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阮宁渊将南宫静送回了家,帮她擦了脸,盖上被子,她都没有醒,更加没有机会让阮宁渊能问问清楚,刚才在静吧里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别做手脚,什么叫对自己好一点?
阮宁渊的心头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沉重的她喘不上气,她心中清楚,南宫静势必是知道了一点什么事情,否则不会对说这些有的没的。
难道说,左靳南说的也不全都是假的,南宫梓真的有什么事情是瞒着自己的。
阮宁渊怔怔地坐在南宫静卧室的沙发上,柠檬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双手放在腿上,紧紧地绞在一起,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越没办法真正地静下心来,脑海里回想着的全部都是南宫静说的那一句话。
反倒是南宫静,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似乎没有之前这么昏暗,一丝光线也隐隐地从窗帘的缝隙中透了进来。
床上的南宫静嘤咛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想是要醒过来了一般。阮宁渊听到这个动静,眸子猛地放大了一倍,这一刻,她一分钟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
那些疑惑,在心里不停地被放大。
阮宁渊走到床沿处坐下,轻轻地拍了一下南宫静的左脸,“阿静,醒醒。”
“几点了?”南宫静眼睛未睁,只是翻了个身,双手抱着怀里的被子,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又要睡过去的样子。
阮宁渊索性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使劲拉起来,“我有话想要问你。”
“可我想要睡觉,有什么话等我睡醒了再说,乖啊。”南宫静说着又打算重新躺下去。
阮宁渊直接问,“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让南宫梓别对我做手脚,什么意思?他要对我做什么手脚?”
南宫静原本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眸子里满是震惊,惊讶到甚至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怎,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好端端地说这些话,你肯定是听错了。”
她一开口就是否认,阮宁渊的眉头皱的紧了几分,“我不会听错的。”
“那肯定就是我酒喝多了,乱说的,一定是这样的。”南宫静再次回答得信誓旦旦,“你别当真,这酒后说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那酒后吐真言是怎么回事?”阮宁渊看着南宫静敷衍又逃避的神情,愈发觉得她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否则绝对不会在自己问出昨天晚上的那一句话之后,就变得这么慌乱。
她沉声问道,“南宫静,你要是不想说,我完全可以去调查,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还不至于走到这么一步。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南宫静愣了几秒后,双手在空中使劲地甩动了几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烦躁,“哎呀,我不是说了,是我喝醉了乱说的嘛,你就算是去调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别纠结这个问题了。对了,我记得过两天好像就是你生日了吧?”
说着,便转移了话题,继而聊起了今年的这场生日打算怎么过,根本不给阮宁渊重新开口的时间。
阮宁渊看她说的起劲,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南宫静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将南宫梓的事情告诉自己了。
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南宫静还在说着要怎么给阮宁渊庆祝生日,她的脑子却一直在昨天晚上的那句话上打转,心里盘算着,还能不能通过什么其他的渠道去了解一下。
主意还没想到,手机倒先响了起来。
“宁姐,你起床了没有啊?”
“嗯,有事吗?”阮宁渊习惯性地蹙了一下眉头,心间不知道为什么猛地抽跳了一下,宫俊从来不会在这么早的时候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而且声音听着这么沉重。
“公司出事了。”
宫俊紧接着的一句话,印证了阮宁渊的猜测。
她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事?”边说,边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包,往外走。
几乎一个晚上没有合眼,明明刚才已经很困了,但现在听到宫俊的话,瞌睡虫立马就消失了,她顾不得与南宫静打招呼,径直从卧室里走了出去。
南宫静一直等到看不到她身影,才拍着胸口重重地叹了口气,并且懊恼地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是喝酒坏事,好端端地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真是个驴脑子。
阮宁渊赶到公司,几个项目的负责人都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了。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听宫俊说了个大概。
是那家和左氏集团合作的商场出了问题。
商场的剪彩仪式已经进行完毕,商场也正式开张,按理说除了平日的保全问题以及节假日的营销问题,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操心的了。
可就在今天,突然冒出了一群人,手中都拿着店铺的转租协议书,说自己才是租了店铺的人,租金也交了,合同也拿到手了,今天按照合同上的时间过来,想要规划一下店面的,结果才发现,店面居然都已经被人租走了。
他们就是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他们的合同的复印件都摆放在了阮宁渊的办公桌上,厚厚的一叠,她从中抽取了一份,看了看,宫俊走过来,附耳过去,低声道,“核实过了,下面加盖的公章的确是我们南宫集团的公章,不是伪造的。”
“那钱呢?”阮宁渊蹙眉问。
宫俊摇摇头,黑色沙发旁也随即站起了一名穿着黑色套装的女人,正是财务部的主管,她哆哆嗦嗦地说,“阮总,我们只收到一份租金打入我们公司的账户,这所谓的第二份,真的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阮宁渊猛地将合同拍在了办公桌上,沉声道,“当时负责签订合同的是谁,给我把那几个人都找出来!”
市场部的主管紧接着站起来,双手将一份名单递给阮宁渊,“当时负责销售店面和签订合同的人的名单都在这里,但是我问过,他们都说没有转租过第二份。”
“会不会是左氏集团那边的人出了问题?”他又问。
“说了就相信了?”阮宁渊气到冷笑,“现在合同上盖的是我们南宫集团的公章,你的意思是,我们集团的公章还能被他们集团的人拿过去随便用?老杨,说这话之前,你到底有没有过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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