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奇怪,本王为何有那么一瞬间觉着你是活着的。”
北辰焱珏凝视着怀里抱着的女子,望着人手已经擦好药的的抓伤,只觉心疼,一番自责,只见池里的尸体双眸一如既往的合上,笑容莞尔依旧,却是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真是讽刺啊,看来,出现幻觉了。”
只见人自我嘲讽说笑着微微叹了口气玩闹似的宠溺揉了揉人的头发,眸光低垂,一脸的疲惫倦怠尤其是那一脸多日未修剪的青茬,更是让人增添了几分邋遢颓废感觉。
“好好待着,本王去去就回。”
话罢,起身转身走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歇息了。也是,这都折腾了好几晚上那人眉宇之间满是不可掩饰的倦怠,想来也是一直强撑着。
“主子,三娘想要见你。”
这时只听外面传来暗一恭敬的声音。
“本王知道了。”
隐隐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最后全然听不见,人似乎已经走远了,偌大的殿内恢复再次陷入一片死寂,甚至连人的呼吸声也隐隐能听到。
这时,池里的靠在池畔的女子额头处缓缓滴落下一颗汗珠,那双眼睛紧闭多日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呼——”整个人猛然呼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瘫软靠在池畔,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抬手擦拭去额头不停往下掉落的汗珠。
阙玥环视四周,尤其是身下泡着的一大个药池,伸手抓起一把查看。里面全是名贵稀有的养尸药材和药液,看来,花了不少银两。再看浴殿内四周,窗棂全然被黑色的纱幔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线也渗不进来。寝殿内烛火葳蕤,温暖如春,哪有半点冬日的寒冷。
阙玥愣愣看着四周的环境,看着自己这被药材泡得愈发开始发胖的身形,微微蹙眉,眸光微垂,唇角划过一抹苦涩笑。
“北辰焱珏,你这又是何苦。”
直接把我的尸体烧毁不是更好吗?何苦如此折磨我又珍折磨你自己?
看着手上的抓痕,阙玥内心有些纳闷,昨夜出现在将军府的那名面目全非的女子究竟是谁?!为何听着那女子如同野兽般的呜咽她的心里会阵阵抽痛?
从北辰焱珏出现在将军府的那一刻,阙玥惊得赶忙憋死,结果一不小心当真把自己憋死了……
本以为真的死定了,没想到再醒来,自己已经躺在这药池里了。
阙玥清楚的记得自己醒来时,耳畔隐隐能听到司徒青云的声音。可是眼睛却是沉重得千斤重根本睁不开,尚未开口说话只觉视线一黑,整个人随即又不省人事。再次醒来便是在将军府了,心口处传来阵阵剧烈撕裂,身边耳畔回荡着熟悉又陌生的交谈声中。
“不过一具尸体,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偷出来吗?他喜欢就给他呗。”
蒙着面的丹宸皓一脸不悦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尸体,头疼。
“反正如今正主在将军那,咱们来这冒着风险瞎掺和什么。”
陈三岭小心的将尸体放在树下,看着眼前这一棵已经枯萎的海棠树,眸色微沉,赶忙换了另外一副手套戴着,免得染上这尸体上的毒素。
“纵然正主在庄里,可我一想到这具尸体在焱王府,整日被那焱王非人般的折磨,我便是寝食难安!别说尸体,头发丝都不想让他北辰焱珏触碰!更何况,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懂不懂。”
丹宸皓不以为意的摆手,“我看她也并非传闻中那般过得恐怖,你看看那一池子的珍贵的养尸药材,明显这焱王也想留着尸体。”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是深恶痛绝!!!恶心的玩意!人活着不放过,死了还想糟蹋!装他娘的什么深情!”
丹宸皓嘴角抽搐没有说话,看了眼渐渐一片漆黑的天色,再看看树下那具尸体,最后目光落在自己那已经隐隐发黑的指尖,头疼。
“这毒不会要我的命吧?”
