“那请人吃饭,有酒不让喝,就好看了?”
紫雨绮愤怒地指着姜鸿钧,“你!”
姜鸿钧摊了摊手,“我?我怎么了?”
“好了好了。”
方琳把手搭在紫雨绮手上,“白萍老师说我可以喝酒,只是不能多喝而已。”
紫雨绮转过脸对着方琳快速地眨了眨嘴唇。
方琳有些无语,紫雨绮的嘴型,她读懂了,大致意思是:你竟然帮他不帮我?!
姜鸿钧看方琳忽然面色忧愁,有些懵了,这女人说话,现在都到了不用出声的境界了?这技术也太高超了吧。
紫雨绮拿起酒杯,愤愤地一饮而尽。
酒水中,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紫雨绮舔了舔嘴唇,确实有一股甜味。
她看了看姜鸿钧,“杯子哪儿来的?”
“你给我的啊。”
“刚才你喝饮料的被子?”
“对啊。”
紫雨绮面色羞红吗,愤怒地将杯子摔在桌子上。
这杯子他用过了!那岂不是自己和他间接接吻了?
而且,自己还舔了舔嘴唇。
天啊——
紫雨绮刷的站起身,走到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响起了水声。
方琳疑惑地问道:“雨绮,你干嘛呢?”
紫雨绮拿着杯子,嘴里含着牙刷,嘴角还沾着白沫,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刷~牙~”
姜鸿钧脸一黑,将碗筷放下。起身便走。
方琳赶忙去拉他,姜鸿钧摆摆手,“不吃了不吃了,太侮辱人了。”
方琳心中有些亏欠,但望着姜鸿钧委屈的模样,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小龙......姜鸿钧,你别介意,雨绮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俩不知怎的,一见面就掐。”
闵剑语也走了过来,她拉起方琳的手,柔声道:“琳儿,你别管他,他是吃饱了,他要是饿着,死皮赖脸也会吃完的。”
方琳笑的越发灿烂了。
姜鸿钧拉着闵剑语,向方琳辞别,打开门,他忽然嘿嘿一笑,大声道:“紫雨绮,刷干净点,我喝东西,有舔杯子的习惯。还有,其实我已经我三十天没刷牙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说完,姜鸿钧拉着闵剑语便跑。
刚出房间,里面立刻传来了紫雨绮愤怒的咆哮。
“姜——鸿——钧——,我和你没完——”
走在路上,闵剑语好像很开心,蹦蹦跳跳的。
姜鸿钧跑到她身边拦住她,“闵儿,紫雨绮用了我的杯子。”
“哦,用就用呗,杯子不就是给人用的吗?”
“额......可是,她和我间接接吻了呀,你不介意?”
“这有什么,你的杯子我也不经常用吗?你还喂我吃饭了。”
“可是......”
姜鸿钧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这丫头,不知道吃醋吗?
她就不能吃一次醋,让自己好好满足一回吗?
“那万一,万一紫雨绮真的亲了我,你怎么办?”
正在蹦跳的闵剑语忽然小嘴一撅,把姜鸿钧的手甩开,“那你以后就别亲我。”
姜鸿钧大惊失色。
“闵儿......闵儿我错了......”
另一边,李太白还在发愁,他和李嫦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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