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兰静太妃如此,纷纷跪下,再不敢动跟祁宿说出苏子归去处的心思。
祁宿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苏子归是这样的人,但是大家都像是约好一样,只要他问起苏子归的消息,大家全都三缄其口,不说话。
祁宿无法,只好好好配合叶御医和清尘,暗道要快点将身体养好,之后去找苏子归。
祁越自从知道苏子归被兰静太妃赶走之后,便终日买醉,无暇顾及与祁风的合作。祁风也不甚在意,他现在要和夜月国合作了,祁越不帮忙也罢。
赫顿回到夜月国,第一时间面见努尔顿,将祁风和自己商量的事情告知努尔顿。
努尔顿闻言诧异,道:“你所言可是真的?三王爷真的愿意和我们合作?”
赫顿道:“千真万确,一开始我们去了他便假装说漏嘴告诉我们九王爷中毒的消息,后来我们回程的前一天,他在摘星楼宴请我们,主动要求帮助我们运送粮草,并且说出合作之事。”
努尔顿背着手踱步,道:“那你是如何回复他的?”
赫顿道:“微臣不敢私自接受,便道要回国之后跟您商议再做定夺。”
努尔顿道:“那好,那你现在便告诉三王爷,就说我们接受和他合作,但是在这之前,要让他在入冬之前给我们送十万斤粮草来以备不时之需才可。”
赫顿连忙道:“那微臣现在就去办。”
努尔顿想了想,又道:“回来,休书一封给大璃国的皇帝,就说我们想要派一名公主去和亲,让他在尚未成婚的王爷中选择一个。”
赫顿理解努尔顿的用心,道:“是。”
祁越不再去怡红院喝酒,而是待在自己当时和苏子归吃火锅的那个窗前,一遍遍的回忆着和苏子归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酒越喝,人越清醒。
昭九在外面跑进来,看着祁越这般作践自己,心中悲痛,上前抢过祁越的酒瓶,不让他再喝。
祁越见状,眯缝着眼睛道:“把酒给本王,不然本王就让人把你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昭九气道:“王爷,您就别喝了,再喝下去,小命都要没了!”
祁越闻言嘻嘻的笑起来,道:“喝死了最好,谁在乎呢?她,在乎吗?”
昭九气急,道:“之前没有九王妃,您也活得好好的,自从有了她之后,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您觉得您这样值得吗?”
祁越闻言不说话,靠在床前,看着窗外的梅树,想当年,这棵梅树开的正好呢。
昭九见祁越不说话,想了想,还是道:“属下听说九王爷醒了,但是没有去找九王妃,手下的人也没去。”
祁越闻言回过头来,道:“他不是很爱她吗?为何不去找她?”
昭九道:“您看,人家的正牌夫君都不管了,您也不必管了。”
祁越摇摇头,道:“小九可不是这样的人,他肯定是要找苏子归的。”
昭九气道:“但是现在九王爷都醒了好几天了,一点风声都没有漏出来,您为何还要自欺欺人?”
祁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道:“本王要去找他,亲自问问他,为何不去找苏子归,他不知道苏子归为了他受了多少苦吗?他不准备替苏子归讨回公道吗?”
昭九连忙将手中的酒瓶放在桌子上,扶住祁越,道:“王爷,您看您醉的都站不住了,就不要再管别人的家务事了。咱们什么坏事没做,都惹了一身的骚,您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祁越由昭九扶住,被他念到的心烦意乱,道:“你再敢在本王耳边胡说八道,就自动去领罚!”
昭九只好闭嘴,让人备好马车去九王府。
只是时间已晚,到了九王府门口,正好遇见穆伯在关府门。
穆伯见祁越来,心中诧异,但是见他满身酒气,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遂问道:“不知五王爷深夜驾临,所为何事?”
祁越见穆伯跟自己说话,便道:“让小九出来,本王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去找苏子归,难道不知道苏子归为他受了多少苦吗?他还是个男人嘛?”
穆伯闻言有些生气,但是不好发作,正好寒风听到声音过来,问道:“穆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关好门?”