正方才在池内搬动尸体时不小心碰到了人的发丝,当时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如今再看竟然隐隐黑了,丹宸皓不得不有些担心。
“你有何好怕,那北辰焱珏整日抱着也不见带怕的。”
“能比吗?我可不会嫌命长去做这种事。”
“我怎么觉着这尸体有点不对劲。”
这时,只见那本是说话的丹宸皓纳闷的凑近到树下的尸体查看。
“哪里不对劲?”
“你看,她这面色红润得不像死人。”丹宸皓说着便是要抬手替人把脉,然而就在这时,黑夜中忽地飞出一道飞镖朝人掠杀而来。
丹宸皓面色惊变赶忙躲避开,冷冷的看着那飞镖飞来的地方。只见高高院墙上站着一名女子,居高临下冷眸睥睨看来。可惜蒙着脸,叫人看不清容貌。
“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暗中偷袭。”
南华一双丹眸微冷,居高临下看着下方两人,目光落在了尸体上。不免冷笑,“我就说我们王爷放在汤池里的东西怎么自己长腿跑了,原来,是进去了小贼。这可是我们王爷的专属毒药,你们就这么带走了,还真是不礼貌啊。”
丹宸皓挑眉冷笑,“所以,你是焱王府的走狗了?”
南华冷笑,“我若是你,与其在这废话,不如先去解毒。”
丹宸皓敛眉的看着自己发黑的指尖,“那还真是谢谢你的好心了。”
“不过,我改变主意,杀了你们二人似乎会是更好的选择呢。”
说着一声冷笑,身后忽地飞掠出一人,朝二人的方向掠杀而来。丹宸皓正欲上前交手,怎想脚步忽地猛然一顿,整个人面色划过一抹惨白凝重,险些跌跪在地。
眼看那一道黑影就要朝地上的丹宸皓掠杀而来,陈三岭面色一变,当即上前一掌接住那人的手掌,只觉喉咙一猩,愣是不动声色的将口中的血咽下。眸色一凛,一掌将那黑影打退,冷冷看着墙上观战的女子。
“阁下想杀我们,你还不够资格。”
“我就当你这是死前的一点自信吧。可惜,实力面前废话可是不管用的。”
随即冷冷扫了眼方才被打退的男子,冷眸幽幽。“杀了他们。”
眼见人又要掠杀而来,陈三岭眸底划过一抹凝重,扫了眼地上毒发的丹宸皓,又看了眼树下靠着的李阙玥,眸色一狠。放弃带尸体离开,一把抓起丹宸皓足靴轻点,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人逃离了,男子毕恭毕敬的朝墙上女子微微行礼,“娘娘,需要奴才去追吗?”
“不必。不过区区两只蝼蚁,想杀轻而易举的事。”
只见人说着跃下院墙,看着树下安然躺着的尸体,冷眸未语。
“娘娘,这尸体要送回焱王府去吗?”
“送回去做何?焱王府的人如今在大面积搜查她,会即刻找到她的。她可是北辰焱珏的专属毒药,也能让她离开人的身边。”
男子恭敬点头,一声是,目光落在树下的那一具女尸上。有些不明白的询问人,“娘娘方才去汤池不知所为何事。”
南华回头看了眼男子,眸色微沉。“不过是确定一件事情罢了。”
“敢问娘娘是何事?”
