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尧觉得这人也真是心大,自己都要没命了还想着要去买什么糖葫芦,但是想着他们以后也是没命吃了便应允了。
祁宿给苏子归买了糖葫芦回来,带着苏子归和寒风并一众暗卫全都跟着慕尧往监理司去。
路人们虽然都知道这慕尧又是看中了人家的美貌夫人才将他们带去监理司让自己老爹给自己出头的,但是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这慕尧在这京都城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这种事情他们已经看得很多了。
人群中有人觉得这男人很面熟,道:“我看那男子很是面熟啊,莫不是哪家的公子?”
其他也觉得面熟的人听到有人这样说,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在下也觉得甚是眼熟。只不过这监理司司长在朝中算是一品大员,在民间更是最高官员,除了宰相,恐怕没人和他抗衡了。”
众人纷纷摇头,这宰相千好万好,只是可惜没有一个嫡出的公子,庶子虽然也是备受宠爱,但是也只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而刚才那位看起来已经是二十出头。
想到并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家,众人也都是纷纷摇摇头,感叹大好的青年又要葬送在这监理司了。
随即大家就都各回各位,不再考虑这件事了。
但是有的人觉得这男子既然敢带着自己的夫人深入虎穴,便是有足够的把握能全身而退。而且他身边的那个随从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便跟着去看热闹去了。
是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到监理司,想看看这案子到底是如何判决。
慕尧从轿子中钻出来,就看见苏子归乖巧的躲在祁宿的怀里,穿着厚厚的披风,带着兜帽,乖巧的舔着手中的糖葫芦。那小巧的舌头一吞一吐的,看的慕尧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带回房间,狠狠地疼爱一番。
祁宿感受到慕尧的眼神,心中不悦,侧身将苏子归挡在身后,冷冷的看向慕尧,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慕尧本来已经在心中意淫这自己将苏子归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场景,但是被祁宿冰冷的眼神盯得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等回过神来,慕尧心中大怒,没想到那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敢这样威胁自己,更加让人恼火的是,自己刚才竟然被他吓住了。
想到自己刚才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慕尧就恨得咬牙切齿,随即不管不顾,立刻前去大厅,大声喊道:“来人啊,进去将我爹喊出来,就说有人在大街上公然欺负他唯一的儿子,让他自己看着办!”
那些守在大堂之上的衙役听到自家少爷这样说,想到往日里老爷对这位少爷的宠爱,赶紧去后院找慕青去了。
慕青前几日刚刚得了一个小妾,是怡红院悉心调教的,慕青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天天醉卧温柔乡,恨不能一天变成二十四个时辰。
昨夜一夜风流,慕青今日早上便没能起来床,叫府中管家去朝廷里告了假,现在正抱着这小妾又亲又捏,想要再来一把。
就在一切渐入佳境,慕青刚想一展雄风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有人喊:“老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慕青被人打断,被气个半死,又听到那小厮喊得话,立刻怒骂道:“狗东西,你老爷我好得很!”
那小厮被慕青骂的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刚才少爷说的话,立马一边掌嘴一边道:“是奴才该死,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请老爷责罚。”
慕青被他搞得不耐烦,只想打发了他自己好继续办事,便道:“出什么事了,快点说,说完快滚!”
那小厮不敢耽搁,赶紧道:“是少爷,少爷早上刚出门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回来了,怒气冲冲的,说是有人欺负了他。”
慕青一听气得够呛,自己将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他平时磕着碰着的,就是床铺的硬了也要将铺床的小丫鬟打个半死,更何况是有人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打了!
慕青听完也没有了继续的心情,这小妾再喜欢,也没有儿子重要,赶紧起床更衣。
那小妾也不敢不满,赶紧下床帮着慕青将衣服穿好。
就在慕尧等得不耐烦之际,这慕青姗姗来迟。
慕尧看着自己这老爹眼下青黑,就知道他这是纵欲过度,气得翻了翻白眼,道:“怎么这么慢,你也不怕你亲儿子我被打死!”
