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注意到他们现在几乎于暧昧的姿势,叶佳禾就这么坐在纪一笹的身上,纪一笹的手扣着叶佳禾的腰身。
指腹轻轻摩挲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抵触我?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为什么又显得那么的惊慌失措?”
叶佳禾不吭声,似乎原先激烈的情绪也已经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但是那神态却摆明了不想再和纪一笹多谈下去。
“叶佳禾,你是不是认识我?”纪一笹问的直接。
这一次,叶佳禾嘲讽的笑了起来:“凤少,您是凤家的掌权人,我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认识你。”
这话堵的纪一笹说不出口,但是却又觉得那里不对劲,可是却无从反驳。
纪一笹安静了片刻,倒是没再逼着叶佳禾,就这么安静的搂着叶佳禾,叶佳禾这才注意到他们现在几乎于暧昧的姿势。
想也不想的,叶佳禾想从纪一笹的身上下来。
“别动。”纪一笹扣住了叶佳禾的腰身。
那种明显的感觉,让叶佳禾坐如针毡,而纪一笹的声音却很沉的传来:“别再惹我了,乖一点,我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叶佳禾又羞又窘,更多的是一种惊慌失措想逃的感觉。
但是却又害怕真的发生什么,下一瞬,叶佳禾不敢再动,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坐在纪一笹的腿上,难得服软的叶佳禾让纪一笹莫名愉悦的笑出声,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的缱绻,眸光就这么落在了叶佳禾的身上。
“乖。”纪一笹亲了亲叶佳禾,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才把叶佳禾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先去洗一洗,一会出来吃饭,回头我让医生再过来看看你的耳朵。”
纪一笹很快掌握了主动权。
叶佳禾不吭声。
纪一笹倒是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朝着主卧室外走去,倒是不再咄咄逼人的看着叶佳禾,他很清楚,之前的话,已经掐住了叶佳禾的软肋,起码叶佳禾现在不会无声无息的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叶佳禾就这么靠着洗手间的门板,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段时间发生的时间就这么重复出现在叶佳禾的脑海里,最终是让叶佳禾几乎喘不过气,而纪一笹的那张俊颜无限在叶佳禾的脑海里放大,再放大。
叶佳禾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快。
那种熟悉的感觉太强烈了。
最终,叶佳禾绷不住,手机紧紧的抓在手心,看着屏幕上纪一笙的电话,很久,叶佳禾按下视频拨打了过去。
纪一笙的手机没一会就接了起来,低沉温润的声音传来:“佳禾,怎么忽然给我电话了?”
这三年来,叶佳禾几乎不曾主动给纪一笙打过电话。就算找纪一笙也是通过苏绵欢,而后才会和纪一笙说话。
所以,纪一笙才觉得奇怪,而在这样的奇怪后,是瞬间的紧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叶佳禾的声音局促了一下,手指就这么抠着门板,在缓解自己的紧张。
“佳禾,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纪一笙不急不躁的安抚着叶佳禾的情绪,“毕竟你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
纪一笙说完,倒是不催促叶佳禾,耐心的等着。
很久,叶佳禾的声音传来:“大伯,我想知道——”
说着,叶佳禾又语塞了,那声音就这么戛然而止。
纪一笙拧眉:“佳禾,你想只知道什么?还是你遇见什么麻烦事了?我现在去江州。”
这样的叶佳禾,让纪一笙觉得忐忑不安的,他没再犹豫,当即就做了决定,纪一笙一遍在耐心的等着叶佳禾的答复,一边已经让秘书第一时间处理去江州的机票,顺便联系现在人在江州的孙冕。
起码,他要知道叶佳禾平安无事。
而纪一笙的话,让叶佳禾猛然回过神,不敢在迟疑:“大伯,我很好,我只是……只是想问你们是不是有他的消息。”
最终,叶佳禾是硬着头皮,一股脑的说出口。
