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手中的银针,慢条斯理地放回布条中,叶清瑶打量一眼床榻上的德清帝,一语定论,“这次弄完,他的毒算是彻底清除了。”
林深立在一边,“还需要吃药吗?”
“当然,再服用三四天的时间,就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我会吩咐下去。”
“这里已经没有我什么事,待会收拾一下,我要离开。”叶清瑶伸手撕去脸上的伪装,去掉假发胡须,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要回楚家?”
叶清瑶面无表情,“我同楚亦之间有个交易,在事情没成之前,我都会暂住那里。”
“现在不行。”林深略为思索,否决了她的想法。
“为什么?”
林深解释,“楚亦现在着手在负责军政方面的问题,这一块没有透露出丝毫消息,敌人也料想不到我会把手中的军权转移到他的手上。目前情况所趋,楚家现在最好不要有任何的不明人员来往,否则必然会引起徐威的关注。楚家要保持常态才最安全,而你,最近一段时间,就先住司徒府吧。”
叶清瑶挑眉问,“你家?”
“对。”
“无所谓。”只要有地方,她并不关心在哪里,只是,“你怎么还住在司徒府?”不是说被曝出是颖阳王世子吗?
林深说,“我父王住在宫里,可我不喜欢宫中的环境,所以还照旧住原来的地方。”
叶清瑶不是三言两语会被哄骗的女子,她猜想,“是想倒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吧。”
林深看向她,似笑非笑,“或许吧。”
她问,“那这里呢?”
“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能够接触到太上皇的人都是我们的人,常意也会回到这里,监督好一切,你不用担心。”
叶清瑶不以为然,“我只是不希望我这些日子的辛苦白费了而已。”
林深摇头,“你这个人为何一定要如此冷冰冰,明明存在关心,却总是把话说得这么清冷。”
“你……”叶清瑶冷冷扫他一眼,“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林深微笑着耸耸肩,“我觉得,我确实要比你了解你自己。”
叶清瑶皱眉心,靠近他狠剜一下,“我告诉你,不要多管我的事!不然小心我不客气。”
看着她全身防备如一只刺猬一般,紧紧包裹着自己不让任何人靠近,林深不禁轻笑出声来,“一直以为你没有什么面部表情,没想到还会这样生气。”
叶清瑶怒火更胜,“我改变主意了,不住司徒家。”
惑然问,“为什么?”
“因为不想看到你。”
林深摆手,“就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吗?”
叶清瑶愤愤地转过头,不说话。
林深啼笑皆非,按住她的肩膀轻叹道,“对不起,如果说了什么让你不自在的话,我是无心的。司徒家虽说也不是绝对的安全,但如今榕城人人自危,你若单独在外面,恐怕更危险。”
放开手,退后几步,莞尔道:“走吧,我带你回去。”
叶清瑶脸上一片冰霜,站着不动。
林深伸手拉她,“再不走,待会有人进来可是要被发现了。”
叶清瑶目光移到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修长白净的手,眉心紧紧皱起,顿了顿,却忍住没有甩开。
从小门出去,解决掉盯梢的人,秘密进了司徒府,就是对里面的下人也是说,是司徒家的远方亲戚,来京小住些许时日。
知道她喜静,最不想被人打扰,林深特地安排了一处清幽的院子给她,汀兰居距离他的院子不远,有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发现解决。
屏退下人,林深带她进去,某只一直没有玩耍对象饱受寂寞多日的胖鼠听到声音后,几乎是一瞬间冲了出来,一跃跳到叶清瑶身上。
叶清瑶摸着它的毛,声音放软,偏偏嘴上嫌弃,“脏死了,下次把自己整理干净了再让我抱。”
“吱吱——”胖鼠委屈地撅着嘴,叶娘亲还是这么凶。
林深笑着打圆场,“它是太高兴了,最近我两头跑,也抽不出时间帮它清洗,所以样子狼狈了点。不过现在你住在这里,正好可以和九九重新待在一起。”
胖鼠吱吱地点头,叶清瑶拍一下它脑瓜子微瞪一眼再没说话。
“我让管家特意整理了中间的房间出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他们去改。”
叶清瑶生性随意,从不关心这些表面的东西,只是她走进去才发现,里面的摆设几乎没有,床帘帐子是浅淡的素色,简单的桌倚,案几上立着一个小型轻巧的青釉缠枝纹瓶,插着几朵海茶花,味道清新淡雅。铜镜是直接挂在墙壁上,没有女子闺房该有的梳妆台。
她是有些讶然的,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林深走进去也环顾了一下,很好,全都按着他说的摆弄好。
“前几天去楚家你帮我包扎脖子上的伤口,我留意过你的房间,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简单的设置。既然安排你住下,自然要让你满意才行。”
叶清瑶怔了怔,斟酌了片刻,才冷硬地说了句,“……多谢。”
林深无奈,“连说声谢谢,你都要这么严肃。”
叶清瑶假装没听见地坐下倒茶。
茶满半杯,水珠还在轻轻飞溅,叶清瑶倏地将目光瞥向窗外,嘴角冷笑,“看来你说错了一句话。”
林深把茶杯端过来,抿了一口,“抱歉,失误了。”
“需要我帮忙吗?”
林深眼波流动,“不用,只是一些小角色,我处理就好。”
手腕动了松,面色一冷,霍地甩出,茶杯从他手中直线飞去,冲破纱窗,狠狠地砸上了一个重物,传出霍然倒地的声音。
“啊!”有人不小心惊叫,知道自己暴露,也不管额头上直冒的血,爬起就要逃跑。
林深却比他更快一步,自窗口跃出,施施然站在他面前,肯定道,“你是丞相派来的人?”
细作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不说一句话同林深动起手来。
出去觅食的九九撒着脚丫子回来,一进院子就看见一场厮杀,它正想着替林深爹爹摇旗呐喊,那细作却被林深内力震到,手腕吃痛,一脱手,匕首射向某只胖鼠。
“九九!”
林深拧起眉头,伸手去拦,那把匕首便这么硬生生德插进了他的臂膀,没入一寸有余。
“吱吱!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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