慕青看到慕尧生了气,立刻陪笑道:“哪有哪有,为父这不是马不停蹄的就过来了吗?快跟为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欺负我孩儿?”
还没等慕尧说话,慕青就看到慕尧的额头上青了一块,立刻暴怒道:“你额头这儿这是怎么了?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刁民敢这样欺辱我尧儿,让我抓住了,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祁宿闻言眼皮一抬,看了一眼这慕青,随即便又低下头和苏子归说悄悄话去了。
祁宿虽然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但是对这慕青早有耳闻,祁越和祁善就曾说起这慕青虽然看似刚正不阿,但是背地里却是个奸诈的小人,拜高踩低,收受贿赂,但是却是个聪明的,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皇上早就想将他撤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百姓们也害怕他不敢出来作证,所以一时间拿他没有办法。
现在一看这做派,果然是个屁股不干净的。
慕尧注意到刚才慕青说要将欺负自己的人碎尸万段的时候,祁宿抬眼看了一下慕青,就以为他是害怕了,心中得意,故意道:“喏,就在那呢,你看着办吧。”
祁宿虽然一直在和苏子归说悄悄话,但是也一直注意着慕青父子的一举一动,就怕他们突然发难,自己来不及护住苏子归。现在听到慕尧指出自己等人,便带着刻意侧身将苏子归挡在慕青的视线之外。
寒风也注意到这一点,知道自己家王爷现在恐怕不适合出面,便自己挺身而出,站在他们身前。
慕青回身回的晚了些,回过头来就只看见寒风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他身后的两个看起来气场弱小的便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寒风才是罪魁祸首。
又一看,这寒风虽然看起来器宇轩昂,但是却不是京都城中大户家的少爷,所以心中更是有了底气,一把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怒喝道:“大胆刁民,见到本老爷还不跪下。”
寒风闻言嗤之以鼻,冷笑道:“在下没有错,错的是你家公子。”
慕青闻言大怒,没想到这人还敢将罪过都指责到自己宝贝儿子身上,正想说话,便又听寒风道:“我们在街上好好走着,你家公子的轿撵竟然在人员众多的主街道疾行,横冲直撞,差点冲撞了我家夫人。朝廷规定,这京都的主街道不允许打马、疾行、横冲直撞,就算是皇家轿撵也要礼让行人,没想到慕家少爷竟然知法犯法,还不思悔改,更是出言不逊,仗着自己的父亲您是监理司司长便威胁我等。如此,还请大人给个说法。”
寒风一席话说的不卑不亢,铿锵有力,在门口看热闹的贫民百姓都忍不住为他出声叫好。
慕青见自己没能一下就镇住他,还让他说出这么多不利于慕尧的事情来,心中更是震怒。而那负责记录的官员直接傻眼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记录了。
慕青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来人,此刁民目无法纪,理应重打一百大板,即刻行刑!”
祁宿闻言,这才转过身来,在衙役们上前将寒风捉拿之前,开口道:“素来听闻慕青慕大人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目无法纪的慕尧捉拿起来,重打一百大板?”
慕青看到祁宿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吓得冷汗直流了,在听到他的话,自己现在是进退两难。
刚才自己刚说了目无法纪要重打一百大板,若是只有平头老百姓,这黑白颠倒也就颠倒了,没想到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这个刚刚立了大功的九王爷啊!
衙役们愣在当场,不知道这刚才还不发一言的男子此刻一开口,竟然如此大的气场,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就想听他号令。
慕尧见祁宿这般不识好歹,气得不行,转身跟自己老爹道:“爹,就是他,他才是欺负孩儿的罪魁祸首,你快把他抓起来,用遍十大酷刑,再将他斩首!”
慕青感叹自己这不争气的孩儿怎么这么看不清形势,担心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赶紧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走下堂来,在起算面前行了个跪拜大礼,道:“下官不知九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九王爷恕罪。”
慕尧立刻吓得目瞪口呆,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瞬间就想到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了。
祁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慕青心中惴惴不安,心思一转,将头转向自己的傻儿子,看着他还呆愣在那里,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混账东西,还不快来给王爷磕头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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