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整个四合院的住户便变得熟络起来。
至于我无意中听到的那件联名上书房东的事儿也就此不了了之了,再没有人提起过。
不过在那之后,四合院里的几个老大哥倒是偷偷摸摸的问宗政烈求过食补妙方,搞的我只要跟宗政烈做那种事儿就会想起这事儿,特别的不自在。
在四合院里的小日子安逸而又温馨美好,虽然过得是慢节奏生活,可时间却在不知不觉间过得飞快。
这些日子,宗政烈非常有计划了列出了一个日常活动表,每天并不局限于买菜做饭吃喝拉撒睡,而是趁着休假的这段时间,带着我将北城的整个景区逛了个遍。
北城身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世界上拥有世界文化遗产数最多的城市,三千多年的历史孕育了无数的名胜古迹,一直都是个绝佳的旅游胜地。
我虽然在北城长大,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去认识过这个城市,更没有认真的逛过这里的名胜古迹。
反倒是在宗政烈的带领下,细细的领略到了北城这座古城的文化魅力和历史底蕴。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宗政烈是个很优秀的人。
但随着这些日子的深入相处,我才渐渐的发现,我以前对他的认识有多么的浅薄和片面。
他不禁是个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才子。
北城明明是我的出生地,他却成了我的导游,半个月下来,我已经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继而更加深爱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
转眼二十天过去了,宗政烈的假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
明明日子还是在正常的过,我们依旧在四合院里其乐融融的生活着,可我的心却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这二十天里,我们俩真的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除了我妈偶尔给我打个电话以外,再没有人打扰过我们的生活。
纪嫣然没有再出现在过我们的面前,宗政天也没有再来阻挠我们,就连徐凯也没有给宗政烈打过哪怕一个电话。
不仅如此,就连我的客户——严司翰,也没有再联系过我,更没有促催过我设计的进度。
所有人的突然就像是从我和宗政烈这场大戏里杀青了一样,消失了个干净。
假期进入了十天倒计时,我很想问问宗政烈这些人为什么突然就没有任何动静了,可我又不敢问。
我怕我问了就会打破我们现在的美好。
这二十天,实在是太过美好了。
没有资产阶级的压力,更没有任何人不轨的阻挠,甚至连些许的烦心事都没有。
街坊邻居和蔼可亲,相处和谐,宗政烈贴心宠爱,每日的日程都被他安排的满满的,甚至都不给我任何时间去胡思乱想。
每日我与宗政烈相拥入睡,清晨看着对方醒来,再给对方一个深情的早安吻,开始一天美好的生活
第二十一天早晨,宗政烈照常在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餐。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看早间新闻,一边收拾我们今天要去逛公园需要带的东西。
强行将心中的不安按捺下去,我将包整理好,眸光柔软的看向了厨房。
厨房里,宗政烈系着我挑选的机器猫围裙正在煎鸡蛋,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他早晨起来没来得及梳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竖起了几根,顶在他的头上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晃动着,从我的方向看过去,竟为他平添了几分俏皮。
正打算上前给他理一理头发,便蓦地听到了电视里传来了一条爆炸性新闻。
脸色微变,我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电视上。
电视里的新闻联播主播报道说,古丞死了。
是昨晚凌晨死的。
新闻里说,自从古家长子古西元入狱被判死刑之后,古老爷子古丞的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一直都在医院接受秘密治疗。
前日记者得知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消息之后,便一直守在医院里等待着医院的消息,昨日凌晨三点,古丞病情突然恶化,随后被送进了抢救室之后便再没能抢救过来。
新闻里报道了古丞的确认死亡的消息之后,便提及了古氏集团的继承问题。
新闻里说,古丞在死之前已经立下了遗嘱,明确的表明的遗产继承问题,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继承人究竟会是谁,但目前古家次子古慕霖已经暂时代理了古丞的职位,极有可能会在短时间内转正。
新闻画面已经跳转到了下一条新闻,我皱着眉头站在沙发前,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古西元入狱,古丞死亡,遗嘱已立。
