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很想相信李嬷嬷的话,可却明白,信了那就是自己骗自己。白兴言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么一出,肯定是抓了什么把柄在手里,再不就是遇了什么事情。总之她得一切小心,一旦那件事情保不住,她绝不相信这个已经丧尽天良的儿子会放过她。
从老夫人处回来,白兴言坐在和合园的屋子里,左想右想都不对劲。白鹤染才多大年纪?能提得动自己?那可不只是提着,还要从屋里挪到屋外,再绕到后屋,折腾完之后再原路送回来,哪是那样容易的?这个问题他昨天就想过,今晚再回想起来,依然认为自己先前的判断是对的,白鹤染武功再高,也不能瞒天过海。
可若是将白鹤染与暗卫们都排除在外,那还剩谁了?
他想到这里猛地一哆嗦,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难不成是……水鬼讨命?
他被这个念头惊出一身冷汗,随即又想到自己刚刚不就去老夫人那里,试探当年之事了么?老夫人的表现让他窥不出底细来,可潜意识里他的确是往那个死去的孩子身上想了吧?
是了,不然他为何遇不到别的事,偏偏遇到溺水?为何不白天遇上,非得是每天夜里?因为鬼只能行夜事,鬼只能在天黑之后出没。
白兴言全身又发起冷来,更是想到自己如今住的地方是和合园啊!这是以前淳于蓝住的地方啊!那个孩子就是被他在这个院子里溺死,然后扔到郊外去喂狼的,这难道不是水鬼讨命还能是什么?
他这回真害怕了,鬼神之说比之白鹤染夜袭和暗卫反水来得更加令人恐惧,他全身都在哆嗦,每动一下都要冷得直想哇哇大叫。
发热的感觉又袭上身来,可他却不能躺下休息,他得离开这个破地方,他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想到要搬到和合园来住,这不是找死么?
白兴言哆哆嗦地出了屋子,大声吩咐外头的下人:“去备椅轿,上头捂几层大被,再去竹笛院通知叶姨娘,本国公今晚到她那边留宿。快,快去!”
一阵吩咐,下人四下跑开,很快就将椅轿备好,上头果然又铺又垫地加厚了好几层。
白兴言几乎是连滚带爬上去的,下人们抬着他,一路小跑去了竹笛院儿,那架势就跟逃跑没什么区别,白兴言甚至还命人将和合园给封了。
暗卫也重新启用,暗中跟随去了竹笛院那边保护他们的主子。
小叶氏有好多天没看到白兴言了,经了上次在风华院外面的事,她以为白兴言这辈子都不会再到她这里来,背地里哭了好几场。可才几日光景,白兴言竟主动要过来,她很是高兴。
白花颜也高兴,只要父亲还能想着她姨娘,她就也还有希望。于是她得了消息后直接迎了出去,在竹笛园外将匆匆而来的白兴言给迎上,兴高采烈地叫着:“父亲你来啦!”
一边叫着父亲一边冲上前去,就想对生病的父亲表现一下关怀。可她往前这么一冲,直接就把椅轿给拦下了,抬轿的人怕撞了她不敢再走,白兴言一见椅轿停下来就生气,当时就抬起脚,照着白花颜的肩膀就踹了上去。
“滚开!”随着这一声怒喝,白花颜直接被踹出老远,刚刚痊愈的身子被这么一踹差点没摔吐血,白兴言却视而不见,骂骂咧咧地让奴才们快走,赶紧到竹笛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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