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禾大口的喘着气。
纪一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汗涔涔的。
纪一笹似乎已经敛下了情绪，薄唇微掀，忍不住亲了亲叶佳禾的额头：“叫的那么大声做什么。”
叶佳禾被纪一笹逗的受不了，扑上去就报复性的咬这人。
纪一笹都是任叶佳禾咬着：“你真的是属狗的。”
“就咬！”叶佳禾哼哼了声，难得带了几分小丫头的蛮不讲理。
纪一笹却甘之如饴。
叶佳禾也没真咬，总归还是有些心疼，最终她推着纪一笹：“你好重的。”
纪一笹笑了笑，倒是很自然的翻身，才想把叶佳禾抓到自己的身上，结果小丫头就好似泥鳅一样狡猾，就这么从纪一笹的身上钻了下来。
纪一笹一个扑空，倒是让叶佳禾逃了。
“回来。”纪一笹就这么靠在床头，也没起来的意思。
叶佳禾摇头：“你快出去啦，等下被发现了。”
纪一笹挑眉：“我在我老婆房间还要被赶？”
叶佳禾：“……”
这人真的是。
偏偏，纪一笹纹丝不动，叶佳禾紧张的不能再紧张，下意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又看向了墙壁上的挂钟。
上面的时间，已经堪堪的落在了十点整。
这个点，基本是纪衍恒要休息的时间。
这样的想法，让叶佳禾真的觉得有人再朝着楼上走来了。
想也不想的，叶佳禾又催促了起来：“你快走啊，张叔放你上来的，不要让张叔难做人的！”
说着，叶佳禾还真的开始拽纪一笹了。
纪一笹被叶佳禾这么一拽，闷哼了一声，叶佳禾楞了一下，看着纪一笹，这才发现，纪一笹的后背一道道的红痕，看的出打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二叔……”叶佳禾有些惊愕的看着。
纪一笹倒是不介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心疼了？”
是真的心疼了。
那一道道的红痕，触目惊心的，虽然没渗血，但是就是这么看着，都可以感觉的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叶佳禾没说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纪衍恒打的。
在纪家，能这么对纪一笹动手的人，也就是纪衍恒了，就算是纪昌明，纪一笹都不可能反手。
很久，叶佳禾才问着：“你怎么忽然来了……”说着，叶佳禾顿了顿，“你和老太爷说了什么，老太爷才这样打你。”
“心疼了？”纪一笹倒是不太在意的模样。
叶佳禾：“很疼吗？”
“疼。”纪一笹应的直接，“不过看见你就不疼了。”
叶佳禾：“……”
这人，就算是现在这样都没一个正经的模样，让你又恨又爱。
可这样的话，却又足可以让叶佳禾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
但很快，叶佳禾从这样的羞涩里回过神，虎着脸，正经的问着：“你为什么突然来了，你这不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自己撞上老太爷的火枪口吗？明明就是要隔离我们的。”
叶佳禾说的絮絮叨叨的，也跟着一脸的紧张起来。
纪一笹倒是淡定的下了床，收拾好自己，这才慢理斯条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你等等——”叶佳禾想也不想的走过来。
纪一笹挑眉，还真的停了下来，“怎么了？”
“你的伤口，要处理的。”
“你现在是要这样明晃晃的出去拿医药箱，然后再告诉别人，我在你房间？”纪一笹反问。
叶佳禾：“……”
再见叶佳禾局促又紧张的样子，纪一笹低低的笑出声，低头就亲了亲叶佳禾的唇瓣：“乖，我没事，这点伤承受的住，爷爷也不会诊下狠手打死我的。”
叶佳禾挥开这人：“正经点。”
“我不正经吗？”纪一笹漫不经心的问着。
“哪哪都不正经，衣服都没穿好。”叶佳禾仍然虎着脸。
“老婆——”纪一笹的声音忽然拉长，有些恶劣的覆在她的绵软上，“我这样不正经，那你这样算是勾引我？”
叶佳禾直接尖叫出声。
下一瞬，又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彻彻底底的被纪一笹逗弄的完全没了想法。
而纪一笹被叶佳禾逗的很开心，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老婆，你真可爱。”
叶佳禾：“……”
她怕自己再被纪一笹说下去，她会顾不得外面有人，就这么夺门而逃。
而纪一笹倒是敛了情绪，不再逗弄叶佳禾，一边扣着扣子，一边解释：“爷爷要把小乙带回来，所以我就直接把小乙送回来了。”
叶佳禾一怔：“小乙回来了？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小乙？”