寒风出来看见祁越,气不打一处来,道:“五王爷,不好意思,我们府上今天要关门了,您请回吧。”
说罢,就要关上门。昭九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手扶着祁越,一手撑着大门不让他关上。
寒风气道:“昭九,看在咱俩之前是兄弟的份上,我也不想做的这么绝。既然各为其主,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府上被你主子搞得乌烟瘴气,他还敢来叫嚣?他来问责我们王爷为何不去找王妃,那他有没有问问他自己为何要做下这等让人误会的事来毁了我家王妃的清白?他既然有解药为何不拿出来还要用来要挟我们王妃?现在又来问责我们王爷是什么意思?”
虽然是说给昭九听得,但是祁越又不是聋子,就站在旁边,自然将寒风的话一字一句的全都听到了心里。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怎么会给别人赶走苏子归的机会呢?本来这些事都是可以避免的,为什么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做下了那等错事?
招就听到寒风这样说祁越自然不乐意,道:“我家王爷好心好意来看望九王爷,你拦着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心中有气有怨我们也有,不过都是被别人利用了罢了。留王妃在我们府上三天是因为王妃突然流产昏迷,请了大夫来,大夫说不可随意移动,恐怕不得当引发大出血。王妃昏迷了三天,我家王爷守了她三天,你还想怎样?既然大家都有错,何必又一直揪着不放?”
寒风和穆伯自然不知道苏子归在五王府的三天是因为昏迷了,还以为是五王爷将苏子归扣下不让她回来,现在知道了真相还是有些惊讶。
祁越此时像是醒过来了一般,道:“昭九,我们回去吧。不要告诉小九本王来过。”
说罢,便踉踉跄跄的往马车那走。
昭九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穆伯和寒风对视一眼,关上门,决定不告诉祁宿祁越来的消息,因为这样势必会将话题引到苏子归的身上。虽然很想苏子归回来,但是现在祁宿的身体还没有好,还不是时候,还是再等等吧。
皇上听说了祁宿醒来,大喜,特意让祁善去看望祁宿。
兰静太妃对这个自小便聪明内敛的孩子十分喜欢,让他们好好聊,自己回房间去了。
祁善见祁宿气色好了许多,笑道:“真是什么都难不倒咱们的大英雄,中毒昏迷了数日,几乎没救了,醒来之后还是如此生龙活虎的样子。”
祁宿笑道:“七哥说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现在是大不如前了。”
祁善敛了笑意,道:“你可千万要养好身子,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大璃。”
祁宿见祁善这么严肃,问道:“怎么?现在夜月国不是和我们签订了合约了吗?”
祁善摇摇头,道:“签订合约是假,想要在大璃国买粮草准备和我们再战是真。他们不知道在哪知道了你中毒的消息,火急火燎的签订了合约便回国了,听说他们的人在京都城找遍了各大粮商,希望和他们合作,按时往夜月国运送粮草,被拒绝了。”
祁宿闻言一惊,看来这真的是一场阴谋了。
祁善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跟皇上都商量好了万全的办法,到时候你若是没有养好身子,只需要去军中坐镇指挥即刻,不需要亲自上战场。怕就怕,到时候内忧外患,不好收场。”
祁宿听到“内忧外患”四个字,心中诧异,道:“你是怀疑老三和夜月国的人勾结?”
祁善点点头,道:“就怕他们到时候合作,内外夹击,我们腹背受敌,就算是可以赢,也必然是两败俱伤。”
祁宿想了想道:“要不要我先派人去萨尔镇将他养的兵先干掉?”
祁善叹了一口气,道:“之所以这么难,是因为皇上还对他们保留着一丝爱护,想着到底是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
祁宿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皇上也是太过于心软,但是现在的大璃国就是需要皇上这样的心才能慢慢的治理好。”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最后,是祁善打破了沉默,道:“你是不是想去找苏子归?”
祁宿闻言一愣,看向祁善,问道:“你知道她的下落?”
祁善摇摇头,道:“我没有,我也派人去找过她的行踪,但是发现她的痕迹被人处理的一干二净,实在是无从查起,只知道,她现在是被人保护着。但是究竟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祁宿刚刚亮起的眼神又落寞下去,道:“外面的那些谣言,你信吗?”
祁善笑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不信。”
祁宿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一个字都不相信,阿归不是那样的人。”
祁善见祁宿那么相信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你了解过她吗?调查过她的身世吗?我查过,很多疑点,之前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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