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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没有。
没有。
骗人的吧。
为什么会没有啊?
车辆。
店铺。
街道。
一个人,都没有啊!!
☆☆☆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靠在商店之间的小巷墙壁里,我挡在立花柊乃的身前,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的街道,内心里的恐慌也在慢慢放大。
不可能吧。
「难道说,对方的权利大到了,可以把一个街道的人全部清空吗!?这种事情根本不符合常识啊!」
对方是谁?哪个政党的重要人物,还是说大财阀?让一条街道全部清空这种荒唐的事情,在现实里怎么可能发生啊!
商店全部暂停营业了?
行人全部都绕过这个街道了?
车辆就停在路边,车主直接消失了?
而且,为什么这条街道的四周,也是诡异到极点的沉寂。
简直,就像被这个城市遗忘了一样。
而我们,就处于这个被遗忘的区域,被没有遗忘我们的人们追赶。
怎么可能啊......
把手机的抬到眼前,我死死地盯着屏幕,GPS定位的红点显示着我们的方向,同时目的地的位置也被高亮显示了。
警察局,距离我们还有1.5km。
也就是说——
我们现在,必须通过这个“空无一人”的街道。
“轰隆!!”
「——呀!!」
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跳跃的电光劈下,立花柊乃在听到这个声音也突然捂着耳朵蹲了下来,身子也开始了止不住的颤抖。
无助。
恐惧。
甚至,是绝望。
灰色的天空,透着微弱的光线,连路灯都在雷光的轰鸣下,慢慢发亮,照着黑色的柏油路面。
「......柊乃,冷静一点。」
把内心的慌乱压下去,我按着她发颤的身体,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开口。
「以前你也没见怕过打雷这种东西吧?不要因为现在的紧张气氛就被冲昏头脑了......」
说什么漂亮话。
现在就连我自己的小腿,也在轻微的抽搐。
但是,不能把这种恐惧在柊乃面前露出来。
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我。
就像以前那样,她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一样。
就像那一天,她在上台前表现出了和我过去无异的,“镜头恐惧症”前兆,而我也及时发现,让她撑过去了一样。
必须要保护她。
在很早以前,这种信念就已经发芽了。
甚至,是扭曲了。
啊啊,没错啊......
一直,都想要独占她啊......
带着这种过分的思想陪在她的身边,也怪不得真巡小姐会说出那些指责的话啊。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不管这个小巷有多么复杂,一定会有穿过街道的通路,所以,没事的。」
不负责任的话也罢,欺骗也罢。
摸着立花柊乃的金色头发,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声地说到。
「柊乃,没事的。只要我在这里,你就一定没事的。」
「......?」
不知为何,在我的拥抱下,立花柊乃却没有和刚才一样,把身体紧紧贴过来,瞳孔也似乎跳动了一下,迷茫的神色也越来越多。
「......木村,灰人?」
把头从我的胸口挪开,立花柊乃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就像阴暗的房间打开灯一般,亮了一下。
只是。
“轰隆!!”
「——呀!!」
雷电再一次的轰鸣,让她的身体再次跳动了一下。
而那一刻。
在雷光出现的那一刻。
我的偶然看向街道的瞳孔,也在那一刻,突然地收缩了。
黑色的车。
一辆,两辆,三辆。
黑色西服,身材高大,戴着墨镜,双手空空,拳头却比我大了一圈的人。
复数的人。
走下了黑色的车。
四处探查着。
然后,在其中一个人的示意下,分开了。
......
运气也太差了吧。
这样子,根本就是绝望啊......
那种人数的成年人,根本不是靠气势和毅力就可以跨越过去的东西。
而且对方,明显是打算在这个街道堵死我们。
怎么办......
已经,逃不掉了。
深深地无力感,就像沼泽里的黑色污泥,让我胸口发闷,却不能把那口气吞下去。
「......木村,灰人?」
「!?」
无力的声音,颤抖的身体,在极近的距离里,甚至连对方虚弱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立花柊乃,还在我的身边。
只有她。
只有她,是绝对不能被他们伤害的......
