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恩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江泰,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了,如果是那个女人犯这些错,你舍得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年,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疯狂吗?那是因为我恨!我和你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她却突然出现了,要夺走了的幸福,我为什么要让!但是,如果你没有在梦里念她的名字,我也不会想让她去死啊……”做尽了坏事,她却委屈不已。江泰失望得直叹气,“程恩思,你一开始就错了,你不该设计我,不该偷偷生下孩子,更不该为了拆散我们而逼得佑寒母子离开家,更不该编排他们的不是!”
“那是因为我爱你啊,这么多年来,我一心一意地爱着你,哪怕你心底最深处那个人不是我,还不够吗?”
“你这都是借口!”现在的江泰,再也无法相信程恩思。程恩思压紧了胸口,“我知道,你现在针对我全是因为榆灏,他让你丢脸了,所以你把火气撒在了我身上。可是他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啊,他会变成这样,你也有责任啊。”
“我这么对你,跟江榆灏一点关系也没有,另外,你坐牢了,我也一无所有了,我们之间,没有谁比谁更好过!”她只是失去自由,他的下半辈子却要泡在内疚里,比她,更痛苦。
“带走吧。”江泰挥了挥手。
警察过来,叫程恩思带走了。江榆茵跪着过来抱江泰的腿,“爸,您不能这样,您至少也要给我留点财产啊,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错都没有!”
“对不起,爸爸没办法给你留什么,但爸爸可以保证,有生之年,一定尽自己所能养你。”女儿变得这样无能,是他的错,他不推卸责任。
“养我?您连公司都没有了,拿什么养我!”江榆茵完全忘了刚刚被抓走的母亲,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你知道我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吗?一百万啊,没有了江氏,你上哪儿给我弄一百万来花!”
江泰握住了她的手,“你现在,也要改改了,以后,要学会节俭。”
“开什么玩笑!”江榆茵泪眼汪汪,“让我去节俭,还不如让我去死呢,我干脆死了好了!”她甩开江泰的手冲出了屋子,却始终下不定决心去死。她还年轻,为什么要死,该死的是景佑寒和方沁语!
对,就是他们!
尤其是方沁语,不仅夺死了她喜欢的人的心,还怂恿景佑寒跟自己抢,现在她一无所有了!她不好过,方沁语也休想好过!
江榆茵一口气跑到方沁语的工作室,并没有找到她,她用石头砸碎了方沁语工作室的门,对着里头一通乱砸,砸完了,却还是觉得不解气。
现在方沁语有了景佑寒,这个小小的工作室算什么?她将来不仅是寒水天佑的老板娘,还是江氏的老板娘,彻底将自己踩在脚底下了,她会怎么对付自己?
想到以前自己对她的轻贱和伤害,江榆茵觉得,方沁语一定会加倍报复她的。她不要那么狼狈,不要!
方沁语,你必须死,必须死!
在接到电话,说自己的工作室被砸时,方沁语十分震惊。她想不透得罪了谁,会这样对她。
工作室是自己的心血,她必须去看看。
江榆灏虽然前阵子闹了一场,但现在到处是抓他的人,到处都有他的通缉令,他寸步难行,大白天的,就更不敢出来了。方沁语还是去了工作室。
老远,就见里面一片凌乱。打电话的人自称她邻铺的,还说已经帮她打电话报警了,只是到达时,还没有看到警察的影子。她跑了进去,在看到那一片狼藉时,心疼得不得了。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眼泪,都差点滚出来了。
叭!
屋里响起声音,她忙转身跑进去。
呯!
才跑到门口,一把大锤子就砸了下来,她本能退开,那锤子擦着她的身落下。只要迟退一秒,锤子就砸到她身上了,方沁语的背上滚出了大量的汗滴。
她终于看到了握锤的人。
“江榆茵!”
