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大概是两个人心情都不好的缘故,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这时,天空居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环山公路上只有我们这一辆车子在行进着。
付芸梦并没有刻意的放慢车速,红色的法拉利张扬的在雨夜中飞驰着,然而,在过一个大弯道的时候,前面的山影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光。
此时两车已经距离的很近了,而且由于车速太快,实在没有办法停下来,所以她干脆向左打方向盘,于是整个车子直接就撞到了山路的栏杆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安全气囊瞬间充满了整个车内的空间,我差点被闷死在了里面。
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付芸梦整个人撞在了方向盘上,满脸都是鲜血。
“付芸梦”
那一刻,我的整个心都停止了跳动,下意识伸手过去想要摸一摸她还有没有呼吸。
我甚至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着。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时,她的头突然抬了起来,此刻我才发现血竟然是从胳膊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而并非头上,瞬间我的心安了下去。
“你先别动,胳膊上还有玻璃,你等一下,我看看有没有伤到动脉。”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只护着头的胳膊拿了过来。上面有一块巨大的档风玻璃碎渣。
“扎得很深但看起来没有伤到动脉,这个必须得打破伤风,而且我们的车现在看起来也不能开了。我先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车里没有信号,就连整座山都好像被信号屏蔽了一样,我只能放下车里的付芸梦自己跑出去抱着手机四处寻觅型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勉强能打电话的地方后,立马拨通了120。
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付芸梦已经脸色通红的躺在车里。
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厉害,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车祸让挡风玻璃整个碎裂,寒风和雨夹杂在一起从这个大豁口吹了进来。
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发白,我顾不得其他,只能尽可能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下来然后盖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滚烫的额头我又必须用雨水给她降温,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说实在的,我并不清楚这么深的伤口会不会有破伤风的可能,我不敢想,如果真的是破伤风,而这个女孩又不幸的在我面前去世了,我到底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抱着昏迷的付芸梦,看着车窗外越来越大的雨,默默祈祷着,希望一切都可以平安无事。
“钱乾”
躺在我怀里的付芸梦似乎有些清醒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我却喊出了另外一个名字,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
“付芸梦,我”
“钱乾,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刚想说什么,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衣角,她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显得那么依赖,那么信任。
我实在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好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外面的雨也渐渐变小了。
雨停后,没几分钟以后,救护车就来了。由于突发紧急而路况又不太好,救护车把我们放在了城郊的一家医院。在路上的时候我给禄叔打了一个电话。
等他到了,看见一脸苍白,还在昏迷的付芸梦时,一脚就踹在了我的胸口。
“你个臭小子,我派你是去保护小姐的,你跟个没事人似的,小姐倒躺在那儿,你对的起小姐吗?对的起你师父我吗?”
那一脚踹的我生疼,可是这一次我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叫疼。
禄叔说的对,明明我是付芸梦的贴身保镖,可是却让雇主受伤昏迷躺在那里,而自己好好的站在一边。
“禄叔,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这次小姐出事全都怪我,但是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了,绝对不会。”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付芸梦,眼神坚定。
“滚蛋!明天就滚回别墅跟我练武,小姐的安全不用你这个废物操心,我会派人去的。”
禄叔开口说着。
我深深的低下了头,确实,一个失败的保镖,继续待在着还能干什么呢。
我走出病房,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院子里吸烟,地上雨的湿气还没有散去。头顶又是星空点点。
这天空一会乌云密布,一会月朗星稀,随心随性,倒是比人自由太多了。
想着第一次遇到付芸梦时,她在小巷子里差点被人非礼,如果不是那两个人说出强奸犯这三个字。我大概都会当做没有看见,直接走过去。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而且在当初的那个时候我根本勇敢不起来。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有本事去帮别人呢?但是我却救了,假如那天晚上救得是一个普通女孩,大概现在的我又进入了那个高大的围墙吧。
可是偏偏现在的我坐在院子里,而她躺在病房里,如果不是缘分,又能有什么来解释这些东西呢。
我掐灭手里的烟头,火光在黑夜里尤其明显。
“臭小子,你进去看着小姐,我出去办点事情,要是再出事,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禄叔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没有月光我也能看清他脸上的晦暗。
“禄叔,您要去做什么?”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姐被人阴了,我自然要去找回公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窝囊废吗?”
听到禄叔的话,我脑子里瞬间回想起,那辆突然出现又及时而过,没有停留的车辆。
“禄叔,你是说,那辆车?”
禄叔阴沉的点了点头,他大概是查出了凶手是谁,而我不用查就能猜到到底是谁。
我几个小时前才和付芸梦把那个家伙揍了一顿,可万没想到他却直接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命。
“禄叔,这次让我去。”
我的一腔怒火算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莫秦寿!
我现在只想拿一把砍刀上去,将他五马分尸!
“你?”
禄叔皱起眉头,我知道他不放心,但是这次必须得我去。是我打了他,但是他却敢如此设计付芸梦,我必须得让他付出代价。
不管他是不是莫家大少爷,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这个代价他必须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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