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我不去看看,心里不舒服。”平芷君虽然没有昨夜那样虚弱了,但是面对晴天的力气还是有点不济,索性不跟她硬来,只诚恳的跟她说道:“答应我,让我求一个心安,好不好?”
晴天拉扯着平之举的手慢慢的停了下来。
跟着夫人这么久了,晴天是知道她的脾气的,虽然平时她看起来很柔和,对自己这种下人也从来不打骂,但是自己心中却十分有主见,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平芷君起床稍微梳洗了一下,脸色倒是没有那么苍白了,简单的披了件斗篷,这才在晴天的搀扶下来到如意的门口。
一进门便看见孙氏已经在这里了,如意半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抹额,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而旁边的乔羽书正在椅子上坐着。
平芷君进门,孙氏看到她之后眼中有稍稍的惊讶,但是并没有说话。
平芷君深深的看了床上的如意一眼,然后便给乔羽书跟孙氏行了个礼。
“起来吧,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这么着急就过来了?”乔羽书显然一夜未睡,如今双眼有点失神,就连身姿也有些落寞。
府中好久没有有身孕的姨娘,好不容易如意怀上了,想不到还有几个月就生了,却发生了这么多事,尤其是当那个大夫说是个男胎的时候,乔羽书好像被当头棒喝,生生的疼到了心里。
“难为你有心,来看看四夫人吧。”孙氏语气轻柔,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夜是怎么质问她的,平芷君在心里暗暗的佩服起了这个主母,这表情居然能隐藏的这么好,鬼才相信她把昨夜的事情忘了。
不过今天自己不是来看她的,平芷君连忙走到如意床前,小心的拉起她的手,看着失魂落魄的如意,说道:“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如意半睁着的眼睛在看到平芷君后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说道:“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命?”
平芷君听完心如刀割,又想不出有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好拉着如意的手,默默的陪着流泪。
孙氏看了看两个人的样子,觉得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刚进来看四夫人的时候,她除了客套的道谢之后,便没有过多的表情了,更不会跟自己哭诉,看如今这个情形,自己终归是外人。
小玉从门口走进来说道:“爷,夫人。几位姨娘在外面求见。”
孙氏看了看乔羽书,见他没有说话,便跟小玉说道:“既然姐妹们都担心四夫人,那就叫她们都进来吧,看一看也就省得挂牵着了。”
很快,冯氏和萧氏走了进来,段氏也在向氏身后走来,后面跟着的还有黎氏。
几个人都带了点自己的小糕点,交给小玉受了,这才走到正中间问如意的情况,孙氏一脸的伤心,看到几个姐妹都来了,更是在那里哭了起来,说道:“看到几个姐妹,越发勾的我伤心起来了,府中一直没有一子半女的,我这进府之后就把四妹妹的事放在了心上,就指望着她能给闽侯续续香火,谁知……”说罢竟掩鼻痛苦起来,好像没的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
“夫人别伤心了,谁不知道您是最有善心的人呢?四夫人的孩子没了,她也伤心,如今还得好好保养身体,日后将养好了,才能再给爷要上孩子。”萧氏平日里并不怎么说话,如今守着众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情,孙氏这才抬头感激的看着她。
“什么善心不善心的,我还想呢,是不是我做了什么孽,上天为什么要夺去我府中的孩子呢?”孙氏继续说道。
一说这话,平芷君眼皮抬了一下,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要是追究起来,如意出事就是在自己的暖阁门口,也正是由于自己的事才出门的,看来自己这出事不弄清楚了,不说别人会嚼舌根,就连爷爷会多想吧。
“爷,说到底,如意是因为担心我而出事的,正好妾身昨夜一事还没有澄清,希望爷快点派人查清此事,给我跟如意一个交代。”平芷君不等别人多想,直接就跟乔羽书说道。
“你放心,这事我会查的。”乔羽书跟平芷君说道。
“这事啊,如今人都跑了,又是黑灯瞎火的,传出去指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呢,要是没个确凿的证据,恐怕于五夫人的名声不好呢。”冯氏尖着嗓子说道。
屋里人人脸上都有种尴尬,谁也不知道冯氏为什么突然这样说话,又不知道该如何接着往下说,便都住口了。
冯氏一身粉红,还涂了点胭脂,如今鲜红的嘴唇往上一撅,好像十分不满意场上没人替自己出声支援。
“府上刚没了个孩子,谁准许你穿的花红柳绿的?”乔羽书提高了音量,冲着冯氏就说道。
冯氏一脸的疑惑,想不到自己一句话竟然把爷的火气给引了出来,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出去!”又是一声断喝,眼中顿时就聚集了很多怒火,乔羽书指着冯氏,像是要把她撕了一样。
冯氏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本来献媚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变得十分扭曲。
孙氏忙站起来说道:“屋里人多气味大,通风也不好,如今如意需要卧床静养,我看诸位妹妹还是先回去吧。”
众人这才连忙告退走了出来,冯氏更是最先一个出门,生怕自己落后一笔便被乔羽书惩罚一样。
她后面的向氏还贴心的往前推了她一把,好像也害怕再因为她让爷大怒。
“这样吧,不如我们也回去,让如意好好休息?”孙氏再看向乔羽书跟平芷君,询问道。
乔羽书收回往门口看去的目光,看向如意,慢慢的说道:“如意,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你就慢慢休息,我们先回去,你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告诉夫人。”
如意在床上没法施礼,便点了点头并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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