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言见暮芸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连忙拿起袖子为她擦拭,暮芸紧紧揪住林锦言的袖子。
“满月满月,团团圆圆团团圆圆。”
林锦言见自己越擦眼泪越多,就也任她流泪,却是空出手来,将她抱进怀里。
他哄着她说道:
“我就在这里,难道不是团圆吗?”
暮芸紧紧地揪着林锦言的衣襟,狠狠地点了两下头,说道:
“你在我身边,就是满月!”
林锦言将暮芸的脸蛋抬起。
暮芸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双眼朦胧地看着林锦言。
那目光专注而仔细,仿若整个世界里只剩林锦言一人。林锦言心下一动,便慢慢低头,想要吻她。
正在这气氛正好之时,包厢的门却突然被人撞开。
店小二在来人身后叫喊着:
“哎哟客官,真对不起!这姑娘,非说她认识你们,要上楼来。我可是拦了,就是拦不住啊!”
那小二见到屋内的情景,不禁面色尴尬。
而来人见到林锦言与暮芸相拥的动作,更是极度非常。
“烟芜,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锦言说着,便将暮芸的脸压在自己胸口,不让烟芜看见暮芸哭泣的脸。
暮芸此刻若是清醒,也定然不会让烟芜看见自己的泪水的。
烟芜才不想看见暮芸那张脸。她方才在楼下,无意间抬头看见林锦言拥着暮芸。他脸上带着无比温柔宠溺的笑容,让烟芜心跳加速。
她想也不想的,便冲上了楼来,想要再看一眼林锦言那温柔的笑容。却没想到,等她真正出现在林锦言面前时,她所能看见的,却是林锦言那冷漠无情的目光。
这落差实在太大,她心口一痛,便冲到桌边,猛的将桌子掀翻。
她怒气翻涌,不管不顾地大声嚎叫:
“你们这两个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林锦言正想上去给烟芜来上两个巴掌,让她洗洗嘴,就见原本还窝在角落里当鹌鹑的店小二们站起身。
店小二扣住烟芜的双手,将她压在地上,冷声说道:
“赔钱!快赔钱!”
他们这家酒楼的规矩与众不同,谁接待的客人便能够从客人订的饭菜中得到一笔红利。但同时,若是他不小心惹怒了客人,那么那一笔红利就可能不存在了,而且如果造成店内的物品损失,他也要一一赔偿。
这可是跟他性命相关的事情,他自然不允许烟芜就此破坏,所以才死死压着她,要她赔偿楼里的损失。
烟芜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向来是走到哪里,便有一堆男人一边给她献殷勤,一边跟到哪里。却没想到,她今天竟然遇见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店小二。
她正想着该如何挣脱这店小二的挟制,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掌柜前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一出现,店小二就急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自己店里的店小二说的事情,掌柜当然相信,便首先给林锦言和暮芸两人道了歉,问他们是否需要店中再做一桌饭菜,来赔偿他们。
林锦言见暮芸已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便摇头,表示他们在这女人闯进来之前就已经吃好了。
掌柜见他们两人都非常亲切,即便是遇见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故意找店中的麻烦,对他们俩都感激不已,千恩万谢地将他们送出了楼。
烟芜见林锦言走了,更是挣扎不已。
店小二心中愤恨,就死死压住。
两人一时僵持。
掌柜的双脚站在烟芜面前,而后蹲下身看着烟芜,说道:
“你来我们酒楼闹事,胆子不小呀,这一桌饭菜和桌子一共要五两银子,你看你是现在就将钱拿出来补偿呢,还是……”
掌柜的说道,烟芜便将自己的脸抬了起来。
那掌柜见闹事的女人如此漂亮,后面半截话就说不出来了。烟芜见这掌柜的身材与顾老爷不相上下,满脸横肉不说,那痴迷的神色也很是相似,心中虽然愤恨不已。但她实在不想赔偿银两,便露出一个娇弱的笑容。
她一边给他抛着媚眼,一边说道:
“奴家也是可怜人。方才那女子的相公,原本是我的夫君。她抢了我的相公,我才这般愤恨的。”
她这样极其哀怨地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那掌柜只觉得我见犹怜,也不忍心责怪她,便让店小二将她放了。
见店小二还想说什么,掌柜就说:
“今日的帐算在我头上,你莫要怪她。她也只不过是个痴情女子罢了。你现在去找人,将这收拾了就行。”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双眼却在烟芜身上上下流转,重点放在她的胸部和她的腿间。
烟芜识男人无数,此时一看掌柜的目光,也知道他所求是什么,也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店小二连声感激掌柜道,出了门。
烟芜在人走了之后,像是脚腕上受了伤,站不稳一般,跌向掌柜。
掌柜顺势将人搂在怀里,低头在她脖间狠狠的嗅了一口,不禁感慨:
“真香呀。”
烟芜双颊绯红,看向掌柜的目光不言而喻。
两人相视一笑。
烟芜最善于掌控酒楼掌柜这类男人。不过两个晚上的时间,就让酒店掌柜对她千依百顺,而且还主动拿钱出来给她花销。
烟芜便觉得这一次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至少得了一个这般听话的狗。
也算是好事一件!
