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欢一听,越发地感兴趣了,问道:“吵架,吵什么?”
张铁牛却一脸的茫然,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就听他儿子说,这烟云庄不是天魔宗,由不得他作主!”
这算是什么线索?除了知道天魔宗主有个儿子,且那儿子似乎与他不和。旁的,却一概不知。
萧成欢想了想,自怀中摸出一张纸来。折得方方正正,极为细致的。
众人见状,不解地看着萧成欢。
却见萧成欢又重新蹲了下去,仔细地将那纸张开,妙龄少女皎好的容颜跃然纸上。
张铁牛哇的一声,看得眼睛都直了。
只是边上的狄秋娘脸色却变了变,很是难看。便是楚夫人与笑儿也面露异色。
那画上的人儿,正是司马醉儿。
这画,是早前萧成欢给司马醉儿画的画像,此番司马醉儿失踪,他顺手从书房中带出来的,想着一路寻找之时,可方便打听旁人这段时间内,有无见过司马醉儿。
没想到,这会却派上用场了。
萧成欢不顾旁人的脸色,更不顾张铁牛那见着美女挪不开眼的垂涎状,只展着画像,朝他问道:“你在城主府可曾见过这位姑娘?”
张铁牛愣愣地盯着画像,都忘了回答,直到萧成欢收起画像,他才回过神来。
“可有见过这位姑娘?”萧成欢再问道。
张铁牛一时脑抽,便问道:“这几位美人不乐意,公子是要将这个美人许给我做媳妇吗?”
萧成欢的脸色顿时抹上了一层寒霜,他冷冷地看着张铁牛,道:“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呃……”张铁牛顿时又呆愣了。
楚夫人一时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道:“你要娶媳妇,也得看清了再求娶,别到时候有命瞧上,没命娶!”
到了此时,大家算是都瞧出来了,这张铁牛,就是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脑子却不甚灵光的。
因此,楚夫人和笑儿虽然气恼他这浑嘴,但到底也不好多加计较。只有狄秋娘,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对司马醉儿的恨意不由又多了几分。
萧成欢却是顾不上,他见那劳什子烟云庄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便转而问张铁牛城主府的情况。
显然,这城主府张铁牛反倒熟一些,一听萧成欢问起,立即滔滔不绝地将自己知道的全数讲了。
“城主将所有府兵都调集了起来,一半驻守在城中,有一半派出城外埋伏!”张铁牛道。
萧成欢点了点头。这一点,张铁牛所说的,与他先前回城的遭遇不谋而合,到是没有说谎。
“这城主,啥都好,就是胆子小,别看他高大威猛,内里,实则跟个娘们似的,睡个觉,还虚虚实实的唱空城计!”张铁牛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浔阳城主的糗事。
自然,这不过是他认为的糗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成欢却从中听出了些许端倪,不由略略沉默。
狄秋娘看了张铁牛一眼,将目光落到萧成欢身上,思忖再三,方道:“浔阳城主此人,却实是心思缜密,便是来这别馆,也鲜少找花娘,可若是找了,一找就找三五个,安在不同的房间……原来却是因为这个!”
萧成欢越发的觉得有意思了。堂堂一个城主,居然连寻花问柳之时,都如此的惜命,这内里没点缘由,他可不信。
“去,将浔阳城主往日点过的花娘名单列出一份来。且再仔细查问清楚,当日他与哪位花娘呆得最久!”萧成欢吩咐道。
“公子怀疑花娘中间有浔阳城主的人?”狄秋娘脸色一变。
萧成欢脸色凝重,道:“眼下尚不好说,但是以我对浔阳城主的了解,此人为了狠戾,绝非胆小怕死之辈,说不得内里另有蹊跷。况且,查一查,终归是没错的。”
狄秋娘被萧成欢这一说,哪里还敢怠慢,自让丫鬟扶着,忙不迭地亲自查去了。
看着狄秋娘走远的背影,楚夫人笑了笑,道:“狄馆主对萧公子,倒是一片赤诚啊,拳拳之心,天地可表!”
“夫人误会了!”萧成欢道:“此不过她身为馆主该做的份内事!”
楚夫人但笑,道:“且不管是与不是,我只与你说一句,若是醉儿回来,你这些个花花草草没给我拨弄干净,休怪我立即带醉儿走!”
萧成欢却道:“夫人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楚夫人笑而不语。
萧成欢又朝张铁牛一张,道:“还望夫人将他的麻药给解了。”
楚夫人眉一挑。
萧成欢却道:“先前能制服他,便是再来一回,自也能让他服服贴贴的,再说了,夫人不是还在这?”
张铁牛这一番进来,也不过在笑儿这里讨得了点便宜,确确实实是萧成欢和楚夫人的手下败将。
听了萧成欢这半点不留情面的言语,张铁牛只嘿嘿地笑,道:“你们放心,俺说了投诚,便绝对不会跑!”
而后,又小声嘀咕道:“那边许诺的媳妇都是这边的美人,那我何不直接投靠这边求娶……”
说来念去的,竟还是惦记着娶媳妇的事情。
萧成欢瞬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还真是头一次发现,对娶媳妇执念这么深的人。
楚夫人却蹙了蹙眉,掏出两粒药丸,直接塞入张铁牛的嘴里。
张铁牛只当是解药,眉开眼笑地朝着楚夫人道谢,二话不说地将就那么吞了下去。
然而半了过晌,任他努力地动了半天的力,身子依旧动弹不得,张铁牛这才变了脸色,进着楚夫人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楚夫人哼哼一声冷笑,道:“我以为我会给你吃什么?”
说着,又取了另外的药丸,让张铁牛服下。
张铁牛有过一次教训,这一次,却不敢再吃。只防备地看着楚夫人。
楚夫人冷笑道:“你看着我也没用,实话与你说了,前头两粒,是毒药!”
此言一出,张铁牛脸色微微一变。
楚夫人眉眼一挑,问道:“怎么,不信?不信你按按你的膻中,神阙,看疼是不疼?”
张铁牛半信半疑,当真伸手按了按,往日这些穴位任你按压也不过酸胀的,如今却是刺痛无比。张铁牛的脸色整个都不好了。
楚夫人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只当没看见。“前头那两粒虽是毒药,这一粒,却是解麻药的。当然,你若觉得这一辈子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或坐着挺好的,那不吃也行。”
说着,作势就要将药丸收回。
张铁牛连忙道:“吃,我吃!”
楚夫人这才将药往他嘴里投去。
张铁牛一脸的誓死如归,将药吞了下去。果然,不过须臾,他的身子明显的松泛了,再过几息,僵硬的手脚也慢慢恢复了知觉。
那如山的身子,竟一下就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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