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摸了摸他的脑袋说:“谁说你失宠了,大家都疼你呢,我也疼你。”
长留这才一撇嘴接过来,看着沈妤起身离开的背影,忽然反应过来,时雨也就比自己大一岁而已,怎么把自己当小孩。
于是扬声在后面喊了句:“时雨你占我便宜。”
沈妤迈入谢停舟的书房,这里她来过很多次,并不陌生。
谢停舟立在桌案后,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去,“你过来看看。”
沈妤走过去,案上是一幅人像,倒过来看不清楚,她又绕到谢停舟身旁。
“这是谁?”
谢停舟看着画像说:“三福口中的那个老头,这是经三福描述,找画师画的。”
之前从齐昌府来的四人中死了三个,只剩下一个老头不知所踪,那个老头一定有问题,说不定能成为突破口。
沈妤盯着画像看了半晌,摇头道:“没见过,不过可以让陆氏铺子的伙计都认认。”
谢停舟颔首。
陆氏在铺子遍布大周,到处都是她的眼睛,倒是方便了很多。
……
沈妤要搬回鹿鸣轩,反对声最大的竟然是忠伯。
一顿好说歹说无果后,硬要给她塞几名丫鬟。
沈妤一个没要,如今绿药回来了,有绿药和二丫两个人已经足够,况且人多反而不方便行事。
日暮西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绿药和二丫都去睡了。
等到第三次梆子声响起,沈妤从床上起身,从柜子最里头翻出一身夜行衣穿上。
腰间和靴子里都藏了短匕,荷包中的迷药以备不时之需。
打点好一切,确认没落下东西,沈妤推开窗,足下一点一跃上了房檐。
王府里哪里会有人值守,何时会换值她早已摸得熟透了。
一身夜行衣融进夜色中,形如鬼魅,几下就避开值夜的人,翻出了王府。
“殿下猜得太准了,时雨果然是从这里出来。”
沈妤正越过围墙,忽然听见这么一句,落地时差点没站稳。
她扶着墙望着黑漆漆的巷子,那里人影绰绰,接着亮起了光。
近卫一字排开,有十好几号人,一个个面色凛然,看着倒像是来抓贼的。
谢停舟立在中间,一身绀青色袍子,袍边的云纹被灯笼映得泛着流光,当真称得上绝世而独立。
可沈妤此刻无心欣赏。
她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被谢停舟抓了个现行,又想着王府那么大,他怎么就猜到了她要从这里出来。
难不成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谢停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半晌,他往前迈出一步。
沈妤如临大敌,在他开口前先发制人,“你不用劝我,葛良吉明日就要处斩,这一趟我非去不可,若我用全力,这些兄弟未必能拦得住我。”
谢停舟面色不虞,“你以为葛良吉会开口吗?他既在殿审上就一口咬死,又怎会轻易开口。”
“总要试一试的,”沈妤严肃道:“试一试才不会后悔。”
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谢停舟知晓,去了就算葛良吉不开口,她也尽力了,可若是不去,她心里就总惦记着。
就像他曾告诉过她的话,但求问心无愧。
谢停舟轻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才停了下来。
“你准备如何去?”他语气微沉,“夜闯大理寺,你知道葛良吉如今关在那里,大理寺为此增派了多少人手?”
沈妤道:“姑且一试,我有办法全身而退。”
谢停舟下颌紧绷,“什么办法?”
沈妤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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