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左靳南就立刻投入到公司的整顿之中,之前长时间缺席,虽然能够通过杨助理下达一些决策,但作为公司核心人物,他不出面,始终难以服众。
所以,虽然一些决策在走,但走得十分缓慢。普通员工因不知老板不在位,已经长时间没有出现过,所以仍然兢兢业业,但中高层管理,这么长时间见不着左靳南,就有了各种猜测,加上大家都是管理,也有些自视甚高,其他公司也来挖人。
一时间,有了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左靳南要快速现身,以稳定军心。
但把阮宁渊放在家里,他也不放心。主要是因为阮瑜儿的存在,让人心神不宁。他们住的地方,安保很严,轻易不会有人进得来,但也难保证阮瑜儿会不会用什么极端的办法。
阮宁渊担心的也正是这个。
听左靳南说,她是精神不稳定,在被送去精神病院治疗后逃掉的。这人疯疯癫癫,但偏偏还有点脑子,还有对她阮宁渊的满腔怨恨。
不得不防。
左靳南把阮宁渊也带到了公司,办公室里面有一间小的休息室,阮宁渊如果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她现在在孕中,还没有从威尔逊那件事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所以上班暂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你要是无聊,可以帮我看看文件。”左靳南理了理领带,今天打得有些紧,松了两下,没松成。
阮宁渊站起来,把他的手拍开,青葱似的手指不知怎么转了两下,左靳南的领带就松了,他感觉连带着自己的身体都放松了。
阮宁渊又把他的衣领整了整,顺手。
刚要转身坐下,左靳南一下子拉住了她,另一只手环到她腰间,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干什么?”阮宁渊笑着捶了他一下。
当然没用力。
“刚刚让我帮你看文件,现在又抱着我不撒手。”她故意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左靳南闷笑了两声,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才撑直了身体,手却没有放开,轻轻的摩挲,眼睛也紧紧地黏在她身上。
阮宁渊看了一眼手机,推了他一下,“时间要到了,你不能回来第一天就迟到吧?”
这话正说到点上,左靳南喜欢她这个聪明劲儿,但现在又生出点讨厌来。
他想缱绻一下,都不给这个机会。
“等我回来,中午一起吃饭。”
阮宁渊点点头。
左靳南的办公室陈设很简单,她在沙发上坐着发了会愣,横竖没事,拿出手机随便点了个视频看。
看了十多分钟,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镜头中,对着这张脸,阮宁渊又出神了一会儿。
南宫瀞,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左靳南开完会回来,看到阮宁渊还坐在刚刚那个沙发上,姿势好像一直没有变过。
“不累吗?怎么不进去休息一会儿?”
他把人的脸捧着看了看,看出点愁容。
“怎么了?”
阮宁渊握住他的手,往他肩膀上靠,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刚刚给南宫瀞发了个信息,她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左靳南顺着她的背,极有耐心地“嗯”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阮宁渊犹豫了一下,“她说南宫梓想见我。”
说完这一句,她感觉男人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了。
阮宁渊抬头,果然看到左靳南的面色已变。
“他想见你做什么?”左靳南还是很克制,没有把那句“有什么资格见你”给吞了下去。
阮宁渊默了一会儿,说,“他说想当面向我道歉。”
左靳南的面色发寒,仿佛刚从某个极地回来一样,但他握着自己的手是温热的。
“你想去吗?”左靳南看着她问。
这就是阮宁渊在纠结的地方,她其实是想去的,不是为了接受南宫梓的道歉,而是要问他一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就算两家人有恩怨,为什么要加诸在她身上?他是不是还有其他招数想使出来?
她更担心,如果不和南宫梓把话说明白,他说不定还会找其他人来制造一些麻烦,虽然此次,她和靳南从威尔逊的威胁中走了出来,但难保下次也能安全脱身。
这个运气,她不敢赌。
况且他们现在还有孩子。
这些话,她还在心里打转,左靳南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如果你想去,就去。”他说,后面跟着一个转折,“但必须在我的陪同下。”
阮宁渊笑着点头,搂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你最好了!”
左靳南轻哼了一声,这种话她现在张口就来,感觉历了个劫,两人都活泼了许多。
“中午想吃什么?”
“清淡点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左靳南都知道她现在只能吃清淡的,荤腥完全不能沾。
“水果吃了吗?”
阮宁渊把那个小提盒拿过来打开给他看。
“少了一半,今天不错。”
趁他心情不错,阮宁渊赶紧趁热打铁,“今天下午,南宫瀞约了我出去吃饭。”
左靳南染上喜色的眉宇,瞬间就冷淡了,阮宁渊心里一惊,“但我会很快回去的,我保证!”
“你要抛弃我?”左靳南的双眸里有着危险的光芒,如果她下午出去,那岂不是意味着他要一个人吃晚餐?她竟然舍得丢下他一个人吃饭?!
左靳南真真切切觉得自己被阮宁渊抛弃了,因为在他这样控诉之后,后者并没有马上转换态度表示自己舍南宫瀞而选他。
“一顿饭而已啦,我很快就回来了。”
她信誓旦旦。
呵!
一顿饭,而已?!
听听这句话,说得多没有始乱终弃的气质!
一直到去了餐厅,左靳南都还在闷闷不乐,时不时给她一个寒冷的眼神。
阮宁渊有些好笑。
“你再这样吓到我和我宝宝,我跟你没完。”
左靳南几乎是立刻就把这眼神给收回了,但还带着哀怨。
“左总,你是在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现在这样,”阮宁渊斟酌着语句,“是不是有点崩人设啊?”
左靳南瞥了她一眼,“人设?我要这东西做什么?”
阮宁渊以为他不懂,正要科普一下这词的意思,就听左靳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
“我只要我老婆。”
前来上菜的服务生微微抖了一下手。
被爱情的酸臭味给腐蚀到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