“我让小乙缠了一会老太爷。”纪一笹说的坦荡荡的，“不然我怎么能来找你？”
叶佳禾：“……”
而后，她想也不想的就快速的换了衣服，朝着门口走去。
纪一笹倒是没拦着，低低的笑了笑，就跟上了叶佳禾的步伐。
在叶佳禾走出去的瞬间，纪一笹就已经牵住了叶佳禾的手，叶佳禾有些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人，但是纪一笹却始终面不改色。
叶佳禾不知道纪一笹在想什么。
纪一笹也没解释的意思。
在纪一笹牵起叶佳禾收的瞬间，叶佳禾已经听见了从楼梯上走来的脚步声，叶佳禾想也不想的挣扎了一下。
“二叔——”叶佳禾哀求的看着纪一笹，“有人。”
话音落下，张启雄也已经走到了纪一笹的面前，看见两人相牵的手，张启雄眼观鼻，鼻观口当做没看见。
“二少爷，老太爷找您。”张启雄说的一本正经。
“我马上过去。”纪一笹应声。
然后，纪一笹才松开叶佳禾的说：“乖一点，嗯？”
丝毫不避讳，明晃晃的，叶佳禾的脸红的都能滴血了，就这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的。
纪一笹倒是没停留。
张启雄见纪一笹离开了，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叶佳禾：“佳禾小姐，小乙少爷很可爱，老太爷很喜欢他，一直说，小乙少爷聪明呢。现在小乙少爷还在老太爷那，一会我再把小少爷给您送上来。”
“好。”叶佳禾局促的应着。
“老太爷怕您担心，所以让我上来和您说一声。”张启雄又解释。
“谢谢张叔。”叶佳禾还是羞涩。
张启雄倒也看的出叶佳禾的不好意思，也没多说什么，交代完后，就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一直到张启雄走远了，叶佳禾的心跳都没能缓和下来。
她安安静静的靠在门边，等着小乙回来。
……
——
书房。
纪衍恒被小乙逗的很开心：“小乙啊，你以后就留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就像你妈咪一样，小时候也在这里长大的哦。”
小乙狡黠的看着纪衍恒，没被带进去：“太爷爷，佳禾愿意我就可以哦。我要跟着佳禾的哦。”
“那你的意思是，佳禾不在这里，你也不在这里哦。”纪衍恒的脸板了一下。
“不在这里，佳禾回来了，我可以陪着佳禾一起回来的嘛。”小乙笑眯眯的，“要是天天在，太爷爷不是烦死我了？佳禾每天看见我，就可烦我了。”
纪衍恒被逗乐了：“你哟，还真的是一点亏都不吃呢。”
小乙倒是没应声。
纪衍恒又问了小乙不少事，无关紧要的，小乙倒是哄得纪衍恒很开心。
只要是涉及到纪一笹和叶佳禾的问题，小乙就含糊其辞起来，但也总能怼的纪衍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纪衍恒最后是气笑了：“小乙啊，你这样子，和阿笹小时候像的很呢，厉害的不得了。”
小乙很是聪明的回了句：“这段时间在二叔那住着，可能是被二叔带坏了？”
纪衍恒直接失笑出声。
“我以前是一个很纯良的孩子呢。”小乙一本正经的摇头晃脑，“肯定这段时间是跟二叔学坏了。哎呀，这样的话，佳禾肯定要吐槽我了，回头就该骂我啦。都怪二叔。”
明明想问的，一个没问到，想套的话，一句没套出来。
但纪衍恒却乐不可支的。
仿佛很久都不曾这么开心过了。
他看着小乙，眉眼里满满的笑意。
就在这个时候，纪一笹敲了门，而后就推门而入，那眸光落在小乙的身上：“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二叔。”小乙一本正经的，“我什么也没说呢，不信你问太爷爷。”
纪一笹摆明了不信：“你还不去睡觉，不怕明天起不来吗？出去找张爷爷，张爷爷会带你上去找佳禾的。”
“遵命。”小乙敬了一个军礼，“那我走啦，太爷爷？”
他看着纪衍恒，并没立刻离开，一直到纪衍恒点头，小乙这才小跑的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朝着纪衍恒挥手：“太爷爷，晚安。”
说完，小家伙一溜烟就不见了。
纪一笹站在原地，看着小乙走出去。
小乙一出门，就冲着纪一笹眨了眨眼，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而后才消失不见。
纪一笹看着小乙离开，这才关上门，朝着纪衍恒的方向走去。
这一幕，纪衍恒看在眼中，那眸光锐利了起来，并没马上说话，就这么凌厉的看着纪一笹。
纪一笹面不改色的站在纪衍恒的面前：“爷爷，您找我？”
“刚才去哪里了？”纪衍恒问的直接。
纪一笹笑了笑：“刚才不是听爷爷的吩咐，把小乙送过来了？”
“你……”纪衍恒差点一个烟灰缸又要砸上去，“我让老张把人带回来，你凑什么热闹。”
“那您问问张叔，小乙是不是不肯跟他走？”纪一笹说的很慵懒。
