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夜月国的皇宫中,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吓得大殿之上的人全部跪了下去。
前来报信的人瑟瑟发抖,不敢吱声。
“老子派了夜月国最精壮的汉子前去,却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打的落花流水,四散溃逃?老子要你们有何用!”
“大王息怒啊。”跪着的人全部都喊道,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眼前的男人给砍了。
夜月国的国王努尔顿气得在朝堂上走来走去,道:“太子呢?太子现在在哪?”
前来报信的人哆嗦道:“太子,太子他被大璃国擒住了。”
“混账东西!”努尔顿将手边的奏折狠狠地摔在那人的脑袋上。
随即想起来什么,又问:“军师呢?”
那人已经觉得自己怕是要活不成了,只能咬着牙道:“太子要去进攻关城,军师劝告太子说怕其中有诈不让他去,太子觉得军师碍事,便让人将他看守在大帐中,却被奇袭而来的敌军主帅杀了。”
努尔顿此刻已经红了眼。
那十万男儿已经是他们大璃国最后的将士了,若不是因为今年实在是吃不上饭了,才不会让他们去上战场。
太子哈里虽然是有勇,但是却一直是冲动无谋,自己让军师跟着,就是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临走前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和军师商量,没想到到了战场上却将这些嘱咐全都付诸脑后了!
这好大喜功的东西!自己就不应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
底下的人全都不敢吱声,就算他们强烈的想要劝说努尔顿低头,和大璃国议和换取短暂的和平。
但是此刻,他们都不敢说一个字,就连呼吸都放得很慢很轻,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为大王的出气筒。
低气压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努尔顿道:“我夜月国不能吃这个亏,趁着他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寡人要亲自上战场,去教训教训那个小子!”
底下的人惊叹不已,连连劝说道:“大王万万不可啊,我国尚且国库空虚,勇士们又已经死的死,被俘虏的被俘虏,咱们已经万万没有那个精力再去对抗大璃国了呀!”
“是啊大王,请您三思啊!”
努尔顿看着跪在下面的众位大臣,气愤不已,怒喝道:“那不战,你们说现在要怎么办!”
底下的人不敢说话,终于有一位大臣出来,道:“臣主议和。”
有一位出来了,其他人出来便也没有那么难了,纷纷喊道:“臣等附议。”
努尔顿看着底下这群人,心中一片苍凉。想他们夜月国全都是热血男儿,如今却被这等困难困住了脚,无法高飞于天。
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若是主战,太子还在他们手中,惹恼了大璃国,杀了太子,自己也是无力反抗。
可若是不战,就这样白白损失了那么多的好汉,他们夜月国也是几年内翻不了身了。
努尔顿现在就是恨那哈里为何这般无用,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里。
努尔顿夸下身子,坐回王座上,不再说话。
大臣们见大王不说话,也没有发怒,心中有些没底,想知道大王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却不敢动,只能僵硬的跪在那里。
努尔顿沉默了半晌,说道:“今日便先到这里吧。”
说完,不等底下的人反应,率先走出大殿。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大王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一时也不好拿捏,只能先回去。
关城军营中,寒风看到传信的鸟儿飞来,赶紧将字条拿下,前去大帐交给祁宿。
祁宿看完,便将字条放在火盆里烧尽,随即出去找贺云峰等人商量具体事宜。
苏子归在五王府过得风生水起,除了还是着急等候祁宿的消息外,别无他事,只能自己找事做。
这日,苏子归在绣花时,突然眼前一黑,一针便刺入手指,疼得她尖叫起来。
祁越正好来找苏子归,想喊她去街上玩耍,还没进门便听到苏子归的惊呼,心中一紧便闯进房中,跑到苏子归面前,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子归眼前还是看不见东西,听到祁越的声音便将脸面向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感觉好了一点,视线慢慢清晰,便笑道:“没什么,就是被针扎了手指。”
说罢,便将刚才扎到的手指伸出来给祁越看。
祁越见那细白如葱白的手指上果然有一点渗出的血迹,便道:“真是个粗枝大叶的丫头。”
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将苏子归的手指放进嘴中吮吸。
苏子归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来。
祁越也立刻发现了自己在做什么,尴尬的站起身,手足无措。将眼睛望向别处,看到了绣布上面的“宿”字,心中一凛。
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正在无奈之际,便听外面道:“王爷,昭七求见。”
祁越一听是昭七,便知道是祁宿的事情有眉目了,便立刻走出去。
苏子归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政务在身,便没有跟出去,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是刚才两人太过于尴尬,自己还没有那个脸皮跟他出去。
现在祁越被人叫走了,心中也好放松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突然,她听到外面有人提到“九王爷”,心道:莫不是有了祁宿的消息?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事情了,立刻跑出去,问道:“是有祁宿的消息了吗?”
