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我们就做那最后一只黄雀。”
霍南辰眼中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回头看着程雅宁，薄唇微抿。
程雅宁也轻轻笑了起来，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陆湘湘被程盛先灭了，那么接下来他们的重心就只需要放在对付程盛身上了。。
蒋冰洁一定要追查下去的，从她身上应该会得到很多有利的消息。
程雅宁觉得自己来了燕京之后，多年的冤案总算有了决定性的进展，本来以为简简单单的事居然还牵扯出了这么多人，越是深入的调查就越让人背脊发寒。
不过无论如何，不管真相藏得有多么深，她都绝对不会退缩了。
程雅宁这边试探的陆湘湘和程盛之后，整件事情的大致情况也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然而陆湘湘和程盛那边，因为程雅宁的这一记重磅炸弹过得并不太平静。
不过目前看起来陆湘湘更加冷静，因为程雅宁掌握她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知道程嘉敏是被害死的，又能如何呢？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就算是再想查，又哪能那么容易揪出幕后真凶。
再加上许芳宜都已经死了，就算程雅宁查出来又能如何？她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什么证据都没有，那又哪来的资格来指证她，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害怕，不用担心。
不过，陆湘湘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定，那就是她不知道许芳宜当初到底跟程雅宁说了什么。
程雅宁今天对苏冠源说的话也有几分真几分假。
又或者，那个女孩是不是故意隐藏了什么。
这些事陆湘湘没有办法去查证，所以她只能去找程盛，当初她利用了许芳宜到程嘉敏害死了，然后就再也没管过她。
许芳宜如愿得到了宋家夫人的位置，倒也活得安分。
后来听说宋博出事了，是许芳宜做的，陆湘湘一听就知道跟程盛绝对有关系。
之前还觉得与她无关所以不曾过问过这件事情，可现在陆湘湘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了解这件事了。
许芳宜肯定是说了些不该说的事，程盛才会灭了她的口，至少这一点她必须要弄清楚。
本来陆湘湘给程盛打电话只是为了约她出来见个面，可没想到没过多久程盛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又打了个电话，说要现在就见面。
漓江别墅。
程盛在这里有一栋秘密的私产，是很早之前就买了的，因为地处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
陆湘湘几年前去过几次，其中一次就是为了商量那件事，平时他们素无往来，也是怕被人看出一点端倪。
陆湘湘此时过去的时候也十分小心谨慎，毕竟那件事情现在被翻出来了，谁也不知道以后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陆湘湘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发现别墅的门虚掩着，她没有怀疑直接推门而入，走到客厅就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程盛。
进去之后陆湘湘就关上了门，微微蹙起眉头看着他问，“你这么着急要我见面是为了什么？”
她都没着急呢，程盛这么迫不及待的是想干什么？
程盛听了她的话也没回头，只是落地窗的玻璃上能够引出他此刻冷峻的表情。
“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程盛的声音冷漠又深沉，毫无感情的问了一句。
程盛没有提自己找他有什么事，反而先问了陆湘湘为什么要联系他。
陆湘湘之前在电话里只是说今天跟程雅宁见面了，有些事情需要问问她具体事宜等见面再详谈。
就因为她提到了程雅宁，程盛才会想起给程雅宁打个电话，可没想到意外得知了一个隐瞒多年的真相，一个让他愤怒的真相。
“就是为了这个？”陆湘湘觉得很奇怪，“我其实并不着急。”
“今天我刚巧有空，过段日子我要去外地出差。”程盛没有回头看陆湘湘一眼，但是能从玻璃的反光照清晰看见她的表情。
陆湘湘的确不着急，可是程盛着急啊，他想知道程雅宁说的那些究竟是不是真的。
“哦，是这样啊。”陆湘湘点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你那个外甥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什么意思？”程盛似乎没明白陆湘湘为什么这么说。
“许芳宜是你派人去做掉的对吗？”陆湘湘很直接的问道，“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不知道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程盛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许芳宜在他眼中连一只蚂蚁都不如，死了也就死了吧。
不过如果真的是许芳宜害死了程嘉敏，那她就死不足惜。
“你知不知道许芳宜在监狱的时候，程雅宁曾经去看过她？”陆湘湘一步步走到程盛身后，看着他的侧颜说道。
