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机里他没跟我说太多,也没说见我有什么事,但就是这样,才更让我期待又不安。
午餐时,路锦桥来我们的办公室,还亲自带来了酒店餐厅打包来的三人份午餐。
邓静文这个老吃货看到那些精致美味的食物顿时两眼冒绿光,拉着我就不许我再逃出去。
这顿饭,我吃得胆战心惊。
不时拿眼睛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
我害怕路锦言的哪个眼线又在哪里躲着藏着,把我和路锦桥在一起吃饭的画面拍下来给路锦言发了过去。
那个阴晴难测的男人,真心让人胆怯又害怕,却又能让人轻而易举就臣服在他强大的威慑之下。
“喂喂喂,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路锦桥闲闲地出声。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小心地吃着我的饭,观察着外面的办公室。
“说你呢!”路锦桥拿筷子敲我的饭盒。
我不得不正面应付他:“没想什么。”
他把自己盒里的卤牛肉一股脑全夹到我盒里,一脸的嫌弃:“不爱吃这个。”
我唬起脸:“我也不爱吃!”
“好孩子不能挑食!不爱吃也给我吃下去!”他一本正经,还又伸筷子过来,把我碗里的虾仁一个一个夹走,眉开眼笑的样子:“这个我喜欢,都给我!”
我瞪他。
他满不在乎。
邓静文在一旁把脸埋在饭盒里闷着声笑。
我索性不吃了,将餐盒放回桌上,回办公桌去翻译今天早上收到的意大利那边发来的资料。
意大利语我口语不行,但书写和看没多大问题。
路锦桥高大的阴影从我桌子旁边罩下来,一幅吊儿朗当的样子:“晓儿你不用减肥,这身材刚好,再减要把胸减下去可得不偿失。”
“你有完没完?”我火。
他微微俯身,把脸还凑近过来,笑得一脸邪气:“我就喜欢我家晓儿这火爆脾气!够劲!”
邓静文在那边越发笑得花枝乱颤。
我起身,大步离开办公室。
所幸,路锦桥没有再跟过来。
公司后面有片小树林,是抽烟区,我坐到最里面一个隐蔽的角落,把刚才买来的烟盒打开,取出一支,用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心里才恢复平静。
现在关键时刻,那个花心纨少的恶俗爱情游戏我只能再忍忍。
“听说了吗?新能源项目最终确定的合作公司就是萧氏了。”
“我早就想到了,三少和萧氏那位千金走那么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更何况,三少若是把庞大的萧氏握在手里,在董事长面前,可又会比他另两位兄长多争得几分。”
“握在手里?怎么可能?萧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现在掌权的可是萧小姐的同胞兄弟萧磊。”
“萧磊?那个商业草包?得了吧,我倒是觉得,路家谁都没把那位小萧总放在眼里,不过也正因为有这位小萧总在,萧氏才在路家人眼里成了香饽饽吧,毕竟,这要是被他们拿到手,可是一块大肥肉,而且依着三少现在和萧小姐的关系,那可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行了行了,这些都是他们几位副大总裁要争的事儿,我们这些下面的人也就看看戏,别聊了,该进去了,走吧。”
“我还有一口烟!”
“瞧你抠的,就那么一口。”
几个人说着笑着,往办公大楼方向去了。
“啊!”我手指被燃烧的烟头烫到,连忙将已经自己燃烧完了的烟蒂扔了出去。
刚才一直听他们说话,连烟都忘了抽。
我再次在脑海里回捋他们刚才说过的话,意思是合作公司已经内定?就是萧氏?
怎么可能?路锦言明明说不会是萧氏。
我想也没想,拿出手机便给路锦言打电话。
才响一声他便接了。
“路锦言,我刚才听到消息,你们集团最终商定的合作伙伴还是萧氏?”我开门见山。
他声音很冷:“你不信我?”
一句话,倒是把我问哑了。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不信他这个副总裁,却信一些小道八卦?
果然只要涉及到报仇的事,我脑子都成了摆设。
“对不起……”
“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从来就没好事。”他凉讽,又似在苦笑。
我他妈真想咬死蠢透的自己。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住气的。
“我明天回来,想要什么?”他兀自继续说道。
我想讨好他,第一次主动找他要东西:“听说那儿的Venchi巧克力不错,给我带点?”
“明天夜里七点,到机场来等着!”
“我去接机?”我不敢确定地小心问他。
“不愿意?”
“不是,只是我去接你,会不会对你不大好?”
“那些事用不着你操心!”他将手机挂了。
我心里沉闷,再次点起一支烟。
可能是因为盼望已久的希望就在近前,我发现我越来越紧张,也越来越慌乱。
抽完又连嚼了两块口香糖,我回办公室。
邓静文意味深长地瞅我:“王晓,桥副总真的上心了哦,完全的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架势呀,你可怎么办哟?”
“他就是一时心血来潮,过一段儿自觉没趣也就歇菜了。”我至多再忍他个十来天吧,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下午我一心头扎进那些意大利文件里,干起活来时间倒也过得挺快。
四点半,我把资料都翻译完,发到司宝城的邮箱里后,跟邓静文说了声,提前下班。
我准时到达和韩律师约好的事务所。
他在办公室里等我,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衬衣,戴一幅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秀气的一个年轻男人。
“萧潇小姐是吗?我是韩正。”他站起身, 一手压腹,一手抬起递向我。
“是,韩律师,你好!”我与他回握后,便直接问道,“我爸爸现在人在哪?”
和路锦言在一起后,我让他帮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帮我找到我爸爸现在所在的地方。
可他派的人查遍申城,都没有找到我爸爸,包括萧宅,他的人都潜进去找过,也没有找到。
我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我爸在这六年里已经被吴玉芳他们害死,另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故意把我爸藏了起来。
我宁愿相信第二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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