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一个在元界历史上声名鼎赫的存在,一个强大到仅次于古神,甚至能够与半神分庭抗礼的存在。但是在历史的发展之中,突然折断,最后被崛起的人族取代,之后妖族便一蹶不振,消失在了山川大河之中,只有偶尔才有人向官府报案,有妖吃人。除此之外,妖的存在,只有在志怪小说里面出现过,众人几乎遗忘了妖的存在。
妖族的历史一直含糊不清,似乎有人刻意隐瞒。哪怕兮凤和盛灵桐洗劫了六艺道宫、皇宫的藏经阁,都没能够找到详细的妖族历史。只知道妖族在人族崛起之前,在后汉天庭建立之前便式微了。而龙伯国覆灭的同时,妖族也一并覆灭了。
没有人知晓这段历史,妖族也从那时候起,归隐山林,甚至有大部分的妖族退离了元界,与魔族一样,前往了别的诸天。归隐的归隐、逃的逃,元界从此留给了人族。
和尚一言妖族出世,不知道预示着今后会出现怎么样的腥风血浪。
兮凤和盛灵桐可以预想到如果妖族重归元界,会与人族爆发出如何大的冲突,急急忙忙的询问缘由。
和尚只是叹了口气,道:“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妖族早在几百万年前便举族离开元界,前往了极其遥远、一个无人居住的诸天,并命名为妖界。从此在妖界定居,不再过问元界事务。”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盛灵桐迟疑了一下,问。
和尚点点头,道:“仍然遗留了一部分妖族在元界。这部分妖族以无肠子为首,躲藏在魔界百万年之久,并一直有派妖在追杀莫家的有人,几年前说是发现了莫家弃婴,辗转反侧,倒是什么都没抓到。最后无肠子亲自出马,在吴水国全境搜索,没有发现所谓的弃婴,倒是发觉现在人族羸弱,甚至一个成神的都没有,顶尖战斗力不过二都境,整体实力不足妖族的万分之一。无肠子高兴坏了,广告天下妖族,与魔族谋划,反攻元界,重拾辉煌。”
兮凤听了,忧心忡忡的问,“妖族还有神存在?”
和尚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星图一事,我们都知晓。”
和尚叹了口气,“元界无人能成神,是百万年前发生的事情。龙伯国覆灭之后,元界依旧神人遍地,后来天庭招安,把元界神人都招上了天庭,神人全部上了天庭。从此元界无人再能成神,任由天资如何聪慧,路子一开始便错了,便没有了结果,只能够时间荏苒,埋在一抔黄土,成为一具骸骨。”
“虽然魔界与元界相通,魔族一样无魔成神,但是无肠子等妖一直隐藏在暗处,天庭倒是没有把他们收拾掉。如今无肠子等人大势已成,他们是元、魔二界唯一拥有神的势力。”和尚道。
“既然他们有神,为什么不直接蛮力平推元界?”盛灵桐提出自己的疑问。
“出师无名。除了魔族那些一根筋的傻帽之外,不论是人还是妖,都讲面子。出师无名,哪怕重新占领了元界,无肠子等人脸上也挂不住。加上人妖二族签订的协议还在,无肠子也不敢随意撕毁协议,只能够在暗中与魔族谋划,扶起了拜神教,让拜神教搅乱元界。”
“协议,什么协议?”兮凤想到了什么,当初潭佬等人似乎提到过妖族的谋划,但是自己询问起来,他们却闭口不谈。
“一份和平协议。我只知道存在过这么一个协议,但是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和尚道。
此时,三人的耳边忽然传来的黄金蟒的声音,和尚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朝着空气问道:“妖祖有何吩咐?”