古家的一切都在按照金灿所说的一步步发展,那么接下来,恐怕就会是古慕霖和周雨露的联姻了。
心中不禁回想起了那天我跟金灿在网咖里的对话来,我掐了掐手心,不自觉的朝着宗政烈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见他也正在看我。
他手里端着平底锅,双眸如谭般幽幽发深,看着我的眼神很深,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四目相对,我的眸光不由就闪烁了几下,飘移向了别处。
如果真如金灿所说,那么过不了多久,宗政烈应该就可以重回北城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和宗政烈面对面坐着,各自低头吃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吃过饭,我收拾碗筷的时候,宗政烈突然就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身体一怔,抿了抿唇,疑惑的看向了他。
宗政烈坐在椅子上,一双星眸锁定着我的眸子。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才终于开口道:“谢谢。”
突如其来的一句谢谢。
我有些莫名,却听到他说:“这二十天,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天。”
他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手腕,双臂一张,便就那样坐着将我搂进了怀里。
我手里端着碗筷,生怕洒在他身上,便高高的举在了一旁。
宗政烈紧紧的抱着我的腰,闭着眼睛将脸贴在我的身上。
好一会儿,直到我的胳膊都酸困的撑不住了,他才终于松开我的腰。
我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便眉心微皱,转身进了厨房。
洗碗的时候,我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又实在想不透。
洗了碗收拾打扮好,宗政烈已经收拾好了。
难得他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身休闲款的衣服。
看惯了他穿衬衫西裤,乍然见他换了一身休闲服,我不禁眼前一亮。
不论是陋室,还是豪宅,宗政烈总是那样的闪耀,那样的出众。
似乎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事物都会成为陪衬,黯然失色,只余下他,牢牢的吸引着我的眼球。
“你再这样看下去,我怕是要重穿一次衣服了。”
宗政烈略带笑意的语调蓦地将我从迷思中拉扯回来。
看着他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里透着的深意,心里一下子就荡漾了起来。
垂下眸子,我遮挡着眼底的羞涩,正打算去沙发上拿准备好的东西逃避一下现在这种灼烫人的暧昧气氛,就见原本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不见了。
“子悠,带我去你的大学看看吧。”
“没能参与你过往的人生,始终都是一个遗憾,剩下这十天,我想尽可能的去弥补这个遗憾。”
宗政烈伸手拉住我的手,他的大手很温暖,紧紧裹着我的小手。
心湖不禁泛起了阵阵涟漪,我细品着他刚才说的话,不免又有些不满道:“什么叫剩下这十天,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说的怎么像是我们之间只剩下十天了似的。”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因为他的前半句话泛起了一丝甜意。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取来羽绒衣递给他。
由着他帮我拉好羽绒衣的拉链,我将包斜跨在身上,拉着他的手便蹦蹦跳跳的往门外走。
十二月的北城气温很低,恰逢今天又是个阴天,刚出了门,我便冷的紧紧的搂住了宗政烈的胳膊,缩着脖子依偎在了他的身侧。
宗政烈拉着我的手,将我们交握的手塞进他的大口袋里,又用另一只手将我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提了提我脖子上的围巾。
很快,我便被裹得只剩下了一双眼睛。
手拉手走出老胡同,我正打算往宗政烈的车边跑,就被他拉着调转了方向,往公交车站牌的方向走去。
我挑了挑眉头,思忖了一下,不禁有些试探的问道:“宗政烈,你该不会要重温一遍我当初去学校的艰苦路线吧。”
宗政烈给了我一个你真聪明的赞赏表情,便掏出另一只手,朝着我晃了晃手里的几张一块钱。
在宗政烈手里见到这种面值的钱可不容易,我盯着那几张一块钱,鼻子一瞬间就有些发酸。
宗政烈这是早就制定好了计划,故意给我一个惊喜吗?
我不禁握紧了他的手,弯着眼睛朝着他甜甜的笑了笑。
宗政烈扬唇浅笑,拉着我便走到了公交站,坐在了站牌下的长凳上。
我们并肩而坐,紧紧挨着彼此。
我晃着脚,看着路边匆匆而过的各种车辆,轻轻的就将头靠在了宗政烈的肩膀上:“谢谢,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多不期而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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