这种观念,早就扭曲了。
立花柊乃,就像只有我才能看到的星星。
绝对,不能别人触碰到。
所以——
「......柊乃,接下来的事,你要听好了。」
就算是鲁莽,就算是无意义的事情,就算被人骂做笨蛋。
由那种奇怪情绪引发的雪崩效应,已经停不下来了。
「按着这个手机上的导航,你尽量绕着小路,跑到最近的警察局里,让他们赶过来。如果路上碰到了其他的人,你也要快速向他们求救。」
「......诶?」
在我转过身子的那一刻,右手的袖子,被她轻轻抓住了。
「那......灰人......你怎么办?」
「......」
那不是很简单吗。
「我出去暴露位置,然后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的外套也借给我,这样他们暂时会把注意力拉到我这里,你就趁机逃跑吧。」
「......哈?」
加大了抓着我袖口的力气,立花柊乃用着阴沉的表情,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你这样,根本就是去送死啊......」
「......」「呐,灰人,你说话啊?你也很明白吧,只要出去,就会被他们——」
「——放心吧。」
往手臂里注入剩余的力气,我把抓着我袖子的手甩开,露出淡淡地微笑。
「你以为我是谁啊?母亲大人,培养了我那么多奇怪的属性,现在......也正好派上用场吧?」
尽管想让声音保持平静,但断断续续和发颤,也让我现在的心态暴露无疑。
「不要......不能去......」
低下了头,立花柊乃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出拒绝的词语,娇小的身躯,更显得无力和压抑。
一瞬间,后悔了。
但下一瞬间,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这是约定哦,柊乃。」
「......诶?」
用着嘶哑的声音,说出那个敏感的词语。
「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
把小腿的肌肉绷紧,把手机和外套全部扔下,把视线聚焦到那几个正在搜寻我们的黑色西服男子上。
就算是恐惧。
就算是害怕。
我也不会在这里逃跑。
所以——
木村灰人的身影,就在立花柊乃抬起头的下一刻,冲了出去。
刚才还在这里说话的人,在相位和空间的移动下,已经不见了。
而立花柊乃的眼睛,也在木村灰人离开的下一刻亮了起来。
慢慢站起身子,她迈开脚步,向着小巷的深处走去。
「大概......5分钟。」
念叨着奇怪的话,她的身影,就在阴暗的小巷里消失了。
留在那里的。
就只有木村灰人被灰尘弄脏的外套,还有手机。
☆☆☆
这仅仅,只是一个老套的剧场。
演员在一开始,就不止一个。
或许我在跑出去的那一刻,就应该明白了。
因为——
立花柊乃在那一刻流下的眼泪。
不是〖真的〗。
☆☆☆
「——呜哦哦哦哦!!」
“轰隆!!”
雷光的轰鸣再一次打响,我也趁机利用着大吼提升肺活量,身体保持着高速的移动。
但是,在移动上消耗大量体力,是抓不住接下来的破绽的。
首先,是膝盖!
鞋底踩着柏油路面,把小石子直接踩碎,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我大幅度的振臂奔跑,也即将在那一个点位到达尽头。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其中一个黑色西服男子的背部!
起跳的那一刻,肺活量也在深呼吸中达到了极限,右腿的关节合拢,膝盖面在衣服的皱褶下直接裸露。
在空中身体靠近,在速度和冲力的加压下,狠狠地,把膝盖砸向对方的脊椎!
“DONG!”
「——呃啊!?」
发出一声惨叫,背部的脊椎神经被我极大的力道狠狠撞击,黑衣人的双腿直接浮空,整个人也向着前方摔去。
暂时爬不起来了吧。
但是,现在连对方的状况都没有时间确认。
因为——
突袭的优势,会也随着时间的延长而直线下降!
「——什!?你这小子是什么时候!」
「——哼!!」
接下来,是肘关节!
在膝撞成功后落地的一瞬间,让弯曲的膝盖伸直,向上抬起身体,同时左脸用力地踩着地面,进行旋转摩擦。
左手的关节也在一瞬间合拢,上衣袖子的肘部区也在空气的撕扯下加快了速度。
就像要贯穿空气一样,在身体一连串的动作下,我的左手肘部已经出现在了右侧黑西服男子的前方。
目的,是胸口的撞击!
“DONG!!”