“让他们进来。我与他们说。”黄金蟒的声音到此便止。
和尚赶紧起身,恭请二人再次入高塔。
高塔之中,黄金蟒已经醒来,眸子依旧冰冷,但没了多少敌意。
“你先退下吧。”黄金蟒对着和尚道,和尚不作停留,轻轻离去。
黄金蟒盯着兮凤看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份协议,还是你妈跟我们签下的。”
“关我母亲什么事?”兮凤不解。
“当初人族强盛,龙伯国威名远扬诸天万界。元界之中,再无种族能与人族争锋,莫不能抵。彼时,人妖对立,我妖族与人族爆发过大大小小不下于万次战争,后来双方都死伤惨重。我们各个妖祖,不愿意子孙受难,遂与人族签订协议。”
“协议的内容只有几条。妖族退出元界,拱手相让。并且不与人为敌。而人族,也不能与妖族为敌。期限为至少一千万年。”
兮凤眼眸直愣愣,语气平缓,问,“休战的代价不止是退出元界吧。”
黄金蟒蛇目收缩,身体动弹了一下,缓声道:“当然不止这个。”
“人妖对立,难以调和。战争爆发,伏尸百万,我不忍子孙蒙难,前去求和。被族内反对派挂上耻辱柱,镇压此地。”
“后来人族大势不可挡,妖族若是再不求和必然会被灭族。彼时族内各妖祖要我前去求和,我忍辱求和,与族内各宗族、人族各方多方盘旋,终于签下了和平协议,退出元界,期限之内,不再踏足此地。”
兮凤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绘卷纹身,抬头问:“代价也有他们吧。”
黄金蟒蛇目冰冷,有一些恼怒,最后缓缓点头。
“百妖绘卷,镇压着当时妖族各地最负盛名的天才少年。以及不可一世的大妖,蕉百年。”
蕉百年,蕉佬么?
兮凤低头望着绘卷,绘卷之中光芒闪缩,显然里面吵翻了天。
以牺牲了一代天才,牺牲了当代发展,换来了生机么。
兮凤不知道百万年前人族是如何的强盛,他也不会评判这种做法是对是错。
百妖绘卷之中的天才少年们,被镇压在如梦如幻的百妖绘卷之中,久不能修炼,过了如此多年,大多已经死去了吧?现在留在里面的,是他们的子嗣?
兮凤情感百般交错,好似不久前,水魚清等人,还教导自己神通,自己还想着实力更上一步之后,请求蕉佬寻找更多的大妖教导自己,后来是太多事情,一时间忘了此事,此间转眼几年,知晓百妖绘卷的真相,兮凤百感交集。
当初他就对关押着众多妖的百妖绘卷产生了怀疑,为什么绘卷之中会莫名其妙的有那么多的大妖?
当时还是七星境的自己,对于最下层的便是五耀境的大妖感到万分的崇敬。而今……
兮凤摇了摇头,把所有混乱的思绪抛开。
他望着黄金蟒那双冰冷的蛇目,问,“你知道拜神教的事情?”
黄金蟒似乎不愿意回答,不过最后还是半眯着眼,缓缓说出生来。
“我虽然被关押在这里,可是我的子嗣遍布元界,他们可以是我的耳目,这元界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事情我都知晓。”
黄金蟒的子嗣,指的是遍布各地的蛇子吧?兮凤心中想着。
“我看到,当初拜神教被清扫,近乎绝迹之时,把一脉支教派去了大荒深处,当做种子,隐藏在了里面。”
“百年前,我无意中发现无肠子暗中派人寻找拜神教种子,暗中扶持,蚕食青州。后来弃婴一事发生,无肠子游走全国,发现人族微弱,高兴坏了,于是勾结了魔族,主导了百鬼夜行与圣主转生一事。”
兮凤盯着他看,问,“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人族?”
“你想的那么天真?我为何要告诉人族?莫家的……弃婴?”黄金蟒大笑着。
“我没把你的事情告诉无肠子,已经算是恩尽义绝了。”
“你以为我被钉在这里是谁干的?是你母亲,莫女衣!亲手把我剥皮,钉在这里。”
“为的,就是震慑妖族。”
“一个妖祖,被钉在此地……”
“震慑自己的子嗣!”
“这简直,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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