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宋荆泽一身黑色便装,斜倚在路虎车门前,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燃着的雪茄。
周身的冷冽的气质让忍不住上前搭讪的人,望而却步。
言一诺姗姗来迟,看到门口的宋荆泽一愣。
总不会是在等她?
“怎么这么慢?”宋荆泽看着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言一诺出声责问。
她又没让他等。
这话言一诺也就心里吐槽,要是说出来,她毫不怀疑下一秒宋荆泽直接会扭断自己的脖子。
“我去换了身衣服。”言一诺淡淡的瞥了眼挡在自己面前的宋荆泽,往右一转,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跨步迈上去。
有免费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宋荆泽看着径自坐在车上的言一诺,眉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狠狠的吸了一口雪茄,扬手往上一抛。
雪茄划过优美的弧线,准确落到不远处的垃圾桶。
宋荆泽紧接着打开车门,还没等言一诺反应过来,经过改装的路虎弹射出去。
太快了!
军绿色的路虎,嚣张的车牌号,在高速公路上飙速行驶,谁也不敢拦。
开玩笑,阎王的车谁敢拦?不想活了?
呼啸的冷风通过天窗直接灌进来,言一诺死死的拽着车顶的把守,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没有一丝血色。
忽然胃里一阵痉挛,“呕――”
言一诺扒着脚下的垃圾桶,倒吐酸水。惨白的小脸儿变得更加透明。
宋荆泽听到身边的声音,看着快要晕过去的言一诺,低咒一声,慢慢降下车速,关上天窗。
良久,言一诺慢慢缓过神来,有气无力的看着身边的男人,“宋荆泽,想要我死就直说!”
“哼,现在才知道难受是不是晚了?”宋荆泽想到在解剖台上逞强的小女人,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手指习惯性的想要去拿烟,想到身边难受的言一诺,硬生生忍下来。
“什么意思?”言一诺狐疑的看向身边的宋荆泽。
“不能解剖就不用逞强,军区还没有落魄到连一个军医都请不起的地步!”宋荆泽慢慢打开自己旁边的车窗,吹散一车难闻的味道。
言一诺惊愕的看着身边的宋荆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不能解剖溺死之人。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自己对溺死的人有着强烈的心里阴影,中午的时候绝对是在强撑着做着解剖。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眼睛没毛病,我不介意给你找一份新的工作,就算是中午的谢礼。”
宋荆泽一副施舍的口吻彻底点燃言一诺的自尊心。
“呵,不劳少校大人操心了,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进入军区,还请少校大人对我的专业技术多点信任。”
言一诺热爱自己的工作,让死者说出最后的话,在言一诺看来是神圣不可亵渎的事情。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明明不行还非要强撑,这又臭又硬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我要下车!宋荆泽我要下车!”言一诺觉得再待下去她会疯掉。
宋荆泽看着旁边的女人打算直接跳车的动作,也被言一诺吓出一身冷汗。
“你不要命了?”
“宋荆泽,我要下车!”
“老实坐好,否则我不介意抛尸荒野!”宋荆泽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脸色黑沉,车里的气氛压抑的简直就像十级风暴欲来的前奏。
言一诺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晶亮的眼眸里强忍着要落下的眼泪,无声的控诉着宋荆泽的恶行。
宋荆泽看不得言一诺这副模样,转动方向盘停靠在路边。
言一诺一看车停了,急忙打开车门,生怕晚了一步。
“嗖――”
言一诺双脚刚刚落地,身后的路虎彪就已经彪出几百米远。
晚上七点,她还一点饭没有吃,又加上刚才吐了,饿的难受。
夏夜的风还是凉的,最起码言一诺现在感觉冷风浸入骨髓,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叫声。
瞬间眼睛酸胀的难受。
“滴!”
“小姑娘,坐车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的车,让言一诺都快哭了,看着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的大叔,破涕为笑,“嗯嗯,坐车!”
夜凉如水,坐上车的言一诺心里对宋荆泽更加怨恨,所以忽略了司机说的第一句话的问题。
“小姑娘啊,你要去哪里啊?”
言一诺一阵慌神,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小姑娘,小姑娘……”
“哦哦,去市中心的医院吧!”
她忽然想到医院的视自己为己出的阿姨,心里划过一丝温暖。
宋荆泽跟着出租车一路跟到市中心的医院,心里的怀疑不断扩大。
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响了两声,欠扁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
“呦呵,什么风把我们宋少校给吹来了?”沈泽在电话那头忍不住调侃。
“给我查个人,越快越好!”宋荆泽习惯沈泽痞里痞气的调侃,直奔主题。
沈泽虽然看着不着调,但是黑客技术在整个世界都是数得着的。
“好,你说。”
“言一诺!”
沈泽听到名字不由一愣,新来的特招法医?
“泽,你调查他干嘛?”沈泽出声问道。
“你只管调查就好。”随即宋荆泽挂断电话。
“嘟嘟嘟……”
忙音的节奏挡住电话那头想要跳脚的沈泽。
言一诺轻声往三楼201房走过去,站在门外竟然有点不敢进去。
她脏了!
“啪!”
一个不注意言一诺不小心踢翻门外的垃圾桶。
“是小诺来了吗?”温柔的女声从病房里传出来。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穿鞋声,言一诺赶忙进屋扶住要下床的阿姨。
“嗯,我过来看看阿姨缺点什么。”
阿姨看着果然是言一诺,会心一笑,就着言一诺的手重新躺回去。
“呵呵,我什么也不缺,在医院里挺好的,这里的护士每天都过来陪我说说话。倒是你,每天省吃俭用的,阿姨看着心疼。”
看着又瘦了一圈的言一诺,柔软的手抚上言一诺的脸,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孩子,爵已经回不来了,遇到个好的孩子,就嫁了自己吧!女人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
言一诺听着阿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心,生疼。
“嗯嗯,阿姨,我会的,你不要担心。”言一诺压下心中的酸涩,笑着看着病床上的温柔如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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