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默默地听着他的回忆,良久后才道:“我并不知其中还有这番缘由,冬青那丫头把耳坠给我的时候,只说是瑞王身边的小厮送来的。”
“因着当日你在赏花会上替我说过好话,我便以为,这对耳坠也是你特地帮我从殷棠那里拿来的。”
瑞王摇了摇头,面色惭愧地道:“不,此事并非我的功劳,想来是传话的小厮偷懒了,才让你生了误会。”
“我也不知道你会误解,后来收到那把匕首的时候,小厮只说是你的还礼,我便理所当然的以为是给封阳的,又让小厮送到了他手中。”
说到这里,瑞王小心翼翼地问云苓:“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旧事,是那把匕首有什么问题吗?”
云苓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看到那把匕首在封阳身上,所以找你问问缘由罢了,兜兜转转,那把匕首最终还是落到了他手里,这样也好。”
瑞王也叹道:“是啊,虽然过程阴差阳错,但好歹是物归原主了。”
但是想到自己冒领了别人仗义之举所得的感激,他的神情还是有些窘迫和歉意。
云苓笑着点了点头:“我要问的都问完了,没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回府陪小婵和孩子吧。”
“好,那我便不多作陪了,告辞。”
看着瑞王如常离去的背影,云苓的心情异常复杂。
他并不知道,这场阴差阳错的误会,让原身傻乎乎地恋慕了他整整九年……
当真是黄粱一梦,错爱一生。
云苓收拾好复杂的心情,起身来到东宫存放旧物的库房之中。
这里摆满了她从文国公府出嫁时带来的嫁妆,还有一些在靖王府居住时所用的物件。
从晌午翻找到黄昏时分,她才终于从角落里找到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小木盒。
木盒雕花精致,上面落了不少灰尘,透出几分古朴之意。
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白色的玉兔耳坠,红玛瑙点缀着眼睛,煞是可爱夺目。
犹记得把耳坠交给她的人是冬青,那丫头当时只说是瑞王的小厮送来的,并未提及封阳。
仔细来讲,也怨不得冬青选择隐瞒事实,她只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又被老世子苛责警告过,自然不敢轻易在楚云苓面前提及这个名字。
这对玉坠,原身一直当做宝贝般留着,从来不舍得戴,生怕磕碰坏了。
云苓来到这里后,反而不曾在意过此物。
一来是因为这对耳坠跟瑞王有关,二来这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放到现在已经过时了,通常也不会用作打扮。
于是,此物自然而然便被她搁置在了角落里。
云苓叹了口气,略带惋惜之意地把耳坠拿回了寝殿,将上面的灰尘仔细擦干净。
虽然是别人的故事,可以微妙的身份牵扯入其中,她还是忍不住想,假如当年没有这个误会,故事又会怎样发展?
原主傻傻的把瑞王当做救命的浮木,拼命地向前游着,渴望能抓住它。
却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人划着小舟,只要回头,就能脱离那片苦海。
黄昏的火烧云将半边天都燃红,萧壁城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云苓坐在梳妆台前,仔细地擦拭着一对耳坠。
他迈步到一旁坐下,随手倒了杯温茶,打量着那对耳坠好奇道:“哪儿来的耳坠,这款式不像是你喜欢戴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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