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的装饰,安静的氛围,偏居东安城南的小酒馆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冷面小刀小心翼翼地盖上檀香炉盖,很难想象如此粗旷凶悍的男子在焚香时候谨慎认真的样子,形成了的难以形容的反差。
一时间整间酒馆内都开始氤氲开来一丝丝白烟。
“先生,香点好了。”
小刀拍拍手背,目光看向柜台后面,那里江枫渔正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也不知道师傅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有一百六十五年没有打理这家酒馆了,平时也都是带着美女回来过夜,怎么出去了几天就变得不一样了。
小刀也没法形容那种感觉,就是感觉师傅由内而外地有了一些变化。
小刀摇摇头,他也不擅长动脑子,师傅让他修炼他就修炼好了,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陪在师傅旁边侍奉师傅。
“江先生,我出门了。”一声奶声奶气奶气声音从酒馆后方传了出来。
正是跟着江枫渔回来的李玄清,道门讲究算无遗漏,这种算法要经过成千上万甚至更多次数的推演才能逐渐被完善。
但是太过刻意去练习就没有计算天命的效果,所以从玄清子那一脉开始,道门道子就将就日行一善,结善缘修道法,这样子的方式还帮助道门在不少艰难的日子里度过难关。
“今天你就不用出去了,待会儿就有人上门来了。”
江枫渔睁开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开了酒馆前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封信纸。
“小玄清,拿着这个,一钱卜吉凶,二钱测生死,三钱死骨生白肉,算好了投进门口的大缸里就好,自会有客人上门来。”
江枫渔随手一扔,信件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小玄清的布袋子里。
“先生,这三钱生死卦我的修为还不够,强行算卦的话,会损阳寿的。”
小玄清赌气地鼓鼓嘴,气呼呼蹲坐在木凳子上,这先生怎么提这么高的要求,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话音刚落,小玄清就感觉背后一阵风吹过,江枫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道门道子,本就是逆天窥天命的存在,哪能有惧怕天命的道理。”
一道白光从小玄清眉心进入,小玄清感觉自己体内的元气像是被引动了一样,灵识也变得异常灵敏,平时感应不到的卦线在这一刻变得非常清晰。
“记住元气运行的方向,好好感受有什么不同。”
小玄清发现自己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像是提线木偶被人操控一样,自己的手自己动作起来。
一钱,二钱,三钱,三枚铜钱在手中走过熟悉的路线,正是道门算法。
作为玄青子的师傅,玄清子的算法都是他倾囊相授的,在这世上要是说能比肩玄青子算法道行的人屈指可数,那么江枫渔的算法是无人能比。
一份千万年沉积下来的算法奥义对小玄青来说是一剂十足的大补药。
“叮—当—”
江枫渔五指在虚空中轻轻一握,三枚铜钱在桌上划过曲线,小玄青闭上眼睛静静感受来自江枫渔的引导。
半晌过后,小玄青睁开眼,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灵动。
只见小玄青对着酒馆柜台微微躬身:“谢谢先生。”
江枫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回太师椅上去了,柜台后伸出一只皓白修长的手摆了摆。
“接下来就是你的事了,有人来了再叫我,小刀。”
“好的,先生。”
小玄青抓起桌上的铜钱,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自己在生死卦的瓶颈钱卡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初窥门径了,这先生果然是个奇人。
道门算法有九卦,从一钱卦,二钱卦,三钱卦的凡卦,再到吉凶卦,窥命卦,生死卦的道卦,再往后就是更加玄奥的卦法了,连老道士都堪堪算到生死卦。
在小玄青这个年纪能到这个境界,不愧是有被江枫渔称作可以比肩玄青子天资。
小玄青拆开信封,将铜钱尽数塞了进去,三钱死骨生白肉,江枫渔完整地引导小玄青走完了第三钱,这是凭借小玄青自己是做不到的,也不知道谁能这么好运能接住这记生死卦。
小玄青嘴里不知道喃喃什么,手里就把信封投进门口的大缸里去了。
算法能给他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但是缘,妙不可言,这又是佛家的法门了。
......
燕京,燕家。
“爸,爸!”
急促的脚步声在燕南飞书房外响起来,越来越近,伴随着哐当一声开门声,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燕南飞书房。
燕南飞推推架在鼻梁尖的金丝眼镜,微微皱眉看到进来的身影后才舒展开来。
“阿楠,不是说要你淑女一些吗,怎么做事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燕南飞说的虽然说是责备,但语气里尽是对燕楠楠的宠溺。
“不是,爸,来信了,三年了,来信了。”
燕楠楠大口喘着粗气,扶着门框,眼睛里还带着清泪。
燕南飞手中的钢笔直直地掉在笔记本上,连溅出的墨水也来不及管,推开座椅,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楠楠,给爸爸看看。”燕南飞此时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十数年前他才刚刚坐稳燕京第一巨头的位置时碰上一个流落在街头的老道士,出于同情他就出手帮助了一把,没想到那个老道士硬要给他算上一卦,最后非得给他一个木盒子说是能解十数年后的一道劫数。
燕南飞自然是不信,不过还是小心收了起来带回家来,三年前一场燕京大乱,燕家老爷子竟直接卧床不起,四处求医不得,最后他想起了那个木盒,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按照老道士说的方法投入竹签。
但是三年来没有一点反应,不过燕南飞当初也没抱多大希望。
所有的努力都在半个个月前化成泡影,燕老爷子在军区第一医院被判定无救,直接冰冻进入冷冻舱进行保护,那一天所有军区降半旗,这是燕家之痛,也是华国之殇。
而今天这个木盒子里居然有了动静,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老爷子还有希望!
燕南飞虽然尽力说服自己要相信科学,但是手中这封信件又给了他一丝丝希望。
“东安城南酒馆。”
信纸上白纸黑字写着一个地址,附带的还有三枚不知道什么用的铜钱。
“城南酒馆?”
燕南飞似乎在哪里也听过这个名字,来不及多想,燕南飞走出书房,飞快走出门去。
“阿五,找一下东安城南酒馆,立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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