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一眼看上了这幅,本王只能割爱。”
从这话里,宋冉冉听出了裴宴的求生欲,眼底又盈满了笑意,“这幅图很重要吗?王爷答应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呢。”
一旁沉默不语的薛寒突然开口,“想来王爷知道是要送给月儿,所以才一口答应吧。”
顺着声音看去,宋冉冉瞧见一清淡女子,容貌清丽,如果忽略眉眼间的敌意,看着还是很舒服的。
“这位是?”宋冉冉上下打量着她,目光柔和,也算给足了面子。
“刑部尚书的女儿,薛寒。”薛涵大方的自我介绍,随即向他们请安,只是眼中的不屑毫不遮掩,看得宋冉冉不甚满意。
只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又没有得罪她,用得着这么大的敌意吗?
“薛尚书身体可好?”裴宴冷然开口,众人皆不知所为。
薛寒反应极快,当即答道:“已恢复些许,能下床走动了,谢王爷关心。”
“那就让薛尚书尽快处理刑部的案子,若想颐养天年,父皇也会允许。”这话可以说丝毫不给面子,谁都能听得出来是在斥责。
方才还落落大方的薛寒,此刻已经一脸惨白,声音颤抖着应下。
宋冉冉听不懂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只眼尖的瞧见不远处崔远出现,扯了扯裴宴的衣服道:“那边是不是崔大人?”
“可要随我过去见见他?”裴宴着实不放心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女人。
“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去。”笑话!她现在过去,顾璃月憋的满肚子火往哪儿撒呀?
送走了一脸不放心的裴宴,又在众女面前秀了一波恩爱,宋冉冉心情极好,就连薛寒也看着顺眼了许多。
可裴宴离开后,这些女人脸上的笑容便挂不住了,尤以薛寒为首。
虽然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淮南王妃,但在众人眼中,她痴傻许久,在她们心里压根没有这位王妃的存在,即便要认,也只认顾璃月。
薛寒昂着脑袋上前发难:“敢问这幅《祁宁山水图》真的是殿下所选吗?”
为此,宋冉冉还特意开动脑筋,仔细回忆那天的情形,勉强答道:“算是吧。”
因为这幅画最好理解,自己背起来也最轻松,所以裴宴才选了这幅画,也算是自己选的。
可她的犹疑在薛寒眼中便是撒谎,仿佛已经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似的。
她看了一眼顾璃月,从她手中接过画卷,又有几名官家女子将画卷展开,横亘在人们面前。
在王府时,宋冉冉不愿意看山水图,便没有细看,如今比起薛寒她们,还是山水图更可爱一些,她才将视线落在了画卷上。
如同瑞帝所说,这画卷凑近看,只见笔法凌乱,似乎不成形,但远远看去,恍若梦境一般,令人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仙境。
她细细看去,越看越喜欢,群山抱合处,木叶丛丛,幽谧清寂,似有神明恍然入梦,才能领略这一番奇盛景象。
见她盯着画作不眨眼,薛寒泠泠笑道:“殿下看得如此认真,想必是对这幅画颇有了解。虽然是王爷选给月儿的,但也不妨让王妃殿下讲解一番,诸位说如何?”
“薛小姐说的对,王妃之所以能成为王妃,定然有过人之处,讲解书画,应该不在话下吧?”
耳边传来那些女人附和的声音,宋冉冉没由来一阵烦躁。
她站起身,笑盈盈地望着薛寒,面上的戏丝毫不落:“谁告诉你这幅画是王爷的?本宫不知薛小姐还有听墙角的喜好?”
单单几句话就将薛寒气得暴跳如雷,却又还得忍着,“那方才殿下犹疑什么?”
“本宫犹疑的是,实话说出来会伤了顾小姐的心,可偏偏薛小姐有追问,那本宫就将实话告诉你们,只是,”她缓缓转身,看向顾璃月,“顾小姐切记自欺欺人,莫要被实话伤到。”
说罢,她看向那些面如不屑的女人,淡然道:“实话就是,王爷知道我不喜欢山水图,就选了一副意境简洁大方的,既不落俗套,又省得本宫费口舌。所以你们说王爷选,或是我选,都可以。”
“我们夫妻一体,不分彼此。”
眼瞅着那些女人脸上的得色逐渐消失,宋冉冉仿佛听见了一连串打脸的声音。
“薛小姐,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宋冉冉可还没忘记薛寒为难自己,定定地望着她问道。
要不说薛涵反应快呢,这会儿又迅速转动脑筋,应道:“可方才殿下观察细致,不像是外行。莫不是殿下瞧不起我等,不愿意讲解?”
“本宫才学山水图不久,了解的不多。”宋冉冉大方承认。
可薛寒却不准备放过她,见她四两拨千斤绕过去,又追击道:“殿下如此聪慧,又怎么会了解不多呢,想来是老师不好。不知殿下师从何人?教的这么差,也该赶出去才是。”
哦哟哟!若非当着这些人的面,宋冉冉真想龇牙咧嘴放炮庆祝!
但眼下这情形,她也只能忍住笑意,扬眉问道:“你们也这么认为?”
除了顾璃月,大伙纷纷点头,看得宋冉冉在心中暗骂,一群蠢人!没见顾璃月都不表态吗?
鱼儿上了钩,也该收杆了。
但,没等她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她师从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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