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难道你的那十年里没有棉花糖这个东西?”
当然不是没有,贺文渊在心里回答,而他会这么说,无非是不想回忆自己那并不快乐的童年。
“不是!”
“那我们相差几岁又有什么关系。”路兮琳不以为意,接着又道:“对了,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吧?”
路兮琳有很一颗强烈的八卦心,她从来都不否认,但她还没有八过贺文渊的事。
不是她不想八,而是她一直不敢,因为贺文渊十岁的时候,他的生活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邓琪和贺文策的出现与到来,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所以路兮琳不敢轻易的提及关于他的事,至于现在……
她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心理,或者说只是正好聊到这个话题,才随口询问而已。
她并没有期待贺文渊会回答,于是她想着岔开话题,不过还没开口,贺文渊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第一次向她坦露心扉,告诉她关于他的童年,也因此,路兮琳才知道,他从出生开始便背负的那些关于责任和义务的东西。
那种责任和义务不仅束缚了他到目前为止足足三十年的人生,并且将来,这样的责任务义务还将继续下去。
她和贺文渊的人生原本就是两条相距甚远的平行线,从来都只能是远远观望,所以她无法体会贺文渊的心情,但如果连童年都没有自由,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至少这一点,对路兮琳来说,是可以感觉到的!
“是不是觉得身不由己?”她问他。
贺文渊笑了笑,说:“这个词很贴切!”
两人在广场坐了好半天,直到时间渐晚,这才起身往回走。
回到家后,二人都有些疲倦。
贺文渊忙碌了一整天,早就累了,但为了陪路兮琳,他还是强打起精神。
至于路兮琳,她身不累,但心很累。好在有贺文渊陪着,所以她的心情才会短暂的轻松了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里,她更是难得地没有被那些事情所困扰。
洗完漱上了床,贺文渊习惯性的把路兮琳搂进怀里。
路兮琳没有向他提及安宁来过的事,而贺文渊搂住她后,很快便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摸了起来。
路兮琳的身体微微的僵了僵,抗拒的反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但她还是有些抵触这件事情。
所以在贺文渊的手来到她的丛林里,她不由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小声的说:“我……我不想要……”
她能感觉到贺文渊顿了顿,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便将手抽了回来。
“好,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要!”说完,他为她拉好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再没有其它暧昧的动作。
路兮琳枕着他的臂弯,将脸贴在他的胸膛。
她能够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时,他的胸膛微微地发出的震动。
贺文渊的身下,一个坚硬的物体正好顶在自己的腹部,路兮琳心里一阵歉疚,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动不动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拒绝贺文渊了,那件事情为她带来的阴影依旧重重地笼罩在她的心上,只要想一想,她都会觉得恐惧和慌措。
贺文渊虽然每次都很温柔的在她的拒绝中停止一切的动作,但路兮琳感觉得出来他的无奈还有他的失望,还有他强压的欲火。
好多次,他都会一个人去浴室冲澡降火,路兮琳歉疚之余,更是心疼。
她也曾试着说服自己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想,配合他与他来一次欢愉之旅,可是每一次,好不容易强忍着眼看他就快要进去的时候,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然后不停地干呕,从而直接导致贺文渊兴致尽失,欲望也在这样的折腾中很快地软了下去。
路兮琳甚至怀疑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会不会压抑出毛病来,这样的想法让她烦恼不已。
偏偏贺文渊对她的拒绝除了迁就又什么都不说,这也让路兮琳心中的歉疚与烦闷越加深重。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也又拒绝了贺文渊几次,在他的失望与叹息中,路兮琳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原本压在心里的事情就够多也够烦,再加上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路兮琳真的有些支撑不住。于是她抽了时间把曹念念约了出来。
曹念念这两天刚忙完,正愁着闲来无事该怎么打发即将到来的空窗期,路兮琳的见面之邀算是刚好投机,于是挂了电话没多久,她就颠颠的出现在了路兮琳的面前。
“艾玛,怎么搞的这是,才多久没见怎么就给憔悴成这样了?”看到路兮琳不同于以往的精神抖擞,曹念念忍不住调侃,只是路兮琳却是没有和她开玩笑的心情。
而后,路兮琳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吞吞吐吐的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曹念念。
曹念念是她唯一深交的朋友,除了她,路兮琳真的不知道该向谁倾吐自己这积压的一腔苦楚。
曹念念听完她的话,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担心,最后变成关切,只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琳……”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路兮琳笑笑,摇了摇头,说:“念念,你不用安慰我,真的,我只是憋得太难受了,所以……”
“我明白!”曹念念连忙点头,“你这个傻瓜,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藏着,不管你遇到什么事,即使我不能替你分担你的痛苦,可是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明白吗?”
她的一番话说得真诚而深情,也让路兮琳心里暖暖的,觉得天空其实也没有那么灰暗。
“那你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贺文渊是个正常男人,而且又正值壮年,你要长期这样,可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曹念念明明自己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可是分析起这种问题却是头头是道,整一个经验人士。
而她说的这些路兮琳又何偿不知道,所以她才会烦恼。
如果真的因为这样而导致最后贺文渊出轨什么的,那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连贺文渊跟安宁说几句话都能够醋到恨不能揍安宁一顿,要是和其她女人发生关系……
啊!!!想到这里,路兮琳不禁懊恼地抱了脑袋。
“我也不知道……”她无力又无奈的说。
曹念念也没辙,她理解路兮琳心里的障碍,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路兮琳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状况。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忽地有了主意。
“对了小琳,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什么办法?”路兮琳一听有办法,连忙问她。
“咱们可以去找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是啊!”曹念念点了点头,又道:“你这属于严重的心理障碍,除了心理医生,大概没有人能够帮你克服了!”
“可是……那不就会有更多的一个人知道我的事了吗?”
老实说,她真的不想再让人知道。
“医生知道有什么关系?再说这类的治疗人家都会保护患者隐私的,安全得很!”
“真的吗?”
“当然了,你考虑考虑吧?”
路兮琳点点头!
回家后,路兮琳一个人坐在客厅了想了好半天,才终于做了一个决定。而在这个决定下定之后,她不由地一个转念,接着更是苦笑一声。
她一方面担心安宁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贺文渊,怕那些照片会被泄露出去,一方面,却又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跨越心理障碍满足贺文渊的生理需求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路兮琳自己都有些汗颜。
不过话说回来,她和安宁此时的局面可以用敌暗我明来形容,如果安宁真的要告诉贺文渊真的要散播那些照片,也许事情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而她也拦不住。
所以想了想,她干脆将安宁那头的事放了放。
于是次日,她又约了曹念念,两人见面后,便直接去了心理诊所。
由于用了自己的本名,路兮琳并不担心麻烦,不过在对诊所的选择上,她跟曹念念还是挑了一家不大不小,但口碑却是不错的诊所。
在心理医生的询问下,路兮琳艰难地将自己的遭遇以及之后和贺文渊之间的障碍如实托出。
在与医生的谈话中,路兮琳试着放松自己,而第一次的沟通一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见她从治疗室出来,曹念念连忙迎身上去,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
路兮琳笑笑,说:“第一次刚开始,哪有那么快就知道效果。”
“那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医生说一周两次,过几天再来!”
“嗯……”
离开诊所后,两人又找了地方坐了会儿,这才各自回了家。
对于心理治疗,路兮琳抱了很大的希望,她并不奢望可以忘记那晚的事情,但至少可以让她少去心理上的阴影。
当然,这件事是背着贺文渊进行的。
而这边她在积极的缝补着自己的精神和心理,另一边的安宁却是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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