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第一高校不远处,一家饮品店里。
“蓝蓝,你劝劝杨柳啊,成功了我告诉你沈沐卿的联系方式怎么样?”张奕偏头无声对着沈沐卿张口,兄弟,你放心。
“这样,无论成功与否都告诉你,行了吧?”
“没有人能替她做决定。”蓝浅镜只是对张奕道。
“你不劝我吗?好多人都这样做的。”
“我能阻止你吗?”
“不能,我的申请已经通过了。”
“周末来我家吧。”
“你要给我送行吗?”
“对啊,此去隔星海,理当送别,不是吗?”
“那你就准备好大餐等我吧!”
在张奕你们怎么这样,另两人淡定的眼神下,两女已经决定好周末的行程,准备各回各家。
“好了,今天散场了,我们走了,你们慢慢喝。”
“怎么回事,沐卿,你的魅力不管用了。”张奕无语,他太惨了,第一次用这招就不管用,这是报应吗。
“你还认为她是以前的蓝蓝吗?以前的也不一定会帮你。”苏西言晃晃杯中的液体。
——
“主人,那个叫杨柳的人来了,要放她进来吗?”这次蓝幽倒是尽职尽责,正常得有点不正常。
“让她进来。”
杨柳进来时蓝浅镜正在做饭,一袭长裙,青银腰带的少女在厨房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杨柳在厨房帮着打打下手,很快便上桌了。
“蓝蓝,你手艺真好,以前怎么没发现,早发现我肯定经常自备材料来你家。”饱餐一顿,杨柳躺在沙发上回味,真是色香味俱全。
“你喜欢就好。”
“蓝蓝,你知道吗?他们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参军,无法理解,大概觉得不可思议。”
“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我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张奕,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做他的女朋友,无论喜欢与否,即便没有结果,总也有段好日子,张少也不少给分手费。”
“可我不想玩这种爱情游戏,我和他其实总共也没见过多少次,一学期换一个女朋友,他又喜欢我什么?我的脸吗?还是只是一个目标,因为没达到而多了些耐性。”
“真喜欢又如何?他是世家公子,我是个普通人,会有什么结果,做他的情人吗?退一万步讲,嫁给他又如何,太多的东西注定他的家族不可能完全接受,要么被完全‘保护’起来,要么讨取他人欢心。”
“你不是说有个词叫红颜枯骨,有一日红颜成枯骨,美人迟暮,又会如何?也许最先厌弃的反而是一直说会在你身边的人。”
“我和他不平等的地位注定不平等的结果,与其痛苦的结束,不如现在就不要开始。我对他的感觉,说喜欢太过沉重,大概是好多女生眼里的男朋友向我表白的自豪吧。”虽然表面看不出,她一直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蓝浅镜静静地听着,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不爱而已。或者说杨柳的理智决定了她在不对等的情况下不会爱上另一个人。
蓝蓝因为梦想放弃一段朦胧的情感,杨柳因为理智杜绝高风险的感情。
都说爱上一个人不可控,可前提是爱上一个人,有几人的感情能被称作‘爱’。
山无陵,天地合,不敢与君绝。
大学时有位老师曾说,爱是人类一直追求却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如果只是为此,我也不会参军。那一天,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不跨出那一步,永远无法做我想做的事,永远也成不了我的‘杨柳’,终有一天会被标签淹没。”
“还要感谢你,也许无法走到终点,但我决定启程。”
“难的从来不是跨出一步,而是找到那条路,如果无法跨出,也是找错了路,能让你风雨兼程的,才是那条路。”蓝浅镜摇头。
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杨柳,那是一本书,深蓝的封面古朴无华,书侧微微泛黄,封面秀美不失凌厉的字迹,用繁体写着《红袖刀》。
杨柳凝视半晌,虽不认识,但看来应是古体字,总有些熟悉感。
翻开书页,英姿飒爽的女子持刀而立,在书页间辗转腾挪,挥洒自如,有些颤抖的合上,是一本武技,而且是刀法。
“为什么?”略微颤抖的嗓音,杨柳感觉似乎有什么控制不住的想从眼眶掉落,眨了眨眼睫。
“我觉得你值得,和它很配。”蓝浅镜微微启唇。
无语。
“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你不会有事吗?”杨柳有些担忧,她与蓝蓝是朋友,但并不是经常会黏在一起,分享小秘密的那种。
武技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阶,虽不比心法稀少,但即便是赤阶,也是一些小家族所有,私人拥有的武技,要么是家族落魄遗留下来的,要么是通过其他手段所得,诸如探险、掠夺、兑换等等。
严格说来有很多人拿到的并不是武技,而是武技复制本。
武技之所以珍贵,是因为越是高级的武技越是蕴含某些玄妙,而复制本大多不具备这些,修习者不能从中领悟玄妙,威力大打折扣,不过比普通招式更加复杂精妙些。
一本武技,与现在的她而言,从未想过。
“没事,师傅说给了我就随我处置。”师傅留下的武技中刀法不少,可适合女子的就这一本,黄阶顶级武技。
她曾见过杨柳的武器,一把略显秀气的长刀。
杨柳知道蓝浅镜有个师傅的,这半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说,她便也不问。
从前一有时间便研究古文化的女孩变了很多,体术也提升了不少吧。蓝蓝体术比她弱,从不是因为天赋。
“多谢。”思虑良久,归于两字。
她无法拒绝,战场之上,多一分实力,多一分生机。体术精神力双a才能报考军校,参军是她唯一能选的路。
朦胧间,杨柳仿佛看见那个温柔的人,露出温暖人心的笑。家人的开导,亲朋的劝说,那人的坚定,她放下手中的设计稿,踏上一条铺满鲜花的路。
窗外,鸟语花香,艳阳高照,室内,贵气精致,眉开眼笑。她善解人意,做一朵解语花,那人对她也是极好的。偌大的家族,她努力面面俱到,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可对他们而言,有些东西永远无法跨过。
给不了相当势力的助益,是她的原罪。
围墙之下,鲜红的花开得刺眼,红颜犹在,人去楼空。
再见时,她的眉眼再不复温柔,轻轻道:“阿柳,任何人,都靠不住,手里的东西,千万不要放下。不要像我,以爱之名,画地为牢,最可笑的是从来也只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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