祁越见苏子归这般欢欣雀跃的样子,想到刚才苏子归绣布上的“宿”字,气就不打一处来,道:“没有没有。有了我自会告诉你的。”
然后说完,便喊着昭七走了。
昭七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王爷这是发的什么脾气,明明刚才听到自己说九王爷根本一点事都没有的时候一脸高兴来着。
但是作为属下不能在主子心烦的时候再不长眼力见的继续追问下去,所以昭七选择立刻闭嘴站着自家王爷离开。
苏子归觉得祁越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被轻薄了,怎么好像是自己强奸了他一样,真是不可理喻。
随即便恨恨的回了房间继续绣花。
虽然有些遗憾到现在还没有祁宿的消息,但是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不是吗,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想到自己刚才没来由的那阵眩晕失明,苏子归就觉得纳闷,好好地怎么会突然这样,给自己把了把脉也没有什么异常,便以为是低血糖之类的,想着晚上给自己做个补血的药膳吃吃。
祁越将昭七带到书房,问道:“九弟可是说了什么?”
昭七想了想,道:“没说什么。属下过去的时候他们那天正好打了胜仗,生擒了那夜月国太子哈里,将士们都十分高兴。”
想了想,又道:“对了,这是九王爷让属下带给您的书信。”
说罢,便将藏在怀中的信件拿出来,交给祁越。
祁越连忙拿出来看了起来。信上说了自己刻意散布自己重伤的谣言的原因,然后报了个平安。最后,不忘问候一下苏子归是否安好,让祁越帮忙跟苏子归说一声自己很快就会回去。
祁越看着最后这段话,心中十分愤恨,若是真的喜欢,那自己写封信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转达?
若是不喜欢,那为何又每封信都问苏子归可安好?
昭七看着自家主子看信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又见看完信后,脸直接臭的没法看了,心中唏嘘,也不知道这九王爷在信中说了什么让自家主子这般生气。
祁越见昭七还在这里,便收拾好脸上的表情,道:“你赶了这许久的路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你去关城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九王爷的事也一个字也别说,一定要守口如瓶。”
昭七点点头道:“属下知道。”
祁越点点头便让他先下去。
想到信上字里行间都能看出的祁宿对苏子归的爱意和关心,祁越心中就像是被火烧一样难受。
良知上让他现在就去告诉苏子归祁宿对她的关心,但是私心里,却不想和苏子归说一个字。
越想越觉得心中难受,祁越便换了装束,前去怡红院喝酒去了。
红姨见祁越来的时候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就叫了一个哑巴乐娘进去弹曲给祁越解闷,并上了好酒好菜招待着。
祁越脑海里全是苏子归的身影,可怜的、娇笑的、搞怪的、唯美的、在厨房中忙碌的、抑或是伤情的,赶都赶不走。
祁越恨恨的喝了几杯酒,想要忘掉苏子归,但是越喝便越想她,越觉得她是这世间最好的。
像是发泄般,祁越一连喝了好几坛,但是还不过瘾,便又让伺候在门外的丫鬟们上了几坛接着喝,不一会,便要醉了。
丫鬟们见祁越这般不要命的喝法,不敢再给他酒喝,连忙去请红姨来。
红姨见祁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但还是要喝酒,便连忙让人将祁越送回了五王府。
一路上吐了好几回的祁越已经慢慢清醒了过来,想到两情相悦的祁宿和苏子归,自己便恨不得强要了苏子归,好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对,就是这样,只要苏子归是我的了,那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了!”想到这里的祁越,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向如意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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