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行动……成功了吗?”她忍不住关心这个。
洪远点头,“成功了。”
“这就好。”
只要他们的行动能成功,她就满意了。
“燕燕,你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以后不许离开我!”洪远出了声。
廖燕燕却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真的可以吗?以他们之间如此悬殊的地位身份,真的可以走到一起吗?
“我……”她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突然,她看到对面黑色的枪洞,还有洛风晴那张狼狈至极的脸。她想也不想,猛然将洪远推开,“小心!”
然而,洪远的反应比她更快,在她决定要给自己挡枪的时候,他一个倒地,将她压下。
呯!
几乎同时,枪响,廖燕燕听到了声子弹没肉的闷响,还未来得及去思考,身子已经在地面上翻转起来。随着数声枪响,最后翻到了隐蔽之处。
廖燕燕喘着气抱着洪远,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女声,“我让你打那个女人,你都是怎么打的,你的眼睛瞎了吗?”
“我……可是那个男人害了你父亲,我要先打死他啊。”
“你个混蛋!谁让你动他了!”
“那……我再去帮你打那个女的。”
廖燕燕的心顿时凉透。也听出来了,这是小婉和洛风晴在对话,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为了另一个女孩子对亲生女儿下手。
听着走来的脚步声,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当她意识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洪远毫无动静时,终于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轻轻推了一把洪远,“洪远。”
手头,却摸到了一片湿淋淋的温热。
血!
她的头脑轰地一声炸响。
“快逃。”洪远用微弱的声音道,推了她一把。她这才想起自己不能连累他,抱着他从斜坡滚了下去。
还好,洛风晴和小婉没有再追来。她吃力地扶起洪远,一个劲地叫他的名字,眼泪哗哗直滚。洪远慢慢睁眼,吃力地伸手为她抹去眼泪,“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的衣服早就湿透,廖燕燕根本不知道他伤在哪儿,听他这么说,又放心了一些。
“走吧。”他撑起自己,带着廖燕燕朝外头走去。很快,接应的人找到了他们,廖燕燕总算松了一口气,“洪远受了伤,你们看看。”
正说着,只听呯的一声,洪远倒在了地上……
“子弹正中后心位置,病人情况很危险。”
当把洪远送到医院时,廖燕燕听到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吓得僵在那里,连同血液都凝固。
“怎么可能?”就在这久前,他还带着她走出去,甚至还对她微笑了,怎么会伤这么重?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她一把抓住了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沉重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什么叫尽力而为,你们一定……”
她的声音被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如果洪远救不回来,她该怎么办?
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她的身子一撞,被挤到了一边。那来的是一群人,为首者她见过,是洪远的父亲,身旁跟着她的母亲,还有好几个穿着军大衣的。他们没有看她,仿佛不认识,领着几个穿了白大褂的医生冲进了手术室。
“放心吧,军区医生来了,一定能救老大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阿勇出了声。
廖燕燕轻轻点头,心又松了一些。阿勇不知何时离开,她一人等在那里,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洪远和医生或者任何一个人出来。
她也不催,像木偶似地站在那儿,不饿也不觉得渴。直到快到晚上十点,终于有护士看不过去,问她在干什么。
她指了指手术室,“刚刚有位病人……”
“已经转走了。”护士道。
“什么?”
护士指指另一头,“手术室有前门和后门,他们已经把人从后门转走了,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时候的事?”她完全不知情啊。
“进去后没多久就转走了。”护士道。
原来,洪远父母带那么多人来,是为他转院的啊,她还傻傻地等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被转走时情况怎么样吗?”她急切地问。
护士摇摇头,“不清楚。”
“你知道,他转到哪所医院去了吗?”