如果现在的凤少真的是纪一笹的话,那么不可能纪一笙他们没任何的反应的,而叶佳禾很清楚,在自己和纪一笹当年那样的情况下,恐怕就算有消息,纪一笙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因为,他们都不想打破自己现在的平静生活,也没人想三年的梦魇再一次的发生。
所以,每个人对叶佳禾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倒是纪一笙听见叶佳禾的话时候,微微一怔,有些意外,但是这个他指的是谁,纪一笙却很清楚,这也是这出事后,叶佳禾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提及纪一笹。
纪一笙不知道为什么叶佳禾忽然提及纪一笹,但是却仍然给了答案:“并没有。我们没任何关于阿笹的消息。”
说着纪一笙也安静了下:“阿笹失踪三年,在法律上可以判定死亡了。如果阿笹真的在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没任何的蛛丝马迹。”
叶佳禾不说话了,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忽然问到阿笹的事情?”纪一笙反问叶佳禾,“佳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的话,你绝对不会主动提及阿笹。”
“没事。”叶佳禾没再多解释。
她不想把现在的事情弄的一团糟糕,在这样的情况上再雪上加霜。
她不想再和纪一笹有任何的牵扯,不代表纪家的人也不在意纪一笹了,就算法律已经判定了纪一笹死亡,但是纪家的人,生不见人死不尸,叶佳禾很清楚,他们从来没放弃过。
而凤家和纪家,从凤少的口中,叶佳禾很清楚的知道,他对纪家的憎恨。
为什么还要再牵扯进无辜的人。
“佳禾。”一直安静的纪一笙却忽然开口,阻止了叶佳禾想挂电话的冲动。
叶佳禾一怔:“大伯……”
“我原本也计划要去江州,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电话提前了,到了江州我们一起吃个饭,可以吗?”纪一笙淡淡的说着,询问叶佳禾。
叶佳禾没拒绝:“好。”
每一次纪一笙来江州都显得很匆忙,不是开会,就是路过,要么就是江州的军区检查,很少可以正儿八经的和叶佳禾吃过一顿饭,有时候就是见个面,匆匆就离开了。
而现在纪一笙开口,叶佳禾自然不可能拒绝。
“嗯,我到了江州联系你。”纪一笙听见秘书在催自己开会了,“我先去开会,你在江州照顾好自己,我听你的声音有些感冒了。”
“应该是被同事传染了。”叶佳禾随意找了个借口。
“多喝水,记得看医生。”纪一笙交代着,“我今晚到江州应该很晚了,明天我找你。我先挂了,明天见。”
叶佳禾还没来得及给答案,纪一笙的视频已经切断了。
叶佳禾就这么抓着手机,颓然的坐在地上。
在纪一笙的字里行间里,似乎已经把自己的怀疑给连根拔起了,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叶佳禾压着逐渐加速的心跳,在自己的脸上泼了冷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就这么在洗手间呆了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洗手间外传来敲门声:“叶佳禾。”
那是纪一笹。
叶佳禾一个激灵,猛然的回过神,还没等叶佳禾开口,洗手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纪一笹高大的身形走了进来,瞬间,不算大的洗手间内,就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叶佳禾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在里面做什么?”纪一笹淡淡的问着,但他也只是随口问了声,“可以出来吃饭了。”
叶佳禾潜意识是拒绝的,但是在纪一笹的强势里,这样拒绝的话被彻底的吞了下去,而后老老实实的跟着纪一笹走了出去。
叶佳禾的速度很慢,仍然是昏昏沉沉的。
纪一笹的脚步比她快的多,走了几步,看见叶佳禾还在房间磨蹭,纪一笹直接转身朝着叶佳禾的方向走了回来。
叶佳禾安静了下,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纪一笹牵住手,一路带着朝着门外走去。
……
公寓的格局,餐厅和客厅是在一起的,所以叶佳禾一走出卧室就已经看见餐桌上摆放着清粥小菜,很清淡,也看起来很爽口。
“先吃。”纪一笹沉声说着。
叶佳禾很是被动的坐了下来,再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忽然有些恍惚,她没看见任何外卖的包装袋,用的是自己厨房里的碗筷。
这是纪一笹做的吗?
