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自信的齐良这几天遭受沉重打击,虽成功说服部分人但还是无法促使大元帅营否决那份吴应麟提交的战略经策。现在可以看清楚部分人属于吴应麟阵营了,但也有部分人就事论事,油盐不进死硬得很,齐良对这部分迂腐的人相当恼火,但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部分人的存在才是吴氏王朝的根基所在。
战略经策的要点在于在衡州集训一支精兵,然后选择一个方向重点突击刺入清统区。毫无疑问集训的部队只能是吴应麟的部队,因为现在只有他这支部队呆在衡州,而其它部队都被拖在战场。问题在于吴应麟并非真正为了练精兵,也非为了反击,他也不管将来是否会成为此支集训精兵的统帅,他只在意部队能留在衡州。现在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能撑多久?齐良决不能容忍吴应麟呆在衡州直到皇帝陛下驾崩。
皇宫里的花含苞待放已露出姑娘般的羞涩,夏国相与汪士荣来见齐良,夏国相惭愧道:“世子!上午大元帅营议事仍然未能否决那份战略经策。”
齐良瞅着两人,但眼神更多地留在汪士荣脸上,院子里的花朵鲜艳,他觉得这美男并不比那鲜花逊色分毫,汪士荣应是他见过的最具女性特点的男人了。
齐良半晌不吭声,夏国相瞥一眼顿时浑身发麻,齐良如痴的目光盯着汪士荣就一条饿极了的狗盯着一根骨头,而汪士荣脸红如酒,娇艳如花。
嗯咳!夏国相轻咳两声,齐良恍醒,他竟然在这时刻走神了。“问题出在哪?”他掩饰着问,瞟见夏国相暧昧的目光,恼恨其想歪了,自己怎可能是玻璃人?
汪士荣优雅地抚过自己的脸,同样在掩饰自己的失态,又不自控地妩媚瞟向齐良,道:“关键在于靖朔大将军也支持那份战略经策。”靖朔大将军即吴国贵,乃镇守衡州的最高军事长官,相当于后世城市卫戍司令。
汪士荣之前也是赞成那份战略经策的,经齐良不显露水地点拔后,聪明的他马上明白过来。齐良也曾做过吴国贵的工作,但粗线条的吴国贵只论事,只要对周王朝有利的东西他就支持,他正是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死硬派,也就是中间派,最忠于皇帝陛下的人,这些人都是多年跟随吴三桂征战南北的“老人”。他们其实最可靠,也最容易得到,只要你合法地正式地成为继承人。
夏国相担心齐良会把吴国贵归为吴应麟阵营一类,马上解释:“世子!靖朔将军对皇帝陛下的忠诚毋庸置疑,他只是认为我军确实该好好地反击一下清廷了。”
齐良点点头表示明白,夏国相问:“皇上情况怎么样?”现在他要见上皇帝一面都要经皇甫保柱与刘胜明一起统领的皇宫侍卫部门同意,其实也就是要经世子同意,对于这一点他一直感到不舒服,虽然他每次觐见都畅通无阻,毫无阻拦。
齐良道:“皇上情况不容乐观。”吴三桂脑袋里的血在慢慢扩散,手脚已更加不灵。
夏国相忧愁满面,再度抬眼问:“世子不是说能说服皇帝的吗?”若是有皇帝陛下直接下圣谕,何需大家在大元帅营争论来争论去?可现在的吴三桂不知是精明还是糊涂,竟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民主,自从病卧后他再没有下达一条直接圣令,什么事情都交由大元帅营讨论决策。
齐良苦笑:“父皇让大元帅营决议。”他知道吴三桂在玩平衡。
夏国相默然,他也不知皇帝陛下是如何想的?从皇帝陛下至今没有立世子为太子可以看出皇上心中的犹豫,这造成世子不能明正言顺地插手大元帅营事务,也造成自己不能全心地支持世子。
屋里一片沉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张景山大步进来禀道:“世子!城外驻军发生调动,他们往城东门移近了两里。”
齐良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吴应麟要动手了?汪士荣同样色变,但夏国相毫不惊慌,镇定自若道:“世子不用担心,有吴国贵大将军在不会有事。”他的自信源于对吴国贵的了解及对衡州城防的了解。
张景山也及时补充一句:“讨朔大将军还在城内云别院。”
齐良倒不是紧张害怕,只是惊讶,为防万一,命令:“派一队人上城楼,加强皇宫周边警戒。”他也不相信吴应麟这时会反。
“是否我们做得过分了?”夏国相绝不愿出现这种局面。
齐良也不知哪里做错了?但任谁都知道吴应麟的这次调动不是无的放矢。他马上想到那份战略经策,现在还能否决它吗?还敢调吴应麟离开吗?若是事情发生了他会夷然不惧地直接面对,但事情未发生之前,他则还是希望事情不要发生。
夏国相同样在考虑这个问题,小心翼翼地问:“还要全力否决那份战略经策吗?”
齐良失神地望着夏国相,现在他左右为难,否决不能,通过非己所愿,否决可能逼反吴应麟,通过则在身边埋下一颗定时**。
汪士荣左右瞧瞧两人表情,脑子一转即明白两人所难,细声提议:“不若把那份战略经策放在一边,既不否定它也不让它通过。”
齐良眉展,束之高阁,让它成不了议题,这不是后世强国在联合国常用的手法吗?“汪先生言之有理。”他赞道。
夏国相问:“不调吴应麟离开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隐患啊。
齐良无奈:“现在只能如此,慢慢再说吧。”接着又无比坚定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停顿片刻,向两人吩咐:“夏将军你去城外军营探探,汪先生去做大元帅营的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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