「呃哈!?」
沉闷的撞击导致的眩晕感,大脑一瞬间窒息的昏沉,让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把嘴里的口水吐了出来,身子也摔在地上。
仅仅在十五秒不到的时间里,两个身材比我高大许多的成年男子已经暂时失去活动能力了。
会觉得轻松吗?
毕竟,在过去母亲大人的训练下,防身术还是认真学习过的。
只是,绝望的数量差依然没有改变。
这15秒,对于现场其他的几个黑西服男子来说,太过充裕了。
「——你这个臭小子!!」
在我击倒两个人之后,他们的反应时间也不像是电影里傻呆呆的龙套角色,迅速地让人措手不及。
同伴被一个少年打倒,还被他偷袭,原本应该是占尽优势,但现在都转换成了恼怒和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们的身体同时动了起来。
虽然是分散查找我和柊乃的位置,但他们还是保持着5人以上的队伍,大概是确保任何情况下都能够包围我们。
而这一个,来自三个成年人的夹攻,已经让我感到异常的吃力了。
用手臂挡住砸向胸口的踢击,剧烈的疼痛感和冲力都让身体暂时的僵直。同时,另一个方向的拳头,不偏不倚地命中了我的背部,让我屏住的呼吸松动了一下。
第三个人的进攻,已经是在两个人缠住我之后,打向右脸的致命一击了。
“BANG!”
「——咕唔!!」
没有任何的防御手段,右脸被巨大的拳头直接命中,身体始终保持的平衡也直接得崩溃,两腿不断后撤,马上就要摔在地上了。
但是,这种距离刚好!!
早就伸到制服口袋的右手,把放在口里的袋装饭团拿了出来,也不管会不会命中,直接朝着他们扔了过去。
不是为了命中,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因为——
离我不远的那个“东西”,必须要拿到手。
没有任何的意外,无力的饭团直接被一个人打飞,同时为了不让我逃走,全员都紧紧跟了上来。
但是,他们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因为,我已经把那个块头不大,质量却有些沉重地红色罐装物拿在了手里。
“叮!”
金属丝掉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和我手部的快速动作同时出现。在防火课上学会的知识。
灭火器的使用。
“——呲啦!!”
白色的泡沫,又或者说,白色的粉尘,在我用力按下开关的那一刻直接喷出,随着发散性导管口飞向了眼前的目标物。
「唔哦哦!?」
「什么!?」
「唔哦!眼睛,眼睛看不到了!」
从灭火器发出的白色烟尘,由于量和密度的浓稠,让接近我的三个黑色西服男子全身上下都沾满了这些东西,身子也不断地往后方靠动,有的甚至直接摔倒,在地上摇晃着手臂。
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吧!
把灭火器丢到地上,用鞋尖对他们的太阳穴猛击!!
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动作,我执行起来却没有一点犹豫。
大脑已经被那种暴躁的感觉充满了。
必须,要让柊乃逃走。
必须,要把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如果能做到的话,就把他们全部解决掉。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哈.....哈......哈......」
后退了几步,我脱力一般,靠在了巷子的墙壁上,看着倒下地上的这五个黑色西服男子,呼吸也平稳不下来。
过度运动造成的脑缺氧反应,也让停下脚步的我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下去了。
但是......还不行。
还有,好多人啊。
看着远处,那几个已经注意到我的西服男子身影,我强撑着膝盖,把身体挺了起来。
柊乃,现在已经逃跑了吗?
时间,过了多久了呢?
人类在极限状态下,连时间的流逝都会觉得异常缓慢,这一点是真的吗?
「......呃......」
一步,两步。
大步地,向着前方跑去。
继续发出怒吼,继续用身体和他们搏斗!
为了自己保护的东西,为了自己活下去的信念而战斗!
所谓的英雄剧场,也不过如此吧。
☆☆☆
......
......
到底,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这条街道......没有一个人呢?
......不对。
不是这条街道没有人。
是有什么东西,把它“隔离”了。
但是,是谁?
是谁,会有这种荒唐的力量。
难道,是她吗?
不可能吧......
因为。
因为啊。
这里对她来说,不就是一个“工作”的场地吗?
自己也是特地过来,想要看看柊乃的情况,到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的犹豫,内心不安到了极点的小早川真巡,跨入了这个街道。
然后,她看到了。
那个,崩坏般的景象。
☆☆☆
闹剧一般的搏斗,也终于在几分钟后结束。
「真是的,耗了那么多时间,怎么遇到了一个疯小鬼。」
“BANG!”