江榆茵也不说话,举着锤子再次砸了过来。方沁语只能避开,她锤锤要命,方沁语避得十分狼狈。
“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方沁语边退边吼。江榆茵却像没有听见似的,睁着一对眼睛几乎能吃人,她咬牙切齿,疯了一般冲她冲来。
方沁语不得不朝外面跑,外头,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他们蒙了脸,看不清楚长相,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方沁语两面受敌,退不能退,进不能进。
“江榆茵,叫他们让开,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江榆茵尖利地笑了起来,“你连命都没有了,哪里还需要你放过?你死在这里,谁也不知道是我找的人下的手!”
“为什么这么做!”她理不透。江榆茵恨她,但却从来没有如此直白地要她的命。
江榆茵一听这话,眼睛再次暴突,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为什么?你抢了我的一切,破坏了我的家庭,我为什么不要你的命?”
“一直是你跟我过不去,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方沁语实事求是。
江榆茵扯紧了唇角,“你是没有针对过我,但你抢走了我爱的人,又跟景佑寒联手夺走了我们家的家产,现在我一无所有了,我能放过你吗?”
“我从来没有……”
江榆茵根本没有心情听她说话,从钱包里抓住一把粉色的票子来,“把她杀了,这些就是你们的!”她疯了般将钱撒向天空,粉色的票子飘飘扬扬。
方沁语心里一阵发寒,却在此时眼睛一亮,“还不快去抢钱!”她率先扑下去捡钱,那两个人生怕钱被人拿走,完全忘了她去捡钱去了。
江榆茵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跳了起来,“混蛋,混蛋,我让你们杀方沁语啊,听到没有,我让你们杀方沁语啊。”
再没有人听她的话,方沁语扭身从工作室里跑了出去。背后,只有江榆茵一个人追出来。追到门口,她被刺眼的光束逼回,方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
她在门口用力跺脚,“方沁语,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沁语气喘吁吁地跑出去,慌不择路,差点撞上一辆车。
“怎么回事?跑得这么慌张。”车里下来的,是景佑寒。方沁语一看到他,所有的力气都抽去,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江榆茵……要杀我。”
江榆茵的所为让景佑寒十分震怒,他立刻报了警,要求警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江榆茵绳之以法。
第二天,江泰却上了门。
他比之前更苍老了许多,有如八十岁的老者,脸上全然没有了生气。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榆茵犯了事,我没有要包庇她的意思,只是,她疯了,我已经把她送去了精神病医院。另外,江家我已经腾出来了,你们随时可以搬过去。”
“你什么意思?”景佑寒寒着脸问。
江泰垂了头,“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母亲给的,理应还给你。”
“你想让我做一个把自己的亲生父亲赶出门去的人吗?”
“这……”江泰一心想着忏悔,却从来没想到这一层。
“还是你觉得,我景佑寒穷酸到要住你的房子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想尽力弥补,好让你自己的内心好过一些吗?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不必了!我有房子住,那座房子,根本不稀罕。如果你眼里还有我,就别让人戳我的脊梁骨!”
江泰尴尬至极,“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对不起。”他没有久留,蹒跚着又离去。景佑寒沉着眸子,一直目送他走出好远。
方沁语从背后将他圈住,“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怕别人戳脊梁骨的,你是怕他老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景佑寒的身子微僵,最后握住了她的手,“不管怎样,他都是我母亲爱过的男人,我不能让我母亲死不瞑目。而且,我母亲的死,他没有直接的责任。”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惩治一翻程恩思,却没想到,她竟然逃了。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景佑寒的脸色相当难看。
方沁语明白他的内心,把自己父母分开,最终又逼死了自己的母亲,她就这么逃了,他怎能甘心。
“她只是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耐,怎么就能逃出去?”警察局可不同于别的地方。
“这个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走掉的,洗手间后头的铁窗给撬烂了。最近看守所那边经常有人玩无人机,估计就是通过这个给程恩思送了信,最后里应外合逃脱的。”陌连城摸着鼻子分析,这个消息是他带来的。
“里应外合?江榆灏?”方沁语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他还真是大胆,这种时候还敢搞事情。”
她的眉宇间已经有了忧愁,“这样一来,江榆灏必定带着程恩思跑掉了,那么……”景佑寒的仇就不能报了呀。
心疼的目光投向景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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