护士还是摇头。
洪远就这么离开了她的世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她无精打采地走出了医院,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是夜里,看着自己曾经日日出入的屋子,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
“燕燕!”有人迎过来叫她,是汪城。
“你这是打哪里来,怎么身上全是血!”汪城不安地问,甚至来检查她的身体,她退了一步,木头般僵硬的心脏终于跳了两跳,“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廖燕燕无力地摇摇头,闭上眼睛。
汪城扶住她,“燕燕,你告诉我,最近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交警局的班都不去上了?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从来不接,我给你发信息,你也不回,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只要不值班就会在这里等,就为了等到你!”
汪城的关怀她全都听不到,眼泪哗哗直流。汪城更急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告诉我,我会帮你。”
“不是……”最近经历的事情是机密,她不能提,她只能求饶般看着汪城,“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
汪城看她这个样子,不敢再问,将她扶回了出租屋。屋里,因为久久无人居住,有了发霉的味道,她却全然不顾,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场昏睡,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下午。她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汪城地双熬红了的担忧的眼。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她原本以为自己还在酒店,还和洪远呆在一起。
可是,汪城这陌生的目光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她坐了起来。
“醒了?我给你弄了些粥,吃点吧。”汪城道,看到她醒来,终于放了心。
廖燕燕点点头,连吃了几大碗。汪城看她食欲不错,总算松了一口气。吃完饭,廖燕燕抹了把嘴,“汪城哥,我很好,你走吧。”
说着,她去拿衣服洗澡。
汪城却始终不安,“你昨晚这么回来,我不放心,燕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廖燕燕没有回应,却看到了他身旁的报纸,大概等她醒来时无聊,拿来打发时间的。她却盯着那份报纸傻了一般,下一刻,她迅速拾起那份报纸看起来。
报纸上,刊登着一条重大新闻。新闻说一个存在了十几年,让许多人头痛却无能为力的大帮派终于被军方人员捣毁。这个大帮派做着各种生意,尤其毒品生意,害了不知道多少人。这次军方成功打入敌方内部,以做生意的借口将其端掉。帮派为首者当场击毙云云。
她知道,这说的是她和洪远对付发哥的事情,这种报导,向来对军方人员言简意赅,所以,她无从得知洪远的消息。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燕燕?”
看着她这么反常,汪城很是不安。廖燕燕原本想冲了凉再出去,这会儿等不及了,报纸一甩就往外跑。
“燕燕!”
汪城想要追上她,但她的速度极快,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下了楼,截停了一辆还载着客的出租车离去……
廖燕燕给洪远的手机打了无数个电话,那头始终显示关机,她只能去洪远的家,只是才走到外围就给拦住。端着枪的保卫兵告诉她,除非里头的人出来接她,否则也不能进去。
她根本不知道洪父洪母的电话号码,没有办法找人来接,最后只能退回。她回了之前住的酒店,客房早就退掉,工作人员只将一个装着她衣服的袋子递了过来,“这是您的吧。”
“是谁来退的房?”她急切地问,想要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工作人员微笑着摇头,“这个,我们不能透露。”
她的心凉到了谷底,最终只能拎着小袋往外走。如果不是袋子里还留着几件衣服,她会觉得,一切都是做的一场梦,就像灰姑娘的晚会,十二点过后一切恢复原样,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洪远,你在哪里?
如果他完好无损,她也就算了,可他离开时还受着重伤……
就在她像无头苍蝇似地打洪远时,交警大队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因为她协助军方打掉了帮派窝点,属于重大立功,她已经正式成为交警大队的一员,属于正式编制人员。
廖燕燕并没有为此而开心,但这件事却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记得,江峰曾是特种部队的,他还曾和洪远一起过。她疯了一般跑回了交警大队,拦住了江峰。
“洪远受伤了,你能帮我找找他吗?”
她的直接,江峰有些惊讶。他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她跟洪远去做卧底了的人。
“他伤得很重,我想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她几乎哭出来。
江峰在原地立了好久才道:“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但能不能联系到还不确定。”廖燕燕千恩万谢,眼泪叭叭直掉。
在江峰的努力下,终于打听到了洪远住院的地方,某地的军区医院。廖燕燕按捺不住心头的焦急,一路朝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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