“不会毒死人,我试过了,味道还不错。”纪一笹淡淡的说着,一眼就看穿了叶佳禾的想法。
叶佳禾不免有些尴尬起来,轻咳一声,没说什么。
而纪一笹已经把叶佳禾的碗筷都摆好了:“全部吃完。”
叶佳禾被动的拿着碗筷,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饭菜送到自己的嘴里,饿了一天一夜,现在的叶佳禾是真的饥肠辘辘的。
但是吃进去的饭,叶佳禾却觉得熟悉。
“不好吃?”纪一笹见叶佳禾拧眉,这才开口问着。
叶佳禾低头,没说话,也没看纪一笹。
纪一笹沉了沉,忽然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饭,就是凭直觉处理的,等我真的动手去做的时候,好像一切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纪一笹在解释。
他可以选择叫外卖,可以让苏祁送来最好的粥品,但是莫名的在那个瞬间,纪一笹就想自己做饭。
走进厨房的时候,甚至纪一笹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成功的做出一顿饭,毕竟在这三年里,纪一笹不曾进过厨房,衣食住行完全都有人打点好,更不需要自己费心思。
而在凤启权给自己的全部记忆里,从小到大他就是一个在凤岛养尊处优长大的继承人,自然没必要接触到这些。
可是在纪一笹开始动手的时候,有些事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这些事好像做过无数次,就连叶佳禾的喜好都可以清楚的摸的一干二净。
比如生滚鱼片粥喜欢放点黑胡椒调味。
明明是细节的不能再细节的东西,但是纪一笹却可以做的理所当然的。这样的理所当然也让纪一笹从来不怀疑过的过去,开始变得封崩瓦解起来。
叶佳禾拧眉,看着纪一笹,有些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自己会不会做饭,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倒是纪一笹看着叶佳禾拧眉的模样,忽然就这么轻笑出声,下意识的,叶佳禾觉得纪一笹再刷自己,但是也只是片刻,叶佳禾就不吭声了,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碗。
和纪一笹相处从来都显得嚣拔怒张的,忽然变得这么安静,让叶佳禾有些不太适应。
甚至,叶佳禾还没来得及揣摩纪一笹话中的意思,这人却忽然再度开口:“很多事,我记不清楚了。”
叶佳禾读懂纪一笹的唇语时,错愕的看着纪一笹:“……”
这话,让叶佳禾的心跳越来越快,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倒是纪一笹主动解释:“一次意外,让我丧失了记忆,我醒来的时候不记得周围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什么意外?”叶佳禾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纪一笹好奇的看着叶佳禾,低低的笑出声:“不是很讨厌我,怎么忽然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叶佳禾默了默,不说话了,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倒是纪一笹饶有兴味的看着叶佳禾,也不隐瞒:“出了什么意外,我至今都不太清楚,我父亲从来没和我谈及这些事,我要问到这些事的时候,他就会绕开话题。而我想查,却很意外的查不到。”
叶佳禾的神经紧绷的不能再紧绷。
纤细的手指就这么抠着椅子的边缘,紧紧的。
“在凤岛我查不到的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我父亲不愿意告诉我的。”纪一笹淡淡的,“有些事,我身不由己。”
很多话,纪一笹没解释。
他不认为叶佳禾需要知道这些。
但叶佳禾的反应却出乎了纪一笹的预料,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纪一笹:“你出事是什么时候,你总知道吧?”
这样的反应,让纪一笹的眼神微眯:“叶佳禾。”
“你告诉我。”叶佳禾顾不及太多,第一次主动抓住了纪一笹的手腕,甚至那口气都显得急切了起来。
纪一笹默不作声的看着叶佳禾,似乎在观察叶佳禾的反应,叶佳禾的眼神就没从纪一笹的身上挪开过,格外的专注。
很久,纪一笹打破了这样的沉默:“为什么好奇?”
一句话,让叶佳禾一下子回过神,所有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那红唇又紧紧的闭着,一句话都不说,就好似一个闷葫芦。
纪一笹很沉的看着叶佳禾,忽然就这么捏住了叶佳禾的下巴。
叶佳禾越发的紧张。
而纪一笹说出口的话,却让叶佳禾的脸色惊变,虽然是在瞬间,但是纪一笹却也清清楚楚的看见了。
“三年前。”纪一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清晰,“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人在凤岛的医院里,围着我的人,都是凤家的人。”
【三年前】三个字,就如同魔咒一样的一遍遍在叶佳禾的脑海里回放。
三年了。
那个把自己带上天堂又狠狠的拽下地狱的人,也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年了。这个时间在任何一个人眼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在叶佳禾的眼中就如同梦魇一样。
极容易的让她陷入一种不自觉的恐慌之中。
那是当年的事情留给叶佳禾太深的伤口,怎么愈合都无法回复到最初的状态。
叶佳禾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这蜷缩着抱着自己,明明室内的温度并不低,但是她却莫名的感觉一阵阵的恶寒。
不敢再想,也不愿意再想。
“叶佳禾。”纪一笹拧眉,看着瑟瑟发抖的叶佳禾,叫着她的名字。
叶佳禾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摇头:“不要,不要叫我,不要和我说话,不要。”
那是抗拒,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就这么重新把自己躲回了乌龟壳里,再也不肯出来。不管纪一笹怎么叫,叶佳禾却始终维持了相同的姿势。
一动不动。
纪一笹的眼神越来越沉,那种怀疑也跟着越来越明确:“佳禾,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我。”
叶佳禾不说话,死死的抱着自己,一动不动的,好似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记忆里,怎么都走不出来一样。
“你是不是认识我?”纪一笹并没打算放过叶佳禾,“或者说,你见过我?”
