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筠闻言脸色一变,随即笑道:“王爷,妾身能有什么事情瞒着您呀?您这是在哪听来了风言风语跑来质问臣妾?”
祁越抬眸冷然的看着她,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黛筠心中十分不安,但是想到之前祁风答应自己一定不会将这件事告诉别的人的,心中稍微放下心来。走到祁越跟前,道:“真的没有,妾身怎么会瞒着您呢?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祁越不想和她废话,直接道:“本王今天去找了紫凝,她告诉本王,苏子归的脸当时是你划花的,是因为你嫉妒她得到了九弟的青睐,而你一直都深爱着九弟,是吗?”
黛筠没想到是这件事,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祁越没有给她机会,又道:“当日本王醒来,你和本王赤身裸体的躺在一起,但是你说那是你的初夜,其实你的第一次早就在九弟将你抓进九王府让你给苏子归磕头祈福的时候想要保命而给了那个张管家,是与不是?”
黛筠闻言张了张嘴,没想到祁越连这件事都知道了,不可能的,这件事除了她和张管家,还有祁风知道外,没有别人知道了。
但是转念一想,对呀,当时祁风都能查出来这件事进而以此来威胁自己,更何况是祁越呢?祁越的手段并不比祁风少啊。
祁越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已经默认了,忍住心中的酸涩,又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忘掉九弟,因爱生恨,想要害死他。所以那时候把本王哄去陪你买首饰,实际上是想让本王买下那个早就被你动了手脚的玉观音,等着本王将贺礼送进去以后,你便串通张管家,威逼利诱他去帮你下毒,对不对?”
黛筠这才回过神来,大喊道:“不是的,我没有想要害九王爷,我想害的从来都是苏子归那个贱人!”
祁越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带悲伤。
黛筠见自己情急之下将事情说了出来,便不再隐瞒,近乎疯狂道:“是,是我对张管家威逼利诱他让他帮我下毒的,但是幕后主使不是我!是三王爷祁风!那玉观音是他想让你买的,我只不过是将你带过去而已,那毒药也是他放的,他说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苏子归。我本来是以为杀得是苏子归,没想到,他的目标是九王爷,我现在也很后悔,我知道九王爷和你情同手足,现在搞成这样,可能会使你们两个人关系恶化。我也找他吵过架,但是没办法,我要不回来解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祁越静静的听完她的话,问道:“你为什么要害苏子归?就因为九弟娶得是她不是你?”
黛筠呆呆的看着他,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下来,哽咽道:“不是!是因为你!因为你爱她!她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那么爱她!我哪里不好?我长得并不比她差呀,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她有了九王爷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连你的心也要抢走!我不服气!我就是要杀了她,这样你就是我的了,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祁越看着黛筠疯狂的大喊,心中有些不忍,便道:“本王没有爱上她,她是九王妃!”
黛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不爱她?你骗得了你自己,可是你骗不了我!你喝醉后喊的人是她,梦中的呢喃是她,情到浓时喊的人还是她!你说你不爱她,你只是得不到她!你说,你日日沉醉在晴空房中,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晴空长得像她吗?”
祁越无法反驳,便没有回答她的话,问道:“你刚才是说,三王兄那里有解药是吗?”
祁越突然转换话题,黛筠没有反应过来,只凭借身子的自然反应点点头。
祁越再没有理她,对昭九道:“夫人得了失心疯,关在后院,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黛筠见他如此绝情,走的毫不眷恋,只好喊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祁越顿住了脚步,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道:“夫人因为痛失麟儿,接受不了现实,得了失心疯,关在院中,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黛筠没想到他如此绝情,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从地上爬起来,快走两步,抱住祁越的腿,哭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妾身再怎么不是,可是肚子里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祁越将自己的腿在她的怀里抽出来,冷冷道:“因为,你这种人,不配给本王生孩子!”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黛筠呆呆的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哭着哭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小丫鬟见状,赶紧上前去扶黛筠,黛筠挥挥手,让她不用管自己。
小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旁。
黛筠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看了大门一眼,凄惨的笑了一声,一步一步往屋里走,看见门口的大柱子,心中一动,便自己跑过去,一头撞在柱子上,死了。
小丫鬟见状惊声尖叫,连忙跑过去将黛筠的身子抱在怀里,见她额头血流如注,用手指在她的鼻前试了一下,随后大喊道:“来人呐,夫人撞墙自尽了!”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此时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管家将这件事上报给祁越,祁越手一顿,笔尖的磨将宣纸染黑,毁了一副上好的佳作。
管家不敢再说话,良久,祁越将手中的笔放下,道:“以第一夫人礼,风光下葬吧。”
管家领命,下去操办。祁越呆呆的坐在窗前,想起黛筠之前跟自己谈笑时的情景,那是女子爱慕着对方时才有的神情,自己在苏子归看向祁宿的眼神中常常能看见。只不过自己当时不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也已然是错过了罢了。
赫顿带着礼品到九王府,想要面见九王爷,就当是为当日在大殿上将祁宿打伤的赔罪。
穆伯自然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赔罪是假,来探听祁宿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才是真的。
穆伯笑道:“因为王妃有孕,所以王爷已经奏请了皇上,从此以后不再上朝,安心在府上陪着王妃好好养胎。而且王爷特地交代,王妃安全生产之前,拒不见客,所以,国师大人,实在是抱歉了。”
夜月国的人正想发火,被赫顿拦下。赫顿笑道:“想不到在战场上威风赫赫的大将军,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看来这男人结婚之后,心就是会软的。”
穆伯笑道:“我们大璃国的男子,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什么时候就要做什么事。两军交战就是要拿起武器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解甲归田便是要守着家人花田月下一日三餐。这和结婚不结婚没关系,主要是知道什么是责任,而且为此努力。”
赫顿被说了个没脸,只好讪笑一下,道:“既然王爷拒不见客,那我们也不便再在这里打扰他们夫妻二人,只是这些赔罪的礼物还请您帮我们转交给王爷,这样我们的心里才会踏实。”
穆伯道:“我们王爷没有什么大碍,现在也已经康复了。说起来,当时之事也不能怪你们,更何况我们王爷也将你们的人打伤了,所以这礼物恕在下不能帮您转交。而且现在是两国和谈之时,皇上有规定,不能私下里收受使臣的东西,这样谈判便不纯粹了。我们大璃国有句话叫“吃人家的嘴短,那人家的手软”,所以,国师还是不要为难我家王爷了。”
赫顿无奈,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将这件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藏着掖着,这样倒是让自己更加的不好拒绝了。只好道:“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规定,让你们为难了。如此我们就先将东西拿回去,等着以后两国建立和平邦交之后,再来和王爷叙旧。”
穆伯拱手道:“在下相信,那个时候,王爷肯定愿意和国师通宵畅饮。”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会儿,才各回各家。
走出一段路后,摩西忍不住问道:“那人如此油盐不进,国师为何还要在他面前表现的这么谦卑?”
赫顿道:“祁宿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除了自己是个军事天才之外,还要得益于这位的帮助。他叫穆伯,跟随祁宿征战多年,是他的军师,善出奇兵,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下一步他会打哪里,很得祁宿器重。现在既然让他坚守管家的位置,看来九王府确实是有不小的事情,或许真的像是民间说的那样,祁宿身中剧毒。”
摩西摸摸脑袋,道:“属下不明白,这何以见得?”
赫顿看了他一眼,道:“现在民间将这件事说的天花乱坠,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辟谣。而且还是在和我们洽谈的关键时期,若是我们的太子不在他们手中,那我们此刻便是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强攻一下探探虚实的。所以在这种紧要关头都要闭门谢客,那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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