南华敛眉上前查看眼前冷冰冰的尸体,蹙眉。
“人躺在庄里迟迟未醒,按理说也该醒了。我这是唯恐这魂又重生到了这副躯体上。毕竟是最契合的一具,难保有这意外。”
男子点头恭敬迎合,“娘娘亲言之有理。若回到这具尸体上,按照这侧妃护着焱王的心,只怕会想办法解去人身上的毒药。如此,白折腾了。”
南华挑眉冷笑,不以为意的扫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解药什么的,她可没那能耐,除了我那一瓶,她那一身毒性谁染上谁必残。”
“娘娘,何不把她提前炼制为尸蛊,如此也好便于你利用。”
“没那个必要,看着这张脸我便厌烦。王府意外丛生,那天阳时刻期盼着她死,不劳我等动手。走吧,这地方多待一刻也觉着恶心。”
只见人说了便是飞身跃上院墙,飞身而去。男子扫了眼树下的那具尸体一声冷笑后即刻离开。
待人走远,树下躺着的尸体这才缓缓睁开了闭上的双眸,头疼的环视四周。想要试着爬站起来,然而,这还没站起来,便见回廊处忽地冲出一道人影,径直朝阙玥扑来。
阙玥当时惊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是被人死死按在地上。眼看着那骑在身上的女子抓起地上的石头便是要狠狠砸下,阙玥惊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一脚将人踹飞了。
只见那衣衫破烂的蓬头垢面女子蹲在地上咯咯直笑啼哭不止,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阙玥警惕的看着那具尸体,试着想要上前同人搭话,结果那似乎时刻处在惊恐中的女子竟然忽地起身一把推开了她,迅速径直消失在了夜色中。
阙玥撞在了身后的花池棱角处,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痛得人当即抽了一口冷气,眉头拧成一团。
“嘶——还真是痛得要死呢。”
颤抖着无力的瘫坐在树下,听着门外更夫的一声尖叫,痛得有些不省人事的慢慢合上了眸子。
没想到,再次醒来便是看到了北辰焱珏,更没想到人竟然离自己这么近,捏着自己的脸蛋犹如开玩笑一般头疼斥责。
“怎么一个人又跑到这地方来了?趁着本王不在便来幽会?”
那一刻,听着那人的笑侃,阙玥不敢动弹丝毫,不敢呼吸,往死里憋气,结果一时用力过猛成功的把自己真给憋死了——
收回思绪,环视四周,阙玥尝试着想要再次憋气离开这个地方,兴许能把魂魄给憋出来。可试了又试,无济于事。
敛眉,有些头疼。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个将军府突然出现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忽地似乎想到什么般,阙玥的心沉了沉,眸色微沉透着丝丝后怕忧虑。
她必须把这具尸体毁了!在这么下去,那人会毒入膏肓的,迟早会丧命的。
花朝街,一处客栈。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那有些失魂落魄又从客栈里走出的少女,有些不明白。“小王妃,为何不住了?”
明明都已经给了银两了,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倾城有些失落的抬头看了眼渐渐黄昏的天色,摇了摇头,眸光淡漠。
“不住了,没有家里好。”
雨燕微微一愣,看着面前一脸孩子气的少女,不免笑了。
“既然如此,那奴婢陪你回九王府吧。”
倾城脚步顿了顿,似乎想了想,又是摇头。“不回去,阿娘父亲会责备我的。”
雨燕看着这走在面前一脸自责的少女,俨然一副做错事不敢回家的孩子气模样。雨燕不免笑了,走到人跟前。
“那小王妃你想去哪?再不找地方,咱们今晚可要睡大街了。”
倾城抬头环视四周,人来人往,人群熙攘,路过的行人看到她皆是不动声色的避开,纵然恭敬礼貌笑了笑,可倾城还是从人眼里看出了那对自己的憎恶和害怕。
倾城眉头微蹙,一声冷笑不以为意。只见人张望四周,目光落在了那人群中的佩刀巡逻的巡捕房侍卫身上,挑眉冷笑。
“我听说巡捕房可以免费吃住来着……”
是可以来着?只是那样的话就得惹事了?难不成……
雨燕眉头微微跳动,看了眼迎面而来的巡捕房捕快,似乎隐隐能猜测到了什么。“所以你这是想……”
还没说完话,面前的少女已经一溜烟径直抓过自己的佩剑,朝前方迎面而来的巡捕房捕快掠去。
“小郡主?!!!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所有人这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闻扑通一声,似乎是人被撞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传来张捕快的惊呼,“虞捕头?!你没事吧?!!”