「呃哈!?」
柔软的肚皮被坚硬的鞋跟踢到,尽管事先用手臂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我还是感到了剧烈的疼痛。
「啧,还有力气叫,就说明还有力气说出那个女孩的位置吧?」
看着躺在好几个人中间,如同烂泥一般挣扎的我,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蹲下了身子,用着极其不善的口气说到。
「喂,臭小子,发疯了这么久,想起了自己守卫的“公主”的位置了吗?」
「......我......不知道那个人......」
「哼,还在嘴硬!」
“DONG!!”
「呃哈!?」
用再次拳头打在我的腹部,黑西服的男子粗暴地抓住了我的灰色头发,把我的头从地上提了起来。
「别装傻啊,灰色头发的小鬼?你刚才一直都在帮那个小姑娘打掩护吧?我告诉你,这条街道所有通路都被我们堵住了,她被找到也是时间问题,所以双方都省事,不是更好吗?」
「......咳......哼,说这句话,不就代表你们找不到她了吗?找不到就直接承认吧......」
“BANG!”
「咕啊!?」
腹部再一次的遭受了重击,抓着我头发的人也狠狠把我的头甩到了地上,砸了一下嘴。
「那么,就直接让你在这里断气算了,臭小鬼。这里那么大,死一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脚踢。
DONG!
连续不断地脚踢。
DONG,DONG!
连反抗和呻吟的力气,都快消失了。
迷离的双眼看着路面,蜂蜜般的血腥味也慢慢从喉咙窜了上来。
这种感觉,很不妙啊。
真的,可能死掉啊。
真的,会死掉啊......
走马灯一般记忆,在大脑里不断地回荡着。
同时,在离开柊乃时,她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印刻在了脑海里。
到底,为什么呢?
现在感受到的踢击,就像是机器人在重复着单一动作,力度也越来越低。
而且,他们的眼神,完全没有光。
那样的表情。
那样的动作。
在现在看来。
简直,就像是——
「——是刻意做出来的。」
......
......
......诶?
不知何时,始终踢着我腹部的踢击,已经停下来了。
身体四处残留的疼痛,依然让我难以把握周围的情况,半黑的视野,在意志作用下移到了上方。
然后,我看到了。
那张,我无比熟悉,却让人感觉无比陌生的脸。
「......柊......乃?」
把肺部的空气全部吐出,我已经涣散的精神有重新聚焦起来,立刻用着沙哑和焦急的声音,对她喊到。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逃走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唔......」
把金色的头发甩在身后,脸上还有刚才逃跑过程中的灰尘,立花柊乃却用毫无生气,又或者毫无感情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挥了挥手。「没有必要哦。」
那几个刚才还眼神凶狠,身材高大的黑西服男子,就在她这个小小的手势下,一齐退开了。
同时,那个清脆的掌声,还有一个戴着帽子,看起来有些老态的中年男人,戴着鼓掌声出现了。
「哎呀哎呀,太精彩了,真的太精彩了......」
用着愉悦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但他的眼神和那些黑西服男子一样,毫无光彩。
一字一句地,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发出了赞叹的话。
「哎呀,真的太精彩了!如此流畅的身体动作,如此真切的神情,虽然“台词”和“台本”大部分对不上,但演出效果实在是太精彩了!不愧是立花小姐介绍的人啊~」
......诶?
台词?
台本?
演出效果?
都是些,什么啊?
「柊......乃?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早就磨破的手掌撑着地面,我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身体坐起,但还是失败了。
仅仅是用着极度动摇的眼神,看着那个金发少女,向她询问答案。
快回答啊......
快点回答啊......
脸部的肌肉,几乎都快要在一瞬间扭曲了。
而立花柊乃,也在我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轻轻地拍了拍手。
「就是那么一回事哦。」
接着,那个东西,在她身后出现了。
圆圆的。
透明的。
体积比平常的还要大。
倒映着在场每一个物体的影子。
甚至,是把我灵魂都要锁进去的东西。
随着立花柊乃的那句话,一起,出现了。
「灰人,我们从最开始到现在,都在拍电影哦。」
!!?
“砰咚!”
