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办公室内只剩下何川和刘永宁二人，现场静谧得让刘永宁尴尬和不安。
“刘永宁，你让我很失望。”何川突然说道。
刘永宁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董事长，我……”
“你已经不是那个不顾一切拼杀的你了。”何川接着说。
“你变得不思进取、居功自傲、目空一切，你甚至站在客户的头上颐指气使，俨然以一个行业王者的姿态自居。”
“在我每天还在为公司的生存担惊受怕的时候，你已经开始躺在功劳簿上享福了。”
何川的面色变得冷峻，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表情。
他就像一个铁面判官，让刘永宁惶恐不已。
“董事长，我……”
但是，没等他说出一句狡辩的话，董明已经带着夜帆、佟雷雷、郭梅梅、邓天如进来了。
在他们身后，还有刘永宁率领闹事的那三个组长。
夜帆刚一进来，刘永宁就对他发难。
“夜帆，我没想到你会卑鄙下作到这种程度，竟然公然指使你的组员抢夺我们的老客户。”
“刚才我已经将我以及四位组长收集起来的证据交给董事长，你就等着审判的大刀落在你的脖子上吧。”
但是，夜帆不仅不怕，还流露出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
“好啊！我正愁你不找我呢。”
“要不是你火急火燎要把我抓进来，我都打算开完庆功宴跟你算算账了。”
甚至他身后的四个队友，也都是一副看戏的态度，眼巴巴地等着好戏开场。
刘永宁惊讶道：“夜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公然破坏公司规则不说，还如此有恃无恐。”
“董事长，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及时制止这种有害公司健康的行为。”
“我当然会明察秋毫，我不仅要制止这种祸害公司的行为，我还要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何川强势、坚决的态度，让刘永宁有种找到了强大靠山的感觉，看夜帆的眼神更加挑衅，更加肆无忌惮。
“呵呵，白痴，死难临头还不自知。”佟雷雷鄙视地说道。
“草，你说谁白痴？”
“别以为夜帆给你争取一个销售二部负责人的位置，你就能跟我平起平坐。”
“等董事长审完抢客户这件事，我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你！”
他的嚣张、跋扈、自傲，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连何川董事长亲自任命的销售二部总经理，他都敢这样威胁。
可想而知他手下的销售部员工、以及那些实力不够强大的老板，会被他欺负到什么程度。
佟雷雷呵呵道：“傻叉，就怕你没命活到那个时候。”
“好了，都给我闭嘴！”
何川一说话，办公室立即变得落针可闻。
“你们都是我松果智能的销售精英，不是菜市场吵架的泼妇大妈，这样成何体统？”
“现在我手里拿着刘永宁总经理提供的证据，的确能证明你们签了他们之前跟进过的老客户。”
“夜董助，佟经理，还有你们三位，还有什么可说的？”
何川的目光很冷，脸皮板得很硬，让刘永宁每看一眼都觉得，他的脸上闪耀着正道的光。
“董事长，我有话说，我和我的组员都不同意李总单方面的控告！”
夜帆从郭梅梅手里拿过一份材料递上去。
“郭梅梅成交的这个田中明老板，早在她还在华盛证券上班的时候就认识，而这个客户对他吐槽最多的，就是松果智能不守信用。”
“就因为他不愿意给回扣，与他对接的销售顾问方祥就拒绝为他继续供货，因此导致他与松果的合作中断了一年零三个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采用别家芯片。”
“因为采用的芯片性能不如松果智能生产的AI芯片，导致他的市场份额从30%下跌到如今的14%，更新迭代都受到严重影响。”
“而经过他的私下调查之后发现，销售顾问方祥已经与他的竞争赵总达成了秘密协议，他一边坚决给他断供，另一边则给他的竞争对手加大供货量，帮助他抢占市场。”
“而赵总给方祥的承诺，则是他能拿到的回扣至少是销售营业额的3%。”
夜帆一条条数据说出来，已经将刘永行震骇得脑袋嗡嗡的。
3%看起来很小，但三千万营业额他就能赚90万，三个亿营业额他就能900万。这绝对是暴利。
而那个叫做方祥的小组长，此时已经冷汗涔涔，双腿不停地打摆子。
“方祥，你如实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此事？”
何川的一声怒吼，吓得方祥的身体本能地颤栗起来。
他的眼睛四处扫舍，终于看到了刘永宁鼓励的眼神。
他颤声道：“董事长，我是被冤枉的啊！我一心一意为公司着想，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损公司名声的事情来。”
“冤枉？”
郭梅梅娇喝一声：“就在田老板今天参会的时候，他还在跟我抱怨他的担忧，担心就算他跟我签了合同还是会受到你的阻拦。”
“好巧不巧的，我今天恰好手机误触开了录音，我现在放给你们听听？”
看到郭梅梅真的拿出手机，方祥被吓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郭经理啊，我的心里还是有担忧啊！那个方祥经理太霸道了，就算我跟你签了合约，我也担心他横加阻拦不给我发货啊。”
“而且我听说，你和夜董助都是来松果智能历练的，很快就要离开这家公司。到时候方祥再断供我的货的话，我的企业十死无生了啊！”
听到这里，何川勃然大怒。
“方祥，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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