“嘶——无事——咳咳——”
巡捕房一行人满脸心疼的瞅着他们的捕头,脸都疼白了?还说没事?虞捕头真是爷们!
看去,只见虞少白此刻正被一名约莫十一岁的少女骑在身上,刀架在脖子上,好不狼狈尴尬。可那人却依然一脸面瘫冷漠的看着面前的这少女,眉头微微一蹙。
“小郡主?”
倾城冷冷看着身下的男子,嗤笑一声。“宫家小庶子,几天不见去哪了?”
虞少白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人没有说话。
旁边一行人面部抽搐,说啥呢?!什么宫家的?话说一直这么骑着咱们虞捕头,小郡主你是嫌命长了不是?!六王殿下这就在后面买冰糖葫芦去了,马上就提着他的鞭子来了!
“虞少白!你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身后顷刻爆出一声怒喝,颇有震耳欲聋之势。只见六王殿下黑着张脸而来,手中的冰一串糖葫芦咔擦一声愣是给捏碎了,散落一地。
不等一行人回神,人已经上前一把拎起倾城的衣领将人扔了出去,雨燕惊得赶忙接住了人。同时面色有些惶恐的行礼,“属下参见六王爷。”
“你怎么看的人?!”
雨燕理屈词穷,没有辩解。
倾城冷冷看着面前的北辰野,北辰野亦是不爽的冷睥而来。
“小郡主,本王的人你也敢动。怎么,我四哥府上受了气,来街上撒野了?”
倾城把刀还给雨燕,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北辰野,甜甜一笑。
“没办法,我就看他不顺眼,就想打打他?”
“想把四哥的气撒到我的人身上,别说你,四哥来了我也不给面子。”北辰野面色一黑,跨步上前,俨然一派要撕了人的模样。
“王爷息怒,小郡主还小,不懂事。”幸好雨燕及时将人倾城给一把抱到身后,赶忙跪地求饶。
“都能拿刀威胁人了,还不懂事?这借口可真叫本王不爽。”
北辰野面色阴沉,居高临下扫来。虞少白亦是出声制止让人别大庭广众下发疯。这一句发疯,听得一行人面部抽搐,随即而来的是佩服。
虞捕头,有你的,竟然敢这么对六王说话!佩服!
“来人啊,把小郡主送回九王府。人务必安全送到,可别给咱们巡捕房惹出什么麻烦啊。”
北辰野冷冷扫了一眼眼前的少女,目光幽幽落在虞少白身上,俯身一把将人拉起。
虞少白:“王爷,大庭广众之下还请放手!”
北辰野:“闭嘴!本王现在一肚子气!本王好心给你买糖葫芦,你倒好,转身本王勾搭别的女子去了!”
虞少白:“众人可以作证,是小郡主突然冲上来的!”
北辰野:“你不会躲开吗!!”
虞少白:“……属下没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你觉得本王是傻子?你什么身手?明明就是想哗众取宠是不是!要向本王展示你的魅力有多大是不是?不就没让你同那小白脸离开,你至于给本王大庭广众之下戴绿帽子!你能不能守点妇道……”
“北辰野,别说了……”
“怎么,你做错了本王还说不得了,你还真是欠……”
“王爷!”一声压抑着的沉喝,带着隐隐颤抖怒意。逼得北辰野生生顿了声,沉眸盯着眼前气得浑身发抖的男子,锁眉。
“翎王殿下,属下如今为何连一个小小的撞击都避闪不开,王爷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那声音竟然隐隐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委屈。
这话一出,北辰野似乎想起了什么,凝眉看着人,“少白……本王……”
虞少白冷漠看了人眼,口吻不咸不淡。“属下身体不适,今日请假,还请王爷见谅。”
二话不说,转身离去,迅速消失在了人海中。
“诶?虞捕头?”人已经扬长而去。
“少白!”北辰野敛眉,扫了眼池倾城,即刻追了出去。
望着一下子都消失的两位主子,一行人尴尬的笑了笑,纷纷散了。
“小郡主,咱们走吧。”张捕快恭恭敬敬上前,自然是带人回了九王府。
倾城沉了沉眸笑了,“回家用不着你们动手,我自己认路。”
巡捕房侍卫相视一眼,“可是六王说了,得亲自送你回家。”
“我说了,我自己会走。你们听不懂人话吗?”
