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拿回来了?”纪一笙磁性的嗓音传来,身后还有一丝吵杂的背景音。
苏绵欢嗯了声,敛下所有的情绪:“你在干什么?”
“刚和战友做完交接的工作,一会要开个会。”纪一笙没隐瞒自己的任何行程,如实的告诉了苏绵欢。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苏绵欢咬着唇,很轻的问着。
纪一笙并没第一时间回答苏绵欢的问题,而是安静了下,忽然就问着:“你哭了?”
苏绵欢没想到纪一笙能这么敏锐,明明他们都没面对面,甚至她现在完全没任何哭声了。
这人还能发现。
忽然之间,苏绵欢的眼眶又跟着酸胀了起来。
她回过神,胡乱说着:“我和我妈之间的斗争胜利了,我哭什么,我不是应该笑的吗?你希望我哭,难道是希望我失败了?”
纪一笙被苏绵欢的胡搅蛮缠给逗笑了,就这么低低的笑着,短促的笑声格外的好听。
苏绵欢哼哧了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没有。”纪一笙否认了。
“我说是就是。”苏绵欢也很难得的在这人面前不讲理。
纪一笙又跟着笑,然后就这么转移话题了:“现在是可以随时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了吗?”
有些询问的口气,又带了几分的小心。
苏绵欢听着,忽然开口:“你是不是想我了?”
问出口后,苏绵欢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像太赤裸了,问的自己的脸都跟着红了起来,才想说些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去的时候,纪一笙的声音已经从手机那头传来了。
“嗯。”他没否认苏绵欢的话。
苏绵欢原先的羞涩瞬间变得不依不饶起来:“你嗯什么?”
“想你。”纪一笙倒是干脆的给了答案。
苏绵欢的脸也跟着红了一下,哼哼唧唧的,纪一笙也没说什么,背后传来有人催促的声音,苏绵欢也听见了。
她担心自己真的耽误到纪一笙的工作。毕竟纪一笙要调动,晋升,这段时间非常忙。
苏绵欢急忙说:“你先忙去吧,有时间在打电话。”
说着苏绵欢就要挂电话了,纪一笙在苏绵欢挂电话的时候叫住了小姑娘:“你什么时候到江城?”
一句话却让苏绵欢安静了下来。
她也想到江城。
如果没这个意外的话,苏绵欢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江城了。而现在却什么都变得不可能起来。
“还没决定吗?”纪一笙又问了一句。
苏绵欢这才回过神:“过几天就过去了,现在买机票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别担心了,我到了江城就联系你,最晚的话,半个月这样吧。我和学校说了,我会晚些时候到。”
这些解释也很合情合理。
纪一笙或多或少也能猜得到一些,他没在多问,只是交代:“绵欢,记住有时间第一时间和我说。”
“知道啦。”苏绵欢一脸不耐烦的语气,“纪一笙,你在这么唠叨,真的就要变成老头子了。到时候我还年轻貌美,我就要嫌弃你了。”
“后悔了?”纪一笙笑出声。
苏绵欢哼哧了声:“再不去工作,我就真后悔啦。”
纪一笙嗯了声。
苏绵欢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原本欢快的模样瞬间不见了,落地镜里,是一张愁云惨雾的脸,阴霾已经覆盖了所有的。
都是假象。
……
苏绵欢看着手机,就这么轻轻抚摸着,很久很久都了任何的反应,就连佣人进来放下饭菜,苏绵欢都没了感知。
麻木不仁,就如同行尸走肉。
……
——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天。
纪一笙每天都会抽空的时候给苏绵欢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这短暂的时光成了苏绵欢最快乐的时光。
除此之外,苏绵欢比任何时候都来的安静,不吵不闹的。
佣人送来的饭菜,苏绵欢几乎就没吃多少,原封不动的又被送了回去。
纪敏来看过几次,苏绵欢没说话,就只是蜷缩在固定的位置,眼神里也没了任何的焦距。
“以后一日三餐不要让我知道你没吃饭。你没搞清楚你自己,我之前的承诺不会生效的!”纪敏在警告苏绵欢,“也别动脑子想那些不应该有的想法,只要纪一笙还在的一天,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苏绵欢这才看向了纪敏,很安静的问着:“妈,我和他会分手,何必这么威胁我呢?”
“分手也会有死灰复燃的时候。没人能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纪敏说的直接,“何况,你和纪一笙分没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苏绵欢又不说话了。
“绵欢,妈不想逼你,你也别逼我做出不好的决定。”纪敏是在提醒苏绵欢。
苏绵欢很淡的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纪敏知道苏绵欢没有和自己聊天的意思,看了一眼苏绵欢,就离开了房间,苏绵欢在纪敏离开后,仍然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原地。
一直到佣人重新送来晚餐,苏绵欢才从这样的沉默里回过神,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还算丰富的彩色,却显得索然无味。
但是苏绵欢知道自己并没任何选择的权利。
纪敏不是担心她的问题,而是担心自己把自己弄出事没办法顺利和江家交代。
而剩下的钱,自己没和江家结婚的时候,江家是不会再多给。
出了意外,之前拿的钱,苏家也要还回去的。
呵呵——
苏绵欢低头,拿起勺子和筷子,安静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就算没任何味道,苏绵欢也逼着自己吞了下去。
但是这样的强迫,换来的是一阵阵反胃的恶心感。
说不出来的滋味,就这么堵在自己的喉咙口,想吞但是却吞咽不下去,想吐,但是却又吐不出来。
在苏绵欢被迫的喝了一口端上来的鱼汤后,这样恶心的感觉瞬间爆发到了极致。
苏绵欢再也无法忍受,立刻站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就这么抱着马桶,把之前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一直到胃部都吐空了以后,苏绵欢才缓和了这样让人恶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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