她此时正在镇子上逛街,而酒店掌柜便跟在她的身后嘘寒问暖。
只要是她一眼看过去觉得好的,酒店掌柜便立刻吩咐人付钱,而后将东西送到她的跟前。
她逛得很是开怀,却没料到,从斜刺里突然出现一个女人,对着那酒店掌柜就一阵拳打脚踢。
烟芜本来以为是酒店掌柜的夫人来了,就立刻躲了起来。
那个酒店掌柜也以为也是自家的胸婆娘来了,但他见此人打人不留分毫余地,才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家里的那位。他立刻让身后跟着的人,将这分女人绑住了,而后一边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要人狠狠地收拾这个疯女人。
烟芜听他们打成一团,正暗自得意,伸头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眼,让她肝胆俱裂。
只见那群人疯狂踢打的人,却是自己的母亲——袁氏!
她连忙扑过去,叫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
那酒店掌柜拉着她的手,说道;
“这疯婆娘突然冲出来打我,实在可气,你先让我狠狠收拾一番。”
烟芜立刻揪住酒店掌柜的袖子,说道:
“此人是我的娘亲,你怎么能够打她!”
她一边说着,还拿拳头捶那酒店掌柜的胸膛。
酒店掌柜只觉得心都酥了一半儿,连忙叫人停下手来。
烟芜立刻扑到袁氏身边,将袁氏扶起来,说道:
“娘,你怎么样了?”
袁氏死死拉着烟芜的手,向酒店掌柜说道:
“你如何威胁我女儿让她跟你的?”
袁氏却没有回应烟芜,而是冷冷地望着那酒店掌柜。
酒店掌柜冷笑一声:
“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我和她是你情我愿,何来威胁一说。”
袁氏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烟芜。
她原本以为烟芜跟了这肥头大耳的男人,是因为被人胁迫,没想到却是烟芜自己自甘堕落!
烟芜此时也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她不禁有几分埋怨袁氏。
“娘,这一位,是前面那个酒楼的酒店掌柜。掌柜,这一位是我的娘,陈袁氏。”
她分别对两人介绍了对方的身份,而两人都态度冰冷,不以为意。
袁氏偷偷扯了扯烟芜的袖子,说道:
“你之前不是说要嫁给秀才季戈吗?现在怎么还勾三搭四的,若是被秀才季戈知道,他定然又要欺负你了!”
自从烟芜看见秀才季戈在林锦言面前根本连一丝胆气都露不出来,还被林锦言打得跪地求饶,说什么日后定然不会找林锦言和暮芸的麻烦,她就看不起他了!
之前是她被顾府查抄等事情给吓着了,所以才那般饥不择食,找到了秀才季戈。现在想来却是自己瞎了眼,才会再去找那个懦弱的男人。
而且他拿了自己给他的钱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找过她了。
这般看来,这秀才季戈想要跟她好,不过是为了她手中的钱罢了!这样又懦弱又贪财的男人,她不要也罢。
袁氏不提他还好,一提他,烟芜便是一肚子的火气。
“秀才季戈,秀才季戈,你是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女婿吗?为何这么惦记着他?他如果真有能耐,就给我在建筑一座顾府来呀,可他有那种本事吗?他既然没有那样的本事,为何还要管着我?他之前的开销,都是我帮他付的。这样子的男人,有了还不如没有呢!”
烟芜说着,便甩开了袁氏的手,转而去抱住酒店掌柜的胳膊。
酒店掌柜冷冷看了一眼袁氏,一声不吭地带着烟芜走了。
袁氏摇了摇头,便也离开了。
季府。
暮芸早上醒来,便看见身旁躺着林锦言那俊秀的容颜,此时安静如斯,竟让她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她的手正抚上林锦言的脸庞时,林锦言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暮芸,问道:
“身体可有不适?”
暮芸摇了摇头。
她虽然昨天喝得多,但隐约还记得之前有人闹事,林锦言一路将她抱回季府,而后又为她脱鞋去衣,擦身盖被,端的是仔细认真。暮芸心中甜蜜,靠近林锦言,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我好希望时间就此留住。”
林锦言轻轻啄吻了几下暮芸的脸颊,说道:
“若是就此停住,那你就我不知道,日后我会有多爱你了。”
暮芸双颊绯红。
大概是因为林锦言性子比较耿直,说话便也毫无遮拦,于是说起情话来,便有着无法抵抗的魅力。暮芸只是听了这样一句,便觉得浑身发热,羞涩不已。
她抬头看向林锦言说道:
“今日无事,我们便回家看看。我很久没有见到娘亲和林琅了,很是想念。”
林锦言点了点头,就起身与她一起收拾。
途中,两人遇见季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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