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笑意盈盈道:“我瞧这姑娘跟云苓丫头是一路人,看见就心生喜欢得很,亏得她满身贵气却半点架子都没有,那一声声蕙姨真是叫到我心坎里去了。”
“唉……没想到这样好的姑娘,生母那样早就去世了,真叫人心疼得紧。”
云苓以前跟镇国公夫人接触的时候,就发现对方是个心地善良,母性很强的女人,非常容易在父母子女的事上与别人共情。
于是顾君霓跟她聊天的时候,也没有避讳自己家里的事情。
镇国公夫人好奇她为何有如此高强的武功时,她便告知对方自己年幼时曾经历北秦宫变,母亲在事件中为保护她而重伤身亡,故而激发了她学武自强的心理。
镇国公夫人一听到这事,立马心疼得紧,对顾君霓又怜又爱。
顾君霓本就有心跟镇国公夫妻拉近关系,便在聊家常时交了不少底,聊了许多在北秦的经历。
她的童年颇为惊心动魄,是当年那场闻名天下的宫变幸存者之一。
“叛党血洗皇宫,只对皇子皇女动手,本来我只是个与此事无关的郡主,奈何运气不好, 当时与娘亲在宫里做客,恰撞上了这场宫变。”
最后,她是在腌菜缸里藏了两天一夜才逃过一劫的。
说完往事之后,顾君霓还自我打趣,“那腌菜缸熏得我嗅觉都快失灵了,自己也被腌得入了味,走到哪儿都带一身腌菜味,弄得我长大到现在最不爱吃的就是腌菜。”
旁边的容湛却是听得心里一紧,这种事对方之前没跟他说过,他以为顾君霓这样自信优秀的女孩子,必然是在千宠万爱中长大的,却没想到对方在北秦的经历如此不易。
他忍不住看向顾君霓的脸,那份平淡与坚毅现在看来是如此地令人疼惜。
寻常人遇到这种事情,大多会留下心魔,可她不仅战胜了恐惧,还能继而自强奋发向上,实在是勇敢至极的姑娘。
难怪遇上那群恶徒时,她半点恐惧紧张都没有,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马上就是午膳时间,镇国公夫妻带着儿子慰问过顾君霓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
趁着对面的酒楼备餐,云苓也与镇国公夫人私下闲聊了一会儿。
“蕙姨好久不见,最近怎不见您找我娘帮忙相看姑娘了?”
镇国公夫人笑了笑,语气轻快地道:“看来丫头你还不知道,前阵子我求凤眠道长给湛儿算了姻缘,说是一年内好事将近。”
“都说凤眠道长掐算八字准得出奇,我也就不去操心这些事了……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弄得我现在看谁家姑娘都像是湛儿的命中人,好几次都险些闹出笑话来。”
云苓当然知道这事儿,她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奇地道:“咦,说起来倒是巧了,兰陵公主此番来大周也是为了寻觅驸马,这次又阴差阳错救了容湛,莫不是有什么说法?”
镇国公夫人愣了下,“兰陵公主前来和亲的话,跟湛儿有什么关系?”
她尚不知情,下意识地认为异国公主来和亲的话,对象必然是六皇子无异了。
云苓却是凑近她,悄咪咪地道:“蕙姨,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兰陵公主这次来和亲,却未必是与皇室联姻,上次我听见小秦帝亲口答应她,同意她在大周随心意选个驸马,无论皇室宗亲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她愿意就好。”
“前阵子兰陵公主和宁王相处了几日,觉得不大合适,现在她正考察书院和京城里的公子们呢。”
镇国公夫人吃惊地睁大了美眸,“竟有这等事?”
云苓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是啊,我看这段时间公主与容湛之间相谈甚欢,指不定有什么说法呢,就是不知蕙姨觉得公主如何?”
镇国公夫人不假思索地道:“还能如何评价?若是湛儿有那个命娶到一国公主,都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顾君霓这样的姑娘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但是对方身为北秦公主,她没往这方面想过。
如今云苓告诉她这个消息,心里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异国公主不与皇室和亲,这可是历来罕有的事情,怎么偏偏就让她儿子给遇上了?
镇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场奇妙的缘分,神色激动地道:“莫非公主便是上天赐给湛儿的良缘?”
云苓忍笑道:“说不定还真是呢,蕙姨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趁热打铁,难得见容湛跟其他姑娘处的这么好呢。”
这倒是实话,之前给容湛安排的相亲,每次都以各种各样的不愉快结束。
镇国公夫人每次都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去给别人姑娘家里赔笑脸,心里却把儿子这块臭石头骂了一千遍。
想到这里,她神色殷切地拉住云苓的手,“好丫头,能不能帮蕙姨一个忙?”
“蕙姨您说。”
镇国公府夫人小声地道:“我想请兰陵公主到府上养伤,可能有些唐突,你看行不行得通?”
按照规矩,兰陵公主这样的身份,受了伤应该是在皇宫中休养的。
云苓闻言,便知道自己的助攻成了,欣然应允道:“哪有唐突不唐突的,其实我和壁城昨晚还在头疼呢,我们平日里那么忙,留公主在宫里难免会怠慢了她,要是蕙姨肯帮忙照顾公主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公主那边,一定会体谅我们的难处。”
镇国公夫人立马笑意盈盈,“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会儿便请公主到府上做客!”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