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哨声,柳听见了,但却没有立刻发怒。
脸上有些害羞,转身就走了出去。
香晚回到房间,吃了晚饭,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便出去采荧光粉,其实也是为了捕捉萤火虫。
香晚最后一次得到贵人的帮助,可谓功成名就,只是这次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今天她因行动不便也不愿去那麽远,尽管那是萤火虫最多的地方。
尽管玉园宫不是很大,但旁边的亭子、水榭溪地倒也不少。
而且她知道有一个地方,就是清芳阁。
清芳阁原为小画楼,先皇原来是一个芳贵人,最擅长画荷花,因而颇得陛下的赏识。
只是天妒红颜,那芳贵人不期而遇。
新皇帝继位,此地荒芜,只有少数人前往。
清芳阁对面是荷花塘,旁倒还有一片小湿地,这些事还是柳醉说给她听的。
这里也正是禾苗今天要去的地方。
伤势尚未完全痊愈,行走的道路太多,仍会牵动伤口疼痛,她不愿多受折磨,便选择了这里,带上捕捉器便往清芳阁去。
禾苗提着灯笼,小心地走在河边,只是这次她没有上次的幸运,没有遇见大面积的萤火虫,不过是抓了三两只,却没什么用。
望着手中的收成,禾苗也有些泄气,只是看着清芳阁近在咫尺,她便想要去清芳阁那边看看也好。
过了一会,禾苗浑身微汗,有些疲倦,不知不觉竟来到清芳阁门口,禾苗想了想便准备进去看看。
考虑到这点,她就这么做了。
推门,倒也意外,原来荒废了很久的地方,居然还是干净的。
只是里面有一些奇怪的声音,禾苗也很好奇,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这个清芳阁分为里外两层,而禾苗此时只是有点担心里面的人,便走过去,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里房门虚掩着,禾苗便推开了门,映着烛火,看见里面男女团聚。
禾苗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灯掉了下来熄灭了。
“谁?“
那人听见灯笼的响声,立即惊醒。
香晚听到声音,忘了刚才的情景,丢了灯笼,转身就跑。
她不敢回头,脑子里几乎立即想到如果那个人抓住了她的话。
明天这个莲花池上一定会多一具落水的尸体。
禾苗本来是受伤的,走路还有些不方便,但却不得不加快速度逃离此地。
看到这两个人,她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尽管她跑得很匆忙,但她的头脑还在发疯,她绝对跑不过那个男人。
禾苗虽然害怕,但脑中却是立即生出了计谋,禾苗早已听见身后有人追赶,而她立即抛下小径上的头饰,转身躲藏在芦苇丛中。
那人只能赌一把,他才会相信他的骗局。
只是看见那女人,那男人背对着她,她却看不见。
此时藏在暗处,两眼瞪大,只是脸上的喘气都不敢太大声。
那人很快就尾随而去,跑到了岔道上,一如香儿迟疑了一下,看见自己掉在了地上。
没多想,马上就去追。
而且禾苗不敢动,因为那女人在后面跟着。
禾苗捂住嘴,看着两人都从自己面前跑过,才十分害怕地从草丛中露出了头。
左顾右盼,环顾四周。
“好啊,他俩都走远了!“
这时,她却不敢马上回到玉圆宫,认真地看了一眼旁边没有人的地方,她从芦苇里钻出来,跑到另一条小路上。
禾苗不知该何去何从,只是忽然想起了香思,便急急忙忙地向香思那边赶来。
她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没有那麽慌张的样子,尽量平静地呼吸,从容如平日里见到姐姐一般。
禾苗因为刚才跑得太急,又牵扯旧伤,此刻她走得很慢。
香思住得比较远,金贵妃说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于是嬷嬷就尽量把她安排得很远。
并不是直接送到冷宫,而是看禾苗的面。
此时禾苗虽然走得很慢,但心里一直在想。
她看见那人,却不知道对方是否看见她。
而在皇宫里,私通的人要被处以绞刑,而且还要累及家人。
所以为自己保驾护航,那两个人一定会把她赶走的,如果她现在又赶回,告诉她真相。
想起来了,她摇摇头。
不可能,没有证据,我怕以后还会被人反咬一口。
禾苗这么想着,脚步却不敢停下,继续向前走去。
“香晚?“
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禾苗一愣立刻转头,虽然有些惊慌,但还是没事。
“贺嬷嬷?请敬妈咪。”
这人就是浣衣局里的贺嬷嬷,她也算是禾苗的恩人,禾苗对她也很恭敬。
贺嬷嬷扶了她一把,望着她略白的脸,又对她说:“原以为禾苗姑娘是在贵妃娘娘面前当红人的,就不理会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刚刚看到你这么匆匆忙忙,可是还有什么事?”
贺嬷嬷拉着禾苗说话,两人也算是熟络了,此时的禾苗,看着贺嬷嬷,倒觉得跟她说的话也许也不错。
禾苗望着贺嬷嬷,原本飘荡的目光,带着温柔的微笑。
“贺嬷嬷说的是哪一句话,禾苗怎敢忘了,嬷嬷是禾苗的恩人,只是近来不大舒服,有点恍惚,嬷嬷也不想去怪她。
禾苗回答得很得体,贺嬷嬷听了禾苗如此恭维自己,面无表情,只是看着禾苗不好看,有点担心地问:“禾苗怎麽这样苍白?但是,你的身体不舒服,浣衣局就在附近,此刻你若没事,就随嬷嬷过去坐坐,喝杯热水,你的脸还真难看啊。
听到贺嬷嬷这样说,香晚也不再拒绝,而且,此刻,她还不知道该怎样冷静地思考对策。
浣衣局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禾苗想了一下,说:“禾苗但之不恭,嬷嬷请。”
他们俩一起走进了浣衣局。
在这里她住了一年多的宫里,此刻再回来倒让人觉得物是人非。
那一年,她的小伙伴还在这里忙忙碌碌,只是她似乎生活在另一个地方,每天,过的都是水深火热,不知为什么她开始有些还在这里念叨人生。
禾苗这么想着,他就站在浣衣局的门口,慢慢地看着这无意义的变化。
尽管走的时间不长,禾苗却感觉到了几度春秋。
女孩只是在想这里,要是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过来玩啊。
香晚随贺嬷嬷进入浣衣局,她最熟悉的地方。
贺嬷嬷把手伸向禾苗,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朝贺嬷嬷的房间走去。
禾苗刚受惊,旧伤也已痊愈,此刻还有地方让她歇息,倒真是万分感激。
“谢了贺嬷嬷的茶水,香晚感天动地.“
香晚这么说,当然也有她自己的理由,不过这句话听在贺嬷嬷的耳边,还是有点生疏了,如今贺嬷嬷风韵悠悠,眼波流转,看禾苗的脸色也略微变了。
“禾苗真是和嬷嬷分了家啊,怎地还要感谢一杯茶呢,禾苗莫忘了,你是我们浣衣局的人。
禾苗幸免于难,但没想到突然说错了话,不过她很快就补上了。
妈咪提醒的是,香晚时刻还记得,所以才说感动不止。
禾苗轻轻转过身来,她的伤处有些疼痛,倒也不想这样久坐,只是贺嬷嬷拉着她说,她若要早些离开,又不知该去哪儿。
只是贺嬷嬷听了禾苗这番话,眼珠一转,满脸笑意,便说:“我就说,我们禾苗啊,一定不会忘记嬷嬷,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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