巡捕房捕快们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同意了,恭敬退下。
天虞城鬼市一处客栈,窗棂处,梅花怒绽攀爬到窗前,为本就古色古香的木窗子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春色。
“倾城啊,还真是狼狈得没半点出息呢。”
二楼处,看着不远处那将捕快逼走的女儿,南华挑眉冷笑。
“娘娘,要下去把人带上来吗?”
“不急。李阙玥的事怎么样了?”
“尸体被焱王府的人领回去了。听说,昨夜发现的更夫口中不停重复,说是听到将军府传出侧妃的声音了。”
“哦?”南华看着窗口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流转在下方柳树下的一处挂着的灯笼上。
“查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确认了,是一名疯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了将军府。更夫听到的声音便是她的。”
南华敛眉,“堂堂一个将军府怎么会有疯子?”
“天寒地冻的,许是因为冷才不要命的跑进将军府去了。那疯子属下也去找过,可是凭空消失一般没了踪影。也许,在哪冻死了,娘娘不必在意。”
南华冷笑,没说话,冷眸看着下方行人群熙攘的街道上。
“还真是狼狈呢。”
男子冷眸看了眼下方,有些失望的冷笑。
“真是没想到,小郡主竟然这么不听话。擅自偷了娘娘你的药给那焱王解毒。如此一来,这些天的心思可算是白费了。”
“倾城对那北辰焱珏上了心,不会乖乖控制人的,迟早会站在北疆那边,她只会妨碍我。早知道那小妮子会背着我,不出所料的废物玩意。”
男子恭敬点头感慨,“所以才没有把尸体即刻销毁呢,娘娘还真是英明。”
“娘娘的这两个女儿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我南疆种,却一心向着北疆。”
南华挑眉冷笑,抬手折断眼前攀爬到窗前拦住视线的梅花,冷冷扔在一旁。
“毕竟在北疆长大的两个小东西,还真是有点念情可笑呢。”
“庄里躺着的那个娘娘打算怎么处理?真的要留着她慢慢醒来?我看那司徒青云如今也是半个残废,根本不是什么棘手的对手,直接将人杀了永除后患。”
男子话音方落,迎来南华冷眸斜视。“姬晨牧,你是蠢货吗?”
晨牧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恭敬低头未语。
“晨牧,他死了,我们可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假扮这墨月殇。如此一来,南疆不旦失去了摄政王这一个很好的依靠,更是惹了不少麻烦。别忘了,墨月殇如今是离天下最近的人。同他合作,南疆统一其余四国可以省下不少不必要的麻烦事。否则,他若真死了,不说他手下的能人异士,区区一个西域迦叶府便不好应付。如今非常时期,树敌可是不明智的。”
男子敛眉看着眼前的主子,心中担忧。“可是娘娘,我们怎能保证他会乖乖的听话。若是他迷恋上墨月殇的权利,利用这来反抗我们,我们不是养虎为患?”
“他没那个能耐,更没那个野心。”
“哦?属下不明白娘娘为何如此笃定?权力在手,谁不心动?”
南华:“比起权势江山,他更想要的是带着倾城隐居避世。更何况,倘若他真有野心,那便是自寻死路。别忘了,他们二人的命从被南疆救起那一刻,便不属于自己了。”
“墨月殇如今已是我们旗下的棋子。而那焱王早晚也是如此。还真是讽刺,区区一具尸体便能将人牵制如此。”
“娘娘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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