叶佳禾拼命的摇头,除了摇头,她再没其他的反应,机械而麻木。
这样的叶佳禾,忽然让纪一笹的心口一软,那是一种心疼,下一瞬,纪一笹就这么把叶佳禾搂入怀中,大手一下下的拍着叶佳禾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叶佳禾的情绪。
“我不问了,放松点。”纪一笹的声音温柔了起来,轻轻的说着。
薄唇贴着叶佳禾的额头,顺着额头一路向下,眉毛,眼睛,鼻梁,最终停靠在叶佳禾的红唇上。
叶佳禾毫无反应。
纪一笹含住了叶佳禾的唇瓣,一遍遍的吻着,叶佳禾显得机械而麻木。
但是唇瓣上渐渐传来的温度,让叶佳禾忽然变得迷惘了起来,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喃喃自语,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纪一笹……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怎么可以……”
纪一笹的眉头拧了起来,他没打断叶佳禾的话语,就这么看着叶佳禾。
叶佳禾拼命的摇头:“我恨你,我真的很狠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我恨你……”
似乎是真的恨,也是真的疼,叶佳禾的手紧紧的抓着纪一笹的手臂,指甲就这么深深的嵌了进去,就连出了血,叶佳禾都浑然不觉。
纪一笹是疼的,只是纪一笹没表露出来,表面却始终淡定。
但是叶佳禾的话就算是喃喃自语,纪一笹也听得清清楚楚,她念得的名字是【纪一笹】。
“你说过,牵起我的手就不会松开,但是最终松开我的手的人是你,把我拽入地狱的人也是你,是你这么残忍无情的害死我们的孩子,他明明是活着的,明明是活着的,却这样一点点的没了性命,你怎么可以——”
叶佳禾的情绪越发的激动,甚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那是很长时间不曾爆发的抑郁,在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那样的悲凉,让人动容。
纪一笹在叶佳禾的只言片语里,也可以把她说的事大部分的串联了起来。纪一笹的眼神越来越沉。大脑深处的疼痛感忽然席卷而来,那是一种想冲破闸笼的感觉,但是却怎么都无法跨越。
仿佛中间拦了一个深深的沟渠。
“佳禾——”忽然,纪一笹惊呼一声。
叶佳禾似乎精疲力尽,就这么直接昏迷了过去,纪一笹反应很快,直接抱起叶佳禾,快速的把她放在了床上,下一瞬,纪一笹直接个容寺打了电话。
而后,纪一笹就这么在叶佳禾的边上陪着,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叶佳禾的容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等容寺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容寺不知道应该打断纪一笹还是要装作没看见,许久,容寺轻咳一声,纪一笹回过神,立刻收回手,安静的看着容寺:“弄清楚她。”
“是。”容寺恭敬的应声。
容寺查看了下叶佳禾的情况,并没任何的异常,他安静了下开口解释:“回殿下,叶小姐的情况不错,也已经退烧了,别的指征也很稳定,我留的药继续吃就可以了。”
“她失聪,双耳听不见。”纪一笹淡淡的开口。
这下,容寺是惊讶了下,再看着叶佳禾,还没来得及开口,纪一笹继续解释:“她一直在读我们的唇语,所以大家发现不了,既然能说话应该是后天造成的,看下她的情况,是否可以治疗。”
“殿下,这恐怕要回凤岛。”容寺实话实说,“在这里没任何仪器,也没办法断定。”
“把人叫来。”纪一笹说的直接,“不准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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