“小乙和你关系很好？”纪衍恒问着，“好到非要你跟着才来？”
“佳禾和我关系也挺好的，她儿子和我关系好不是很正常？”纪一笹反问。
纪衍恒：“……”
“爷爷这是准备把我叫进来，再打一顿？我以为爷爷已经打过了。”纪一笹双手抄袋，安静的看着纪衍恒，问的直接。
这话说的纪衍恒还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大混蛋。”
纪一笹倒是没反驳。
“行。”纪衍恒深呼吸后，“你告诉我，现在到底要做什么？”
“爷爷以为我要做什么？”纪一笹安静的问着。
“你少插嘴。”纪衍恒吼了过去。
纪一笹一摊手，有些无辜：“我只是回答爷爷的问题。”
纪衍恒：“……”
小时候的纪一笹就是难控制的，现在的纪一笹翅膀硬了，更成熟了，别说控制，就算是说几句，只要纪一笹不高兴，都能怼的你一句话说不上来。
之前在医院和纪一笹说的话，瞬间就成了废话。
纪衍恒是拿纪一笹没办法，但是纪一笹肚子里的那些想法，纪衍恒怎么会不知道。
“你刚才去找佳禾了？”纪衍恒问的直接。
“嗯。”纪一笹不否认，“小乙来了，总要和他亲妈说生，免得又被吓到了。”
“你的理由还真的是一串串的。”纪衍恒冷哼一声。
纪一笹：“不敢。”
“你不敢个屁！”纪衍恒直接骂出声。
纪一笹挑眉，倒是安静的站着，双手抄袋，就这么看着纪衍恒，也没任何闪躲的意思。
纪衍恒冷哼一声：“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是不是？”那火气是全朝着纪一笹的身上发来，“我不让你做什么事，你就偏要做。你这是要气死我，还是要气死你爸？我苦口婆心的说，你就都当耳旁风？”
纪一笹默了默，没说话，低敛下的眉眼，在沉思。
“你就算不喜欢小沁，你想娶别的女人，也可以，为什么偏偏是佳禾？”纪衍恒也懒得和纪一笹兜圈子，直接问着，“撇开你和佳禾的关系，打死我都不信，你就这点时间和佳禾可以爱的死去活来。”
“……”
“你爸不怀疑吗？只不过是你爸蠢，被你安抚的好。要让何嘉欣知道，还不能给你闹出个天翻地覆。”
“……”
“还有，郁家可不是虎视眈眈的等着我们出乱子。”纪衍恒是越说越气，“你就是要趁了所有的人的心，是不是！”
纪衍恒真的是见纪一笹一次，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和你爸对着干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瞎的，我看不出来吗？你现在翅膀硬了，你爸拿你没办法，纪家也确确实实要靠着你。但是，佳禾哪里得罪你了，要这样被你逗着玩。”
纪衍恒干脆把话摊开了说：“佳禾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就算不是你侄女，就算和你没血缘，我也不允许你这样玩弄佳禾！”
说着，纪衍恒的口气越发的凌厉：“特别是要利用佳禾，搅和到纪家的这些事里！”
“我绝对不允许。”纪衍恒说的直接，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纪一笹一直到纪衍恒说完：“爷爷的意思是，只要不把佳禾搅到纪家的事情里，就可以了吗？”
纪衍恒：“纪一笹！！！”
而纪一笹却已经站直了身体，眼神再认真不过的看着纪衍恒：“爷爷，我对佳禾是认真的。我若不认真，就只是玩玩而已，您不可能发现的。”
“你——”纪衍恒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爷爷。我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想做的事情，也亦然。”纪一笹说的直接，“我要娶佳禾。”
纪一笹安静的，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话说的完整而清晰。
话音落下，忍了很久的纪衍恒终于把桌面上的烟灰缸直接砸了过去，纪一笹没闪躲，眼角就直接把砸出了一个血窟窿。
纪衍恒的手顿了顿，口气却丝毫没放过纪一笹的意思：“你活该。”
“嗯。”纪一笹淡淡的应了声，“我是活该。”
“你……”纪衍恒一口气提不上来，快速的喝了口水，“你别忽悠我，佳禾这几年根本就不在纪家，和你联系了吗？估计佳禾这几年也没和你联系，就这么点时间，你能对佳禾爱的死去活来了？你真的以为我是眼瞎了，脑子不清楚了吗？”
纪衍恒犀利的看着纪一笹，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纪一笹低头，像是在思考。
这一次，纪衍恒还没来得及说话，纪一笹已经抬头看着纪衍恒：“并不是这段时间，而是佳禾到纪家的时候。”
纪衍恒：“……”
他以为，纪一笹再离谱也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结果，现在这样的话，却是从纪一笹的嘴里说出来的，纪衍恒怎么可能觉得不震惊。
