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怕的是,箭是握成一把扔出来的没错,可扔到敌军里就已经散了开,散向了四面八方,不说大军中每一个角落差不多都被扔到了一只箭。如此一来,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受伤,明明是皮外伤,明明只是出了点血,可被划伤的人却在突然之间起了变化。
他们就像疯了一样,双眼通红,见人就咬,从头到脚,哪里都咬。
许多人猝不及防,突然就被受了轻伤的同伙给咬了一口,挨咬之后,他们就好像也被传染了一样,牙痒得难受,挠也不行,挖也不行,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就是咬人,只有咬人才能好受,只有咬人才能让他们不在疯狂之下迷失自己。
郭闻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鹤染随手扔出来的一把箭居然会带来这样的连锁反应,他立即意识到白鹤染的箭头上有毒,可意识到却已经晚了。越来越多的人被咬伤,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撕咬当中来,且已经有不少人把目标瞄准了他,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挤了过来。
“撤退!立即撤退!保护我!”郭闻宇大叫,一边叫一边往后退。
但是后面也有人啊,后面的撕咬也早就开始了,别说后退,现在是四面八方都有中了毒的人,且范围越来越大,渐渐地,就连围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将士中,也有人被咬伤了。
“白鹤染!你使的是什么妖术?”郭闻宇一边奔逃一边冲着白鹤染大喊,同时也不忘提醒那些正在撞宫门的人——“加大力气,用力撞,只有撞开宫门我们才能安全!”
白鹤染就站在城楼上方,冷冷地看着城下的混乱,就好像在看世界末日,看僵尸大战。
君慕丰去拉她的手,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他便大声道:“包扎起来!别伤自己!”
她却摇摇头,“不包了,包上了也没有用,一会儿还是要再拆开。今晚注定是一场苦战,我们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咱们自己的表现了。”
他咬咬牙,“我无意活着,之所以参与进来是因为你想活,所以我得帮你。”
“混账话!”白鹤染开口骂他,“你父皇从小把你养大,费尽了心思,你的生活从来也没有比其它任何一位皇子差过。如今国难当头,你父皇的国家正在被人攻打,你就这么狼心狗肺、视而不见?你就只顾着自己心难受,自己憋屈,而不管那个将你养大的人的死活?老百姓都知道,生恩没有养恩大,你生父是个混蛋,但你有个那么好的养父,你为何就不能好好孝敬他?你说你为我而战,他听了该多伤心?养你一场,给你尊荣,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子?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真随了白兴言那只猪,是非不分,黑白不断?”
她狠狠地骂着眼前这个人,“君慕丰我告诉你,你若因此而一蹶不振,这一辈子我都瞧不起你。你若真不把你的父皇当亲爹去孝敬,我现在就一脚把你给踹下去,让他们咬死算了!”
君慕丰被她给骂得没了言语,心里也知白鹤染说得是对的,可到底是有道坎迈不过来。
特别是刚刚郭闻宇的话更是刺激他,若今后人人见了他都有此一番言论,或是人人背后都在琢磨他其实是一个假皇子,他又该如何自处?他的骄傲允许他这样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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