“是吗？”程盛的声音很轻，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要派人去查一查了。
“听说许芳宜跟程雅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告诉她宋博的车祸是有人指使的，程雅宁因此还找苏冠源帮忙调查，你就不怕事情会查到你身上？”
陆湘湘看着程盛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很是认真，似乎真的是从程雅宁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她当然不会告诉程盛，程雅宁说的其实是程嘉敏是被人害死。
他怕程盛听到这个消息，会派人去查，紧接着牵连出她自己。
好在许芳宜手里沾的是他们两个人，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避开程嘉敏，用宋博的事情去试探他。
无论借口是什么，陆湘湘只需要知道程雅宁究竟有没有去过监狱，以及她跟许芳宜都说了些什么就足够了。
“宋博？他们两个自小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她怎么可能为了宋博的事情花费这么多心思？”
提起宋博，程盛的脸色更加阴冷，带着彻骨的恨意，同时也对陆湘湘这番话充满了怀疑。
就剩程雅宁和苏冠源见了面，那聊的也应该是有关程嘉敏的话题。
苏冠源和宋博是几十年的情敌，苏冠源又怎么可能去做当初宋博的事情呢？
所以，最有可能的结果是，程雅宁告诉苏冠源，程嘉敏是被谋杀的而不是自杀的，她希望苏冠源帮她调查母亲真正的死因。
这样一想，陆湘湘毫无疑问的说话。
陆湘湘要是不心虚，完全没有必要在此时对他撒谎。
这个女人还是害怕自己会调查当年的事情吗？所以那时候她的确在暗中曾经动过手脚？
“陆湘湘，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没有半句假话吗？”程盛这才回头看向了陆湘湘，眼中是探究和审视，那幽深的目光仿佛要将人看穿了。
陆湘湘被他看的很是心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我咬着牙点点头，“我们是同一阵线上的同盟者，我不可能骗你。”
程盛冷笑一声，对陆湘湘这番话没有多说什么。
同一阵线上的同盟者，不会欺骗他？
若不是程雅宁偶然说出了这件事情，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程嘉敏的死另有隐情。
陆湘湘害死了程嘉敏，居然还假心假意的要他帮忙调查程雅宁究竟从许芳宜那里得知了什么？
这个女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真当他是傻子可以耍着玩吗？
做了坏事还能片叶不沾身的许多，出事了要他帮着调查善后，她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一些。
既然陆湘湘不愿意告诉他实话，那后果就由她自负了。
“如果是宋博的事，我倒是没什么所谓，就算程雅宁查到了又能如何呢？”
程盛满脸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程雅宁跟宋博感情并不深厚，哪怕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能替他报仇。”
“你先别那么自信，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说的是真话？你怎么知道他们父女俩真的没感情？”
陆湘湘没想到程盛居然会拒绝帮她调查这件事情，甚至还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态度。
他似乎特别有自信，觉得自己不会被查出来，而且就算暴露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陆湘湘是不在乎程盛的死活的，他最在意的是许芳宜到底跟程雅宁说了些什么？会不会牵连到她？
不过此时陆湘湘是不可能在跟程盛说真话了，如果程盛知道自己在骗她那就一定会起疑心，顺着线索一直往下查。
这样一来，她的敌人可能会从一个程雅宁，变成很多人。
只是一个程雅宁做起来还容易一些，若是程盛和苏冠源都插手了，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陆湘湘想了一下，冷冷笑了起来，之前她确实太心急了，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她自己亲自出手的。
无论程雅宁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既然她不愿意说出来，那自己就不会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孤女罢了，做掉她比跑来程盛这里求他帮忙越容易多了。
之前她是被吓的乱了理智，太过慌张，才会慌不择路的来求程盛。
其实真的说起来，她跟程盛对合作也并没有那么牢固，程盛不过也是个愚蠢的可怜人罢了。
当初的事情，她也留了自己的私心。
“算了，我也只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一句罢了，既然你觉得没问题，我也就不多说了。”
陆湘湘心里想通了之后也就没有再指望程盛，没跟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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