“你——”纪衍恒好半天回过神，“那时候佳禾才他妈的几岁，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觉得我挺变态的。”纪一笹很淡的笑了笑，“所以我忍着，见到佳禾，就觉得佳禾烦人，就想欺负她，让她离我远远的。”
“……”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像也不能阻止我对佳禾的心猿意马。”
纪一笹是第一次这么坦诚的在纪衍恒的面前说及叶佳禾的事情，说到后面，纪一笹都跟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是在笑自己。
这话在纪衍恒听来就好似天方夜谭一样，手里的杯子就这么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那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纪一笹就这么低着头，指尖在红木桌上敲打着规律的节奏。
他看着纪一笹现在的模样，那眉头跟着拧了起来：“纪一笹，你老实告诉我，小乙——”
纪一笹笑了，没回避纪衍恒的眸光：“爷爷不是说了，小乙和我小时候一样？”
纪衍恒这次是真的错愕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纪一笹。
他只是在看见纪一笹和小乙的互动的时候，忽然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想法，几乎就在瞬间就被纪衍恒给推翻了。
因为，太不可思议，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结果现在——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和爷爷一个反应。”纪一笹说的直接，“就是现在这样，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纪衍恒：“……”
那种感觉，压的纪衍恒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呼吸甚至都跟着就了起来。
纪一笹立刻走了上前，快速的把纪衍恒的药拿了出来，倒了水递给纪衍恒，纪衍恒想也不想的就把纪一笹的手挥开。
药撒了一地，水杯也跌落在地上破碎了，水花四溅。
一直在门口站着的张启雄听见声音，第一时间就跟着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纪一笹，立刻走到纪衍恒的边上：“老太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和二少爷生什么气，自己最重要，别和晚辈们计较。”
张启雄安抚着纪衍恒的情绪。
立刻重新给纪衍恒准备了水和药，苦口婆心的劝着：“老太爷，先把药吃了，吃了有什么事，再说。”
说着，张启雄看着纪一笹。
纪一笹没说话，就这么站着纪衍恒的边上。
纪衍恒仍然在大口的喘着气，这样的消息让他很难从这种情绪里回过神，在张启雄的半强迫下，纪衍恒最终还是把药吃了下去。
纪一笹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纪衍恒的情况也明显的跟着好了下来。
而后，他凌厉的看着纪一笹：“你给我跪下！”
纪一笹没反抗，就这么跪了下来，没说话。
张启雄微微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纪一笹会这么合作。
叶佳禾和纪一笹的事情，在张启雄看来，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时间问题。纪衍恒明明看的出来，但是却没做很强制的手段。
这就是一种纵容了。
但再纵容，终究也是要面对现实的问题。
沉了沉，张启雄有些无奈的叹息，安抚着纪衍恒：“老太爷，您和二少爷聊着，我先出去，有事的话，您随时叫我。”
纪衍恒没说话。
张启雄已经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就剩纪一笹和纪衍恒两人，纪衍恒就这么站在纪一笹的面前，纪一笹跪着，一动不动。
谁都没打破这样的沉默。
“你和佳禾什么时候开始的。”纪衍恒问的直接。
“爷爷如果问的是我和佳禾什么时候上床的话，那是六年前。”纪一笹如实的回答了。
这么坦荡荡的模样，让纪衍恒心中又是一阵来气。
他的拐棍再一次的扬了起来，直接重重的打在了纪一笹的背上，旧伤加上新伤，纪一笹的眉头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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