心脏,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最先涌上来的,是那种要命的呕吐感。
胃部就像被什么东西扭成了螺旋,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消化的东西,全部都被成酸酸的液体,从食管倒流而上。
「咕唔!!」
用力地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把那些东西全部吐出来,跳动的瞳孔却在下一瞬间,看到了那个再次接近我的东西。
摄像机?
镜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要啊......
不要靠过来......
不要把那种东西靠过来!!
视野变黑,糟糕的眩晕感,身体过激的反应,伤口的疼痛,全部都在那一瞬间混合了。
死。
真的,要死了。
这样下去,会死的。
为什么啊?
到底,是为什么啊?
「柊乃.......为什么啊......」
用着低沉到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我对她问出这句话。
而立花柊乃,却蹲下了身子,歪了歪自己的头。
像是非常奇怪我的反应一样,淡淡地说到。
「为什么呢......为什么,灰人你的恐惧症,没有好呢?」
!?
再一次的,心脏的抽搐如同巨大的铁锤,狠狠地撞击在胸口上。
在说什么啊......
恐惧症?
「因为......理奈说过了哦?」
摸着我的脸,她轻声地说到。
「只要一直隐藏着灰人害怕的东西,让他和那个东西相处一段时间,最后再“哗”的一下告诉他,恐惧症就能痊愈哦。」
就像对现在的状况感到奇怪,立花柊乃戳着我的头发,抱怨一般地说到。
「但是,为什么呢?灰人,为什么还没走痊愈吗?还要再来一次吗?还是说,“刺激”不够吗?」
......
在说什么啊......
柊乃,在说些什么啊......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的......
「——那种“症状”,怎么可能用这种手法就可以治好啊!!」
盖过了我干哑的声音,在耳膜的震动下,我的视线里多出了一人。
大口喘气,看起来比这里任何人都要焦急,都要关心我的人。
「柊乃,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用力地把周围的几个黑西服男子推开,小早川真巡直接把挎包丢在了一边,同时也直接把柊乃用力的一推,蹲在了我和她之间。
用着难以置信的眼神打量着立花柊乃,小早川真巡如同黑宝石一样的瞳孔却闪动着无比激动的情绪,似乎根本理解不了现场的状况。
「你没有看到灰人先生这么痛苦的表情吗?现在还在说“为什么”之类的干什么,灰人先生明显受了很重的伤啊!!」
抓住了立花柊乃的肩膀,小早川真巡激动地看着她没有光彩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
「给我恢复正常啊,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但给我恢复正常啊!灰人先生,你重视的那个人,现在不是受伤了吗!这样的做法根本不对啊!!」
“啪嗒,啪嗒。”
湿润的,冰凉的液体,直接打在了立花柊乃的手背上,真巡的抽泣声,也随着她的拥抱慢慢发出。
「柊乃,恢复正常啊......为什么......要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啊......」
哽咽的声音,让立花柊乃的身体轻轻一跳。
然后,她那失去光彩,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突然地发亮了。
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打在脸上的,冰凉的水珠,说着她的脸颊划了下来。
雨水撞击着地面,而在周围,那几个突然叫出声音的黑西服男子也和雨水的声音一起,更加杂乱。
「......巡?」
「......柊乃?」
被雨水迅速打湿的手臂,轻轻把小早川真巡的袖子拉开,立花柊乃几乎是在那一刻,清楚的目击了那个瞬间。
磅礴的雨点。
满是灰尘的柏油路面。
慌乱的人群。
哭泣的小早川真巡。
还有,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的他。「木村......灰人?」
犹如世纪末的钟声,木村灰人的意识,在立花柊乃这个简短的呼唤下。断开了。
☆☆☆
「是你的錯」
明明就是我的錯。
那種事我已經不願再多想了
揮舞起開始不斷計算的感傷
在那日的幻想冷淡之前。
就連那無法消去的願望亦逐漸失去色彩。
啊啊。
即使怎樣改變,我亦只是像個笨蛋一樣笑着啊。
撒下謊言,想要逃跑呢。
即使對不止的,心跳聲感到厭惡的一笑
只想要去相信某人的。
我們的劇場愛歌,真淒慘呢。
永遠都會這樣下去。
